而那些人,肯定会有心理不舒服的,于是借故捣。 但是,修水库的时候淹掉的祖坟那么多,究竟是谁在捣鬼呢? 只要周边村子里的隐患不解除,这些村子里的村民估计还得捣。 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宋青山转身,拉着苏向晚就开始跑了。 “继续说啊,我还想听。”苏向晚说。 宋青山说:“说这些干啥。你是不知道,牛肚子里填了、鸭、鹅,还有土豆、玉米,红薯,那可全是我们兵团里的人自己种的,你要回去晚点,就该被他们抢完了。” 第64章 虚荣心 几个孩子个个儿吃的都快坐不下去了,一大家子才从水库上出来。 不过,一出来,宋青山突然就刹车了。 大坝入口处,站着一个人,晚上,看起来黑乎乎的,个头很高。 苏向晚说:“谁啊?” 宋青山:“我大舅。” 宋青山的大舅曹金旺,原来就是从部队上转业的,五十多岁的人了,这人有仨儿子,一闺女,跟宋老太的往来很是密切。 宋青山还就罢了,宋庭秀但凡要回家,曹金旺和几个儿子都得去老宋家做客,算是给外甥撑场面。 他大概是从县城下了班,要回家,正在码头上站着等船呢。 苏向晚其实早在一穿过来的时候,就见过宋青山这个大舅。 就是宋庭秀头一次回家那会,他去过老宋家。 可以说,他这个大舅在整个清水县,因为管着革委会,权力比县长和县委书记还要大。 当初方金换活着的时候,就是他的手下得力干将。 后来方金换死了之后,他还伤了好久呢。 不过,曹金旺并不知道方金换的死跟宋青山有关。 等宋青山下了车,俩人还聊的热络的,打开窗子,苏向晚听着,曹金旺似乎是想给宋庭秀介绍个对象,而宋庭秀不肯要,于是,曹金旺劝宋青山,让他劝劝宋庭秀。 苏向晚当然知道,宋庭秀心里默默喜的应该是苏向红。 不过向红还小,宋庭秀又愚孝,工资到现在都是全部上缴老太太,她不愿意罢了。 宋青山跟自家大舅说了两句,就跟他告别了。 曹金旺回头,就见车窗里有仨脑袋:“大舅爷爷再见。” 曹金旺回头看了半天,说:“驴蛋最近越长越帅气啦。” 驴蛋指着自己说:“大舅爷爷,我才是宋东海,这个是我哥哥,宋承泽。我爸爸的干儿子。” 哥哥长的太帅,都叫大舅爷爷给认错了,驴蛋和狗蛋还得意的呢,回头看一下李承泽,小伙子最近吃的好,面红润,眉清目秀,漂亮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但李承泽不喜别人说自己长的帅,故意就要扮个鬼脸,吓唬俩弟弟。 回到家后,颠颠跟在苏向晚身后的李承泽,就把自己跟刘莉之间所有的往来,统统待了个底朝天。 总之,在他看来,刘莉就是个看他可怜,而想帮助他的好阿姨而已。 而他自己呢,乐得赚点儿钱,这不好的嘛。 “你要缺了钱可以跟我说,我会给你的,往后不准一放学就跑到文工团去,明白吗?”苏向晚给吱吱梳着头呢,说。 李承泽可不这么认为:“学习对我来说轻松的跟什么似的,而且,我又不是你家的孩子,我要自己赚钱花,不要你养我。” “你得以学业为主,不要总干七八糟的事情,哪怕你再自信,你不得不承认,它会分你的力,对吧。”苏向晚提醒这骄傲而又自负的小孔雀。 李承泽两手在兜里,特无所谓呢:“初一的课程我闭着眼睛都会。” “你都十一岁了,还在读初一,居然觉得自己很厉害?”苏向晚说:“钱学森十七岁的时候,就已经考上大学,正因为那样,人家才能造出两弹一星来,你呢,你在干啥?” 但同时,她从兜里掏了两块钱出来:“往后,你每个月会有两块钱的零花钱,但是不能花,要敢花,我打烂你的股。” “我不是你儿子,你要敢打我,我就报警。”李承泽说着,看苏向晚总是梳不开吱吱的头发,转身给她打了点水来,蘸着水,小丫头一头软软的头发,就可以梳得开了。 苏向晚一挑眉头:“报警,好啊,我要给公安抓走了,我看谁给你们做饭吃。” 李承泽去找刘莉赚钱的初衷,就是为了能有点零花钱,给三小的买零食吃,自己倒无所谓。 这会儿强辞夺理,其实还是在犟嘴。 心里早就听劝了。 接过两块钱,本来因为苏向晚不理解自己而撇着嘴巴的,但是,吱吱嘟着红红的小嘴巴,突然就从苏向晚的手里抓过梳子,指上他了:“biubiu,打坏哥哥。” 口是心非的李承泽心说,我还不是为了给你们几个赚汽水钱,才跑去给人家画画报的。 可是,小丫头才不理解他的苦心,继续拿梳子当,这会儿还变成了机关,哒哒哒的叫着呢。 黄小丫头,一点也不可。 但看着直理气壮biubiu自己的小黄丫头,李承泽撇着的嘴角,一点点的就扬起来了。 就像他爸爸活着的时候说的,一个男人,不论再怎么辛苦,咱什么都不说,保家卫国,不就是一个男人的责任吗。 书包一背,孩子上学去啦。 不过,一到中学门口,他就见个漂亮的女同志,正在门口等着他呢。 李承泽多厉害的人啊,不走大门,直接翻墙,就进学校去了。 他得听苏阿姨的话,跟那个女人断绝关系。 苏向晚在县城里挨家挨户,为妇女,老弱病残争取权益,调解家庭纠纷,总之,办一些七家长,八家短的事儿。 这些事儿看起来小,但是,有很多偷吃了果,未婚先孕的女孩子,怯于去卫生院堕胎的,有给妇联悄悄写了信的,这就得苏向晚上门,亲自去劝。 劝他们勇敢一点,或者给点补贴,粉蛋什么的。 还有一些受待的老太太,上门该骂儿女就要骂儿女,该要挟着报公安就要报公安,苏向晚从不手软,着,也要叫他们孝敬老人。 苏向晚一则骂人声音高,再则手脚也不差,该骂就骂,该夸就夸,该动手的时候,也绝不含糊。 你还甭说,渐渐的,苏向晚自己居然对这份工作都有点儿乐此不疲。 县城里的妇女们,几乎人人都知道,她这个妇女主任是真厉害。 而现在,她准备在县城里再多设几家幼儿园,一则,解决妇女就业问题,再则,让县城里的孩子们也能有学上。 这个,恰是妇联的本职工作所在。 但是,正所谓树静而风不止,没想到她不找刘莉,有一天,刘莉居然就找上门来了。 而且,她还以为,刘莉做为文工团的团长,是个很温柔的女同志呢,没想到人家来势汹汹,凶的不得了。 这天,苏向晚晚上刚好下班,才回到家,正在给饿的嗷嗷待哺的孩子们做饭呢,突然,门外就是一阵哭声。 “李姐,李姐,真的不行,我是真的忍受不下去了。”一声尖厉的哭嚎声,直接刺的苏向晚耳膜发痛。 紧接着,有一个女同志应该是进了李逸帆家的院子。 出于八卦和好奇的目的,仨正在敲碗等饭的孩子,争先恐后,嗖的一下就跳到大杏树上,好奇的,去围观邻居家了。 “承泽居然跟个父亲给国民当过随军医生的女人住在一起,而且,我分明可以照顾承泽的,她却管着承泽,不让他见我。”女人的声音还高。 隔壁李逸帆似乎是在劝她:“你是个艺术家,干好你艺术家的本职工作就行了,心别人家的孩子干什么?” “承泽妈妈可是我的好闺,我必须对他负责。孩子画画的好,我让他给我们画点海报怎么啦,那个女人就不让。”刘莉说。 李逸帆倒是说的很忠恳:“孩子就该是读书的,才十一二岁的孩子,你能让他给什么海报海报?” 文工团是演舞台剧的,海报总得来说,还是有点儿少儿不宜的。 “李姐,你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吧,你爸当初还是李师长的手下呢,现在他唯一的血脉叫个地富反坏带着,你居然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来?”刘莉的声音听起来,还刺耳的。 李逸帆说:“小刘同志,注意你的态度,谁是地富反坏,我们这所大院子里,全是标准的一颗红心。” “李姐,你这话我就不听了,你是真不知道苏向晚的来路,还是怎么着。” 俩人在隔壁,居然愈吵愈烈了。 而且,刘莉似乎一点也不怕李逸帆,听起来还颇有种,居高临下的觉。 “苏向晚的档案我看过,明明白白,小刘,你不要以为你哥现在在省城得意,你就可以在我这儿指手划脚。”李逸帆气的头的头发竖的更高了。 而且,她还高声说:“你吓到孩子了你知道吗?” 吱吱最近几乎天天在隔壁,哪里给吓到了啊,她拿手指头做,正在朝着刘莉biubiubiu,嘴里还在嘟囔:“坏阿姨死啦,坏阿姨死啦。” 刘莉本来就娇气,这种娇气的声音刺耳起来,就会格外的难听:“谷北说你是头没有情的猫头鹰,我还不信,现在看,你还真是。” 李逸帆曾经就听人说过,丈夫谷北背地里叫自己是猫头鹰,但她并不相信,因为她和谷北虽然聚少离多,但是情一直都很好。 可是,在谷南的记里,她也发现,谷南说谷北叫她是猫头鹰。 为着这个,李逸帆近来其实非常苦恼。 她自以为的情和婚姻,以及,她所的男人,她不敢相信,会在背地里那么污蔑她。 但是,刘莉这一句,确实打击到李逸帆了。 她抱着吱吱,至少往后退了两步,才能停下来。 这边,忍耐不住的苏向晚已经提着菜刀,准备要出门了。 “妈,妈,咱算了吧。”李承泽不是不知道成分的重要,而且,他确实也曾听宋青山说过,苏向晚是改过户口的。 这时候苏向晚出去惹人,就是在给自己招麻烦。 当然,孩子在这一刻,才觉到,刘莉,似乎没有她原来表现的,那么温柔,善良。 也正是因此,孩子怕苏向晚要吃亏。 苏向晚转身就到隔壁了:“谁刚才在这儿粪,污蔑我?” 一个穿着军绿的,女式军装的女同志,身材确实很好,等她转过身来,一双特别明亮的大杏眼,角上还翘着一颗痣。 这种痣,叫泪痣,也叫美人痣,也就难怪,这个女同志嘴巴这么利索,又能说了。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