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遥眼是笑,“放心吧慕总,不会违约让你没面子的,告诉你个好消息,这几天我已经构思了三幅,等回去我就着手画,两个月内搞定,我还有《星遥3》和《星遥4》凑数,这就五幅作品,” 她支头,笑得别有意味:“我不是说要送你一幅画吗?”就是那个《执子之手》,她现在反悔了,“我先欠你,那幅我拿来作业,这样就够六幅作品,就是说今年我还有十个月时间用来自由安排,足够我学飞行执照。” 慕靳裴:“……你哪来那么多灵一下就构思出三幅作品?” 季星遥:“跟你在一起就有取之不竭的灵,”她表情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这个真得谢你。” 慕靳裴看着她的眼,她眼神认真,刚才的那番话不是随口拿来哄他高兴。 她对他来说也是奇妙的存在,自打跟她在一起他的头就没再疼过,圣诞节之前他还一度头疼到去医院拍片子,现在没有半点觉。 季星遥更坚定了考飞行执照的决定,“你不是有点恐直升机吗,我之前是恐社,能不见人就不见人,我很足我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我的快乐他们不懂,我也不需要别人懂,跟你出去几次之后,然后又来这里,我发觉狂有狂的乐趣,只不过我之前排斥。” “直升机的高度是我喜的,坐飞机反倒没什么觉。”她说:“张伯也会开飞机,以前我创作没了灵时他就会带我出去转一圈,不过那时我没想过要自己开,觉得麻烦,还要考执照,要跟教练打道,我心里抵触。” 现在改主意了,她畅想:“等以后我拿到飞行驾照,我带你飞过密西西比河,再带你去墨西哥湾转转,带你飞去看看海拔稍微低一点的雪山,等我们回国我带你去看壮丽山河。” 慕靳裴沉默着,视线一直在她脸上。 季星遥没指望能一次说服他支持,以她的格她想做什么无需经过别人同意,但她考执照的目的就是要带他一起玩,她就会尊重他的受,尽量争取他同意。 现在他不支持她,她也理解,恐惧一样东西是心里和生理上的共同作用。就像她喜宅在画室,父亲和母亲花了那么多心思让她出去走动走动,结果都是前功尽弃。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学,真的。” 慕靳裴自然不信她能这么听话,她哪是没主见的人,她跟裴钰一模一样,总是以退为进,向来喜把烫手山芋往别人手里扔,扔完还理直气壮:我是想把热山芋留给你吃,自己都没舍得吃呢。 季星遥见好就收,她躺下,“你继续工作吧,晚安。” 慕靳裴:“晚安。” 季星遥躺在被窝里还是毫无困意,她伸手。 慕靳裴领会,他把项目书腾到左手,将右手递给她,季星遥抓着他的手,没用半个小时她就入眠。 慕靳裴的项目书才看了三分之一不到,他小心翼翼把手回来,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里,关上灯离开。 走廊尽头的窗口,张伯靠在那里喝咖啡。 或许自从他进季星遥卧室,张伯就一直搁那里站着。 目光对接,张伯冲他点点头,他也略微颔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张伯好像变了,变得更沉默,心思深到连他都看不透。 一直到凌晨,集团所有公事处理完毕。 储征要给慕靳裴续咖啡,慕靳裴摆摆手,“不喝了。” 储征汇报了国内几个项目的进展,季氏集团那边还是没任何动静,季常盛可能在等节跟谢君毅见了面再做决定。 慕靳裴沉思片刻,没多言,问道:“我姑妈那边什么情况?” 储征:“还没联系我。”慕靳裴点点头,“你回去休息吧。” 储征把所有文件收拾好拿上离开,把书房的门带上。 慕靳裴拿了烟去观景台,夜深了,周围静谧深幽,院子里的地灯还亮着,停机平上那辆直升机格外刺眼。 偏偏季星遥还要考飞机执照。 女人就等于麻烦,一点都不假。 —— 两天过去,慕温雅终于再次主动联系慕靳裴,见面理由也是冠冕堂皇,她给季星遥买了件礼物,一会儿正好路过m.k大厦,顺道给他送过去。 慕靳裴自然也配合她演,“让姑妈破费了。” 通话结束,储征问:“谢夫人一会儿过来?” “嗯,二十分钟左右。”慕靳裴把手表带上。 储征下意识看了眼休息间方向,季星遥在里头午睡,老板现在来公司都会把季星遥带在身边。 他询问老板:“去会客室?” 慕靳裴点头,他拿上电脑和水杯去了隔壁会客室。 很快,慕温雅到了慕靳裴办公室所在楼层,她自觉把手机和包递给储征,面无表情道:“麻烦储助理了。” 储征不卑不亢:“您客气,应该的。” 慕温雅淡淡收回视线,拎着礼物走去会客室,门口有人给她开门,跨进去后没任何报警器响起,她顺利通过。 来之前她就有心里准备,慕靳裴约她到他办公室来谈就是以防她录音,她也识趣得什么都没带。 寒暄一番,慕温雅把礼物送上,她在慕靳裴对面坐下。即便知道都是在演戏,谁也没主动把这层虚伪的面具撕开。 她语气还算和善,“成天忙工作,女朋友没意见?” 慕靳裴:“星遥跟我一样也是工作狂,昨晚在家她构思作品一夜没睡,正在我办公室补觉。” 慕温雅拿着咖啡杯的手微顿,眼不可思议,他向来公私分得很清,竟然工作时间把女朋友带到办公室。 她品了几口咖啡,看似闲聊,“这是准备定下来结婚?” 慕靳裴合上电脑,答非所问,“还有不少问题没解决。” 慕温雅看向他,接下来应该就是他让她过来的关键原因所在。她假客气:“有需要姑妈帮忙的尽管说。” 慕靳裴:“还真有。” 慕温雅不走心地笑笑,“有需要的地方直说,不用跟姑妈客气。” “那我就不见外了,”慕靳裴直言:“季董不知从哪听说我不是慕家亲生的。”慕温雅不知道他跟季家的恩怨,连他亲生父母那边的情况她都不了解,话到此他就打住,言多必失。 慕温雅脸上表情一点点散去,连敷衍都没了,“慕靳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是我说的?” 做过的事她认,但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门都没有。 慕靳裴不紧不慢道,“姑妈,您误会了,我是想请您帮忙,这个节您不是跟姑父要回北京吗?”他点到为止。 慕温雅明白了,慕靳裴想让她在季常盛那把这个谎给圆过去。估摸着季常盛怕慕靳裴不是慕家亲生的,以后会被排挤出m.k,不放心把女儿嫁给他。 这个忙也不算大忙,某种意义上事关慕家的面子,毕竟老爷子还是在乎外人对自己儿子的议论,要是让人知道慕靳裴是领养,那外人第一反应就是她大哥不能生。 可这些年她受的那些窝囊气已经没法让她心平气和去帮他,谁让他是裴钰养大的孩子。 也是因为他,谢昀呈得不到m.k的继承权。 慕温雅很快调整好情绪,微笑:“这个忙姑妈肯定帮,毕竟都是一家人,但你也知道,姑妈五十多岁的人了,这记一天比一天差,反应也迟钝,万一到时没把谎给圆好,你可别怪姑妈。” 笑里藏刀,句句威胁。 慕靳裴波澜不惊,“尽力就好。”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我听说记不好的话可以用刺疗法,这样对治疗反应迟钝也有不错的疗效。比如哪天m.k都姓慕,没有姓谢的什么事,您这记差的病肯定就能彻底治愈。” 慕温雅用力握着杯子,那层虚伪的面具终于不用再继续戴着,“你威胁我?” 慕靳裴点头,“你说对了。” 慕温雅:“……” 气得连气都梗。 “慕靳裴,慕家还有我爸跟我大哥呢,你还是别太嚣张。” 慕靳裴拧开水杯,慢条斯理喝了几口才说话:“我嚣不嚣张,嚣张到什么程度,全凭姑妈您的配合度。” 第25章 慕靳裴带季星遥又去了一次庄园,是爷爷专程给他打电话,说家里准备了一些鱼子酱,让他们过去品尝。 品尝鱼子酱是其次,大概是想让季星遥过去陪他们打打球,他们现在上了年纪更喜热闹。 季星遥的生物钟彻底掉,过来一周多了时差还是没倒过来,一到晚上就格外有神,逛街看夜景,回到家躺上构思接下来的几幅作品,大脑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到了白天她就开始犯困,神恹恹。 去庄园路上她靠在慕靳裴怀里补觉。 “昨晚又没睡?”慕靳裴垂眸问她。 季星遥:“嗯,反正明天就回北京了,正好也不用倒时差。”她侧脸在他心口蹭了蹭,“你别出声了,影响我睡觉。” 慕靳裴没再说话,把自己风衣拿过来直接罩她头上给她遮光, 今天天气不怎么样,沉沉的,寒风凛冽。慕靳裴和季星遥陪爷爷在室内打羽球,还打了一会儿高尔夫。 期间慕靳裴手机震动多次,全是工作上的电话,每次接听不到几秒就挂,回复内容也一样:“在忙,等会儿说。” 临近中午,体力不支神也跟不上,“你们接着玩,我跟你爷爷回房歇一歇。对了,今天昀呈也过来,应该快到了。” “嗯。”慕靳裴很淡的应了声。 因为唐加莱的关系,季星遥对谢昀呈有了几分好奇,不知道有什么样的魅力能让唐加莱如此执。 爷爷回自己房间,慕靳裴问季星遥:“要不要接着玩?” 季星遥摇摇头,把球杆给球童。“你回电话吧,我到院子里转转再去酒窖挑瓶红酒中午喝。” 慕靳裴叮嘱她:“不要到河边玩。”“……”季星遥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她裹上厚厚的羽绒服下楼。 季星遥没让保镖跟着,打发他们之后她独自一人去酒窖。 走到桥上她不由驻足往河里看,这段时间是纽约近些年来最冷的子,室外达到零下十多度,河里全结了冰,冰的厚度眼可见。 耳边还响着慕靳裴那句‘不要到河边玩’,她收了心思,真没过去,去酒窖时一步三回头看那条已经冰封的小河。 张伯以前跟她讲过,他小时候在河上滑冰,刺又有趣。张伯又说,现在冬天没有以前冬天冷,河水都不怎么结冰了。 季星遥到了酒窖,工作人员早就在那等候,这回她逆方向挑选,去了最后一个区域。 今天慕靳裴不在旁边,她的第六不强烈,看完两个酒架也没看到一眼就喜到不行的酒瓶。 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挑到慕靳裴的藏酒。 这么多酒架,几乎没有空着的格子,她看得眼花缭。 走到第四个酒架前,季星遥驻足拿了一瓶酒,还没来得及看说明,门口那边有说话声,紧跟着脚步声走近。 她以为是慕靳裴来找她,转脸看去,看到来人时她怔了怔。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