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觉得自己定然是接受不了的。 摸着微突的小腹,她想,是个小公主吧,最起码不会被抱走。 哪怕给高位养,有个显赫的出身,可失去的母却再也寻不回。 不是自己的孩子,永远不可能掏心掏肺,她也不想去考验人。 那么小的孩子,经不起星点风吹雨打。 轻轻一声叹息,姜染姝紧了紧身上披风,就听身后有踢踏声传来,回眸一瞧,就见康熙穿着苍蓝长衫,大踏步走了进来。 “御花园里头杏花开的正好,可要去瞧瞧?” 他眉眼带笑,手中执着白玉笛,脚步款款。 一帘子便瞧见姜染姝穿着豆青的披风,俏生生的立在那,身旁是雪白的暹罗猫,冲他龇牙咧嘴,发出威胁的呼噜声。 “喵呜~”余年炸,这个两腿兽为什么又来了!它伸出小爪子,紧紧的扒住姜染姝腿腕,哀哀撒娇。 “喵呜~”让他走,好不好呀? 第35章 姜染姝安抚的挠着余年下巴,语气中充莫能助:“你家铲屎官也没法子呢。” 说着便将余年递给明月,示意她抱着离开。 “喵呜~”嘤qaq 康熙冷眼瞧着余年,它从身边过的时候,还抬起下颌冷冷哼了一声,更是气的余年炸,喵呜喵呜的声音不绝于耳。 瞧着他衣领上落了杏瓣,姜染姝款步上前,伸出葱指替他抚去,轻柔的问:“方才从御花园过来?” 点头应下,康熙神柔和:“打那路过,看着开得好,便想着带你一起去瞧瞧。” 低头瞧着身上的便服,姜染姝有些纠结:“要不,我换个衣裳?” 就算是去御花园溜一圈,她也当是游了,不穿的美美的,怎么对得起这大好时光。 康熙摇头失笑:“不必了,你今儿穿的素净,正好衬景。” 他既然这么说了,姜染姝便跟在他身后,施施然往御花园去。 乾清在南,御花园在北,坐在御辇上,穿过长长的道,便能看到这姹紫嫣红开遍的御花园。 连小花小草都是好看的,透着一股蓬生机,的黄绿铺视野。 姜染姝角挂着惬意的微笑,愉悦的笑道:“游,杏花吹头~” 她挤了挤眼,又接着轻:“陌上谁家少年足风~” 接下来的不必她说,康熙自动补齐,慨于她炽热的情,他心中动非常,虽然无法回应,但是不妨碍他多宠她些。 康熙心意足的指点江山,明明面前只是小小的御花园,他却像是立在山巅之上,目中尽是大清。 两个人坐在凉亭中,观赏着不远处的杏林,一边海阔天空的说,约莫是在外头,奴才们都离的远些,康熙说的话题就不再拘泥,变得广阔起来。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不论他说什么,对方都能接上来一句,并且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就算是比较偏僻的知识点,她也能听懂接话。 康熙略有些震撼,原本他以为,姜染姝不过貌美些罢了,谁知道灵魂并不腐朽固步,特别的有意思。 “你立到那杏花树下去。”康熙外头想了想,指挥着她远去,才转身唤梁九功过来,小声嘱咐:“拿朕的颜料画笔来。” 姜染姝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权当他是要给她拍照了,因此浅笑着望向他,而此时微风渐起,吹动着杏花落下。 她抬起致的下颌,望着那纷飞的杏花,不由自主的伸出纤细葱指,接住那零落花瓣。 康熙心中将这一幕定格,等梁九功拿了绢布过来,他心中早已经有腹稿,挥手泼墨。 姜染姝看见这情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神陡然一紧,屏息凝气等待着。 清代廷画中,当属经典的,莫过于雍正的十二美人图,她有些动的想,难道她也要名留青史,将来上历史课的时候,旁人会说,你看这个妃嫔她是绝世美人。 她在这里浮想翩翩,等到康熙将她叫过去,整个人都不好了。 康熙取景特别大气,恨不得以整个御花园为底,又是写意风,所以她想的一切并不会发生。 浪漫的杏花林下头,是一道翩跹的身影,特别缥缈特别仙气,讲究的是意境,并不是写实。 至于她致绝伦的五官,毫无涉及。 姜染姝鼓着脸夸赞:“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这是李白的诗句,画面张力十足,夸写意风也是极好的。 康熙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瞧你的样子,着实不像高兴?” 姜染姝嘿嘿一笑,顾左右而言他:“原本以为您会画工笔,到时候绣成屏风挂在内室,瞧着是极好的,如今是写意……” 她不过随口一扯,谁知道康熙上心了,暗暗记下。 将手中绢布一卷,康熙递给梁九功拿着,慢条斯理开口:“原本打算装裱好赏给你,如今瞧着,不如还是朕自己收着。” 姜染姝一脸震惊:“原来您打算赏给我?”她这是错过一个亿了? 这幅图要是赏给她,好生保存到三五百年后,以康熙亲笔的名义,还不知道能卖多少钱呢。 留给后辈可以当传家宝,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康熙也有些惊讶:“不赏给你,朕也没地方挂啊。” 他起居的地方,不适合挂一个女人画像,若真是这么做,那御史的吐沫星子能直接把他淹死。 “不若您建一个暗室,里头摆上我的画像……”姜染姝循循善,觉得自己此刻特别妖妃。 “时不时再上两炷香?”康熙负着手,特别将就的等着她。 她原本走的就不快,有孕之后,更是慢了些许。 姜染姝一时无言,赶紧推辞:“不必不必,还是省下吧。” 这么直男,若不是有皇帝身份,定然要母胎单身一辈子的。 谁知道康熙往她跟前凑了凑,低的嗓音带着暗哑:“朕只想将你关在小黑屋中,疼。”他暧昧的顿了顿,鼻尖擦过她脸颊,停在耳畔:“姝姝意下如何?” 他刻意散发荷尔蒙,整个人苏到炸裂。 姜染姝瞬间软了腿,在怀孕初期,她是一点味都没尝到,如今旷了这许久,瞧着他微微低的眉眼,不由得想起他在上头时那如山般的迫。 一瞧她眼角带着微红,眼眸水润润的,雾气弥漫的样子便知是情动了。 康熙意极了,长臂一伸揽住她的,朝御辇深处了,哑着嗓子低声道:“可是想了?” 他哄般说道:“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姜染姝被他暗示的愈加耐不住,咬着自己葱白的指尖,些许刺疼让她回神,强撑着软成一滩的身子,努力摆出端庄正经的模样。 御辇直接进了乾清,停在角房门口,赖嬷嬷等人出来接,就见康熙怀里抱着豆青的披风,边缘出一双致的蜀锦绣花鞋,显然是抱着小主儿呢,一个个忙低下头。 姜染姝羞的跟什么似得,被轻柔放到上,便钻进被窝里,怎么也不肯头。 她素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被子,康熙扯了几下都没扯下来,不由得有些急躁,哑着嗓哄她:“姝姝,乖。” 姜染姝勉强出一双含水潋滟的双眸,羽睫轻眨,不敢看他。 康熙动作轻柔却坚定,一点点拉下被子,连同他夸赞过的衣裳,也一并去了。 帐摇曳,她纤白的手指抓着单,那名贵的蜀锦光滑而富有光泽,在她手心皱成一团。 待雨歇云收,姜染姝颇为餍足,抱着被子静静发呆等待回神。 康熙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脊背,一边低声道:“今儿你做的很好。” 他不说还好,一说姜染姝顿时害羞了,翻身靠着里头,怎么也不肯回身面对他。 这姿势原本她不肯,只一时放纵便从了他。事后竟然还得了夸赞,简直令人羞赧的想要钻地。 康熙搂住她纤薄的肩膀,无奈哄:“乖。” 两人躺了一会儿,康熙一直哄着她睡下,这才蹑手蹑脚的回前殿处理政事。 他难得偷懒一会儿,这下积累不少政事,都等着他去处理,可以说是一时偷懒一时,赶工火葬场。 一直忙到华灯初上才算是松口气,康熙回神便问:“禧贵人呢?可用膳了?” 梁九功跟一直都注意着那边情况,闻言轻声道:“还未,小主儿睡到黄昏才起,用了一小碗绿豆百合粥,并几块点心,许是要晚些。” 康熙起身,都出了暖阁,才停住脚步,“摆膳吧。” 梁九功没敢问他为什么突然又不去了,只躬身应是,没一会儿功夫便收拾齐整,可以用膳了。 康熙用了两筷子,觉得没趣,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接着慢条斯理的用膳。 他向来便是这般克制,一件东西不管再怎么喜,从来不会毫无节制。 幼时因为先皇所受的苦,她时时刻刻都记着,并引以为戒。 “绿头牌呢?”他面无表情的问。 梁九功心里一惊,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躬身回:“敬事房隔三差五的便要问一回,您什么时候恢复点牌子,那头时刻都在准备着。” 室内片刻静默,接着是帝王无情的声音响起:“呈上来。” 立马就有小太监快速奔去敬事房,寻了管这事的太监,一路急匆匆的往乾清正殿赶。 他们前脚功夫发生的事,后脚就有人传话给角房。 听到这消息,她淡然的啜着白开水,随口应了一声:“哦。” 见她这般不动声,赖嬷嬷心里高兴,里就得这样,知道自己的位置,有自知之明方得长久。 欣笑道:“小主儿长大懂事了,男人最喜的便是听话的女人……” 姜染姝对这番话不敢苟同,笑了笑敷衍过去,没说什么。 明月也跟着点头,一副听到大道理的样子。 这头还未商议出章法,就见太监端着绿头牌又出来了。 一时乾清又瞩目起来,六俱都得到消息,说是绿头牌已经呈上,净等着侍寝便是。 不管这头一个是谁,只要开始便有轮到的那天。 僖嫔端坐在延禧中,弹着护甲笑:“一时风一时秋风,禧贵人?呵。”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