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点还有,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他真能下得去手? “咚!” 苏柘又倒了一口凉气,看着又一颗脖颈扭转了惊人幅度的死人头撞倒在了他脚边的硬地上,但还好厚重的桌布盖住了那人一大半的脸,没太吓着他。 过了会,他将双膝跪在了地上,做爬行状,一手拿着黑玄,缓慢地向桌底前不远处的有光的地方爬着,等到了桌边,他坐靠着一桌脚上,把谨慎举着,一手开了身旁桌布的一小角。 映入眼前的,是一竖银泽光亮的铁被捅在一人腹部,拿人的大力将那人狠狠撞出五米以外! 还没等苏柘定眼看,提人便直接一个迅猛转身,仿佛身后看得见般,一个微微俯身,将手里的铁使劲甩向身后将要偷袭他的人,准确的击呼在那人的天灵盖上,瞬间毙命! 真的帅炸了吧……苏柘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终于亲眼看见了打群架的老大,真人的威风果然只会比小说里描写的更卓越。 然而,下一秒,想望向远些处的苏柘刚好看见藏在人群后方的程老板举着,对着正在同时被好几个人拿爪球围堵住的凌恒! 苏柘心里暗喊不妙,第一个反应便是转头想寻找苏破云。 可是苏破云就像一只会飞的狐狸,窜得快极了,还特别会躲。 苏柘立马放弃目光追寻,回头便看见程老板已经拉了栓,打开了保险栓,手指正按在板机上往下! “嘭!” 已经从困境中矫健离的凌恒提着银,难得一脸惊讶地看向已经从桌子底下爬出来了的、正单膝跪在地上,举着的苏柘。 嘴还因为紧张有些发抖,但是那双轻提眼角的丹凤眼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凌恒顺着苏柘举的方向看去,正好望见还没得及对他按下扳机、脑袋上已经多了一个的程老板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在倒下时还不甘地转头看向了苏柘。 整个大厅里的人都懵了。 特别是那些手下,没有了主心骨的他们如同一盘散沙,已经失去了方向,站在那处不知所措。 而打完了一的苏柘,也懵了,他迅速环视了一圈震惊望着他的人群。 刚好看见了已经停下了生风脚步的苏破云,苏破云对上他的眼睛刚张嘴想说话,他却猛然转过身,掀起桌布钻回了桌子底下,没再出来。 苏破云:“……” 无法,苏破云只好面向那些震惊站立着的手下们,挑衅地微抬下巴道:“还打吗?” 伫立于一旁的凌恒看了眼不说话恨盯着他的那些人,也不问,直接将变成长剑,脚一蹬地,轻提着剑,手腕一个翻转,以迅雷之势刺进了本来不及反应的一人腹中,血溅四方! “不……不打了!”人群里有人喊道。 “对……对!不打了!”有人附和。 接着所有人都喊了起来,不打了,不打了。 其实,本就是打不过吧,那些什么爪球本扣不到凌恒和苏破云,一个大力无比还有逆天的变换武器、一个又是变幻莫测、出没无常的神速子,刚刚那一场的比较,已经是很明显的对比了,最后败下阵、死惨的那一方,绝对是他们这些混饭吃的人吧。 “我建议你们啊,”苏破云一边嘴角提起,道,“走之前最好把你们翻翻你们老板的老底,肯定不少好东西吧。” 话落,一些准备走的人都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苏破云。 下一秒,那些人便疯了一般冲向别墅二楼、一楼的房间,如似虎,可比攻击他们的时候有劲多了。 半响,凌恒将剑换回了状,抬步走向长桌,蹲下身,起了桌布。 抱着膝盖发呆的苏柘脸上突然亮了光,他眯了眯眼。然后抬头看向了依旧一脸冷漠的凌恒,但是此时凌恒的眼神似乎有些光了,映在苏柘的眼里,有些像带着血腥之气的希望。 “凌恒,”苏柘动了动嘴,“我杀人了。” 一个曾经的人民教师,为社会主义培养共产主义接班人的他,犯了刑法最严重之一的律条。 “嗯,”凌恒抬手捧住了他的脸,大拇指在那滑的皮肤上磨砂了两下,声音温热,“为了我。” 苏柘看着他,睫颤了颤,轻声念道:“为了……你。” “嗯,”凌恒点头,道:“所以有罪的,是我。” 而你,无罪。 这一刻,苏柘似乎觉自己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所四季凉的孤儿院,他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等到想要接他走的人,没办法,谁叫他,是杀人犯的孩子。 出了名的杀人犯,因为杀的是个孩子。 那是苏柘的父亲,苏柘的母亲因为身体太虚弱,难产死去,留下苏柘和他那个废材老爸过子,废材老爸似乎除了会赌钱喝酒和那张好看的脸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如果有机会,他真的想问问母亲,她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东西。 而一个腊月的子里,他唯一的废材老爸竟也离他而去了。 那天是下着雪的,但是苏柘穿的衣服还不多——一套秋衣和轻薄的外套、外。 因为刚好那天小年,街上是热闹的,废材老爸难得没有去赌坊,而是带着他去凑热闹。 路上,他看见有传的很厚实的孩子笑哈哈地坐在爸爸肩膀上,手里拿着红的糖葫芦,笑得呵呵叫。 他便一直盯着,一直盯着,结果没看路被绊着狠摔了一下,废材老爸笑了他一阵后,抬手将他提起,也架在了脖子上。 那时他是第一次觉自己老爸也是个很有力气的男人。 他坐在那厚实的肩膀上,抓着老爸的两缕头发,嘟着嘴念道:“还差一个糖葫芦。” 废材老爸笑了笑,架着他走到了一个有糖葫芦的摊子。 那摊主其实是认识他老爸的,毕竟都是在一个胡同里的邻家。 老爸想向那人讨个葫芦,因为他是没有钱的,所以笑得有些卑微。 “没钱还想买东西?”摊主的老婆在一旁受不了他那烂泥扶不上墙还到处讨要的样儿,尖声利语道,“最看不惯你这种人,什么都不会还要赌来赌去的,叫一句废物都概括不了你的没用。” 摊主有些尴尬地拦住了她,对着老爸笑了笑,老爸也无所谓地笑了笑,摊主便抬手想去拿个葫芦。 结果她老婆力气极大地竟把他老公推倒在地!指着老爸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借我们家孩子他爸的钱还没还吧!我们不得做生意啊!我才不会管你曾经是什么有名的东西,我只看现在的你就是条讨饭的狗!” 当时苏柘看他爸的脸就沉了下来,站在那有好一阵子,才对着头顶的苏柘笑了笑,道:“阿柘,我们不稀罕他们的葫芦,去别的地方好不好?” 苏柘早就想走了,立马点头附。 刚抬脚,后面的女人却依旧不折不饶:“吃不起就吃不起,装什么啊,自己是个戏子,老婆是个做.的,生的孩子克死娘,还真把自己当角儿了!” “哗啦!” 被放在了地上的苏柘看着老爸把那人的摊子给掀了,抬脚就踹了那个女人一脚,那摊主拦着他老爸不让动手,但是那女人一直在骂,越骂越难听。 他其实也早就忘记了那女人骂的什么,再记起时便觉那时的自己是失去了听觉的,只看得见自己父亲那张愤怒到极致的脸和那女人狰狞恨屈的面目,如两头恨不得咬死对方的野兽。 也是刚刚好,那天的温度冷得让人思想冻结,也是刚刚好,旁边是卖厨具的摊子,也是刚刚好,他老爸伸手就能拿起一把菜刀。 更是刚刚好,摊主的儿子从不远处的儿童乐园跑向了他母亲。 从此,他既成为了一个杀人犯的儿子,也成了一个孤儿。 作者有话要说: 苏柘是个很开朗的人的,他之前过得好的,因为不是在自己家的地方,所以身边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也就是个逗比一样的大男孩。 凌恒这句话,真心无意,但是他看懂了苏柘的眼神,害怕嘛,能看得出来的。 期末考试真的很痛苦!qaq 刚刚还找了老师求多给点平时分……qaq ☆、神秘的老头 天生带罪的人。 苏柘觉得自己现在终于不是天生带罪了,他终于是自己犯罪了,但是凌恒却对他说,有罪的是他,那他无罪吗? 他怎么可以无罪呢。 但是没有关系,他那么大了,有些事情不会想太多,想太久的。也不应该想得太过,因为怕多思考一秒,答案就出来了。 “哈,”苏柘眯着眼笑了一声,松开了抱着膝盖的手,爬出了桌子底下,坐在凌恒身旁对他笑着挑眉道,“我是不是又救了你一命?可得好好谢我!” 凌恒当然是不需要他救的,以他的能力,不让子弹伤到要害处还是有成竹的。 但是他看了片刻眼前笑得如此不正经的苏柘,接着又瞥了眼他手里的,还是夸了句:“法可以。” 苏柘立马得意得摇头晃脑,可劲儿地吹牛:“那是!教师里的一支!上课都得带着把家伙,谁不听话崩谁。” “你是个老师?”凌恒站起了身,看他。 “嗯,”苏柘点头,也随他站了起来,“培养祖国花朵的辛勤园丁。” “就你?”苏破云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嗤笑道,“岂不是误人子弟。” “欸欸欸,”苏柘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用手怼着苏破云的脑袋说,“我发现你这小子真的是得寸进尺啊,知道不知道尊长尊师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苏破云一把打掉他的手,着手臂边走向门口,边道:“那你做到幼了吗?蠢货。” “嘿卧槽!”苏柘手指点着苏破云的背影,扭头对着面无表情站立着的凌恒抱怨道,“这……这简直就是个典型的白眼啊!你不打算教训教训?” 凌恒斜眼看他,也向门口迈开了步子:“你带的人,和我没关系。” 看着前方渐行渐远的两人,苏柘气得憋红了脸,刚好身边一个正搬着古董花瓶的人路过,他便气转他头骂了句:“槽.你!” 说完就追着前面的人跑了,留下那搬着花瓶的人一脸蒙蔽。 三人走出别墅,见人基本走的都走了,进屋搬东西的也还没出来呢,苏柘顿时有种可以为所为的觉。 “咱们是不是应该也那啥~顺点东西啊,”苏柘嘿嘿笑道,“多么好的机会。” 接着他便看见苏破云用一种相当嫌弃的眼神看他,不过还好凌恒没有…… “欸!老大你怎么也是这个眼神啊!你的高冷形象呢?快端起来!”苏柘瞪着眼睛不道,“我这是为了大家好啊,如果真的能拿到有用的东西岂不是如虎翼吗!” “唏,”苏破云不屑道,“你这丢人现眼贪小便宜的格能不能改了。” “不能!”苏柘鼻子里哼出一口气,转头就想往回走。 但是凌恒直接用手提住了他的后领子,没让他再进去:“我们不需要,走了。” 但是苏柘毫不听劝,依旧昴着劲想往里冲。 “喂,”凌恒皱起了眉头,不耐道,“闹够了没有,走……” 话说一半便被突然贴近的一张脸打断,那张放大了依旧好看的脸直接堵上了他想说的所有的话。 苏柘一脸惊喜地看着他,细长的食指指向一处似院落的地方,道:“车啊!有了它,咱们今天晚上肯定就能到下一站了!” 凌恒往那辆黑轿车看了眼,发现是一开始载他们来的那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