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没有反对安娜的意思,反正现在不过是换个地点而已,人还在身边的话,换哪里都行。 外面院子的话…… 嗯,外面院子有个很大的 泉,还有看着就很松软的草坪,它之前和安娜躺在硬邦邦的木地板上,它觉得不是很舒服,要是能躺到草地上,或者最好是和安娜一起泡在水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这一点,它现在是心甘情愿了。 本来安娜还要拉着它的头发带它走,现在它干脆是拉着安娜的手,直接带着安娜走了。 “你怎么突然那么积极?”安娜警惕安托万一切的反常,立刻警醒地问道。 “积极什么?”安托万疑惑地问道。 “积极地去外面啊,我总是要拉你,你才动一动,现在你这样……” 安托万坦 地说:“外面好啊,刚好有个大 泉,待会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安娜猛地站住,死活不肯走了,难以置信道:“和你一起泡 泉?!” 安托万眼神澄澈,喜悦好像洒 了它的眼睛,点亮了它的眼神:“对啊,一起啊。” “不行。”安娜毫不留情地用最坚决的声音,给它的快乐狠狠泼落一盆冷水。 “为什么不行?”它的嘴角迅速下撇,难以理解,表情变得有点不 和责怪。 “你因为我有了发情期了,还问为什么不行,你心里能不能有点数?”安娜 练地说道。 说真的,要不是她对安托万有一定的了解,就会怀疑安托万是那种故意装作不知道的人了。不过也没好到哪里去,它 没有好好锻炼自己在这方面的 锐思维,可能就是因为它潜意识里就想和她不清不楚。 像它这种明明喜 她又嫌弃她的怪物,她有病才和它暧昧呢,,她连给它真正的和颜悦 都做不到。 “我们就泡泡,什么也不做啊。对你来说,你在陆地上活动很正常,可对我来说,我在水里活动也很正常啊,进水里怎么了?”它瞪大眼睛说道。 安娜还是坚决拒绝,不过……它倒是可以去泡。 本来她就是想安托万出去被冷风吹吹的,那再加一层冷,让它不但被冷风吹,还被冷水泡,岂不是更方便它冷静冷静,消散发情期的气味? 先哄它出去再说。 安娜催促道:“我们快点出去吧,边走边说。” 她又带着安托万走了几步,安托万以为她答应了,很愉悦地说:“真好,待会我们一起下水……” “不,我不下水,我看你下水就行。”安娜微笑。 “我自己去?”安托万大步前行的行动猛地止住,又瞪大眼睛看着安娜。 “对啊,我不想下水,人类又不适合水下生活。”安娜正视前方,脖子纤长如天鹅的脖颈,姿态优雅地解释。 “那我把你变成……” “你要是把我变成非人的怪物,我就以后都不配合你做任何事了?”安娜冷笑着说道。 她的眼神过于凶狠,安托万顿时止住话语,下意识就身体一下子退缩了点。不过它不怕安娜的,也不愿意怕安娜的,于是又迅速 背 直了。 “那我在泡水,你在哪里?我怎么抱着你?”安托万不服气地问道。 安娜还是要 足它一点的,于是说道:“你 出上半身不就行了,装 泉的水池很大,我就坐在 泉边水花飞溅不到的地方,陪你得了吧,你可以偶尔抱抱我,但是你要擦干净身体再抱我啊,我不想衣服 透。”说着,她忽然想到,“对了,要拿一条 巾,你等我一下,别跟过来。” 说着,她放开了安托万的手,毫不犹豫地飞速离开了。 “你……”安托万呐呐地只发了个音,惯 地追了她几步,就不追了。 站在原地的它一直看着安娜身影消失的拐角,脸上失去笑意。 它越来越强烈地 受到自己不能失去她了。 本来也是很需要她才来找她,但现在是看不到就觉得身体好像缺失了一部分一样,更难受了。 这是一种很不好的现象,幸好,她短命,最多只能活短短一百年。 但这又不好,因为短命的话,那它更要好好规划这短暂的年月了。 第66章 【已修文,删除部分内容】 【…… 安娜拿着 巾回来的时候, 远远看到安托万沉默地站在长长又空旷的走道里等她。距离有点远,它的表情比较模糊,她只觉得它是一座黑 的大山的影子, 虽然不至于让她 不过气了, 可是也很给她带来 力。 接下来的事情就比较顺利了,安娜如愿让安托万泡在水里, 吹着冷风,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转眼间半天过去了, 她都躺在 泉边睡了一觉了, 它的气味还是没有减淡的迹象。 这样是不行的。 或许是她太心急, 可她一点儿也不想陪着发情期的它,忍受着随时潜在的危险。所以得变一变, 起码得让她心安一点。 她最担心什么呢?最想要什么呢?她忽然又想到了那些仆人,特别是在这安托万看似听她话的时刻。 她并不是说能为了这些仆人牺牲自己, 为他们提心吊胆的前提是她得保有自身安全,可是她也不是那种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死掉的人, 能救一救的话, 还是救吧。 她望向安托万, 它现在全身浸入水中,正在追逐 泉里的鱼,刚刚它见她醒过来,说要送给她一条最漂亮的。等她拍了拍水面,安托万 地察觉到,飞快地浮上了水面。 安娜也不铺垫,直接说:“我想你放了我的仆人。” 安托万眨了一下眼睛,没有立刻回复。 安娜:“你不缺食物的, 放了他们,有我陪你还不够吗?本身陪着我你也不能吃人了啊。” “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它黑 的眼睛锁定了安娜,“一,你帮我顺利解决发情期;二,我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再好玩也不想呆着,我想你陪我回海里。” 它想回海里了,它也没有见安娜展示过多少陆地的美好,它现在对陆地的兴趣并没有在海里大,这里过得不够舒服,还要担心安娜离开它,倒不如带她回海里生活。 安娜不说话了,咬着嘴 看着它,眉头似乎紧皱,但也没见什么纠结的神 ,安托万看久了猜不出来。 “这两个要求很难吗?”它按捺不住问道。 安娜还是不说话,只会抿着嘴吧,这次上下嘴巴都抿得消失了,安托万还是看不出她什么意思。 它咬了下嘴 ,才说:“你为什么不说话?” 安娜面无表情地看了它片刻,才缓慢地说道:“我不说话是在想……想你到底懂不懂让人喜 你?” 这话从安娜嘴里一出,安托万就条件反 地立刻很想说:不管懂不懂,它不需要别人的喜 。 可是话到嘴边,望着越发显得冷峻的安娜,安托万忽然哑巴了,完全说不出口。 它不说话,安娜也没有再说什么,她甚至都不看它了,而是侧头望着虚空的一点,似乎是在思考它,又似乎不再想把它放在心上。 安托万瞧着瞧着,忽然有种自己把事情搞砸的发慌 。 它努力忽略身体上的不舒服,想了个半天,只能找到最简单的解释问安娜:“你是不想答应我的条件对吧。”至于安娜说什么它懂不懂让人喜不喜 的……它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 就算它想懂又怎么样,它都说了它现在是发情期了,说了很久了,安娜要是对它真的动那么一点心,早就该追求它,而不是 出现在冷淡又嫌弃的表情,让它 本不知所措了。 安托万脸上的表情变得纠结来纠结去的,直到最后 脸变成厚重的 茫,只会看着安娜发呆了。 它最呆的时候,安娜刚好觉得晾着它晾得差不多了,终于看向它,冲它点了点头,说:“我当然不想答应。那本来就是你对不起我的事情,还要条件来要挟我的话,我 本接受不了。换做是你,你不生气吗?安托万,我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把原本属于我的仆人们还给我?” 安托万咬牙看她,她仰起脸任由它看,反正气场不能落后,它眼神暗了暗,忽然说道:“可以。” “你说真的啊?”安娜怀疑地问。 “我说真的,”安托万明确地肯定,“不过他们都在海里,你要想接他们,最好和我去一趟海里。” 安娜的笑意收敛了点,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它这家伙一心就想哄她去海里。 她问道:“不是有稻草人吗?让那些稻草人送他们过来不就行了吗?” “稻草人下不了水。”安托万解释,“需要我过去找人,你陪我过去吧。” 这说法是必须得他们本人亲自去了,安娜嘴角下撇:“我不想跟过去,我担心过去就回不来了。” “那你让那些仆人一直在海里呆着吗?”安托万问道。 不想,可是…… 她纠结了很久,直到睡觉也没有给安托万答案。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她主动来给安托万答案了,此刻她算比较 狈的,两只眼睛黑眼圈浓重,眼白内很多红血丝,眼皮耷拉着,很没有 神气。 “我答应你,和你去海里。”她说。 她说出了安托万等待已久的话,可是安托万注意力全在她不好的脸 上,闷闷地问她:“和我去海里就那么难受吗?” 安娜点了点头。 两个人忽然间陷入一种特别沉默的尴尬境地,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安娜和安托万一起做上稻草人准备的马车,一起去海边的时候。 马车比较窄小,赶路的时候,安娜得和安托万一直尽量待在那里面。安娜的一举一动安托万都能看得到。对应的,安娜也能随意就观察到安托万的一切言行举止。 已经这样时时刻刻可以相见了,可他们之间对话还是格外的干涩,那种窘迫的沉默氛围一直没有消散。 她本来就没有和安托万有什么共同语言,现在不知道自己未来怎么样,一心只想救回仆人后再做其他打算,那就更不想和安托万说话了。 安托万受不了这个,它几乎能忍很多任何动物都很难忍的疼痛,可是就偏偏是受不了这个。 安娜仅仅是不说话,不笑了,甚至不看它了,这统统都变成它在这架马车上 到最为窒息的事情。可要是以前,它才不会管别人怎么对待它,可是安娜不一样。 然而谈什么好呢,好像它不管说什么,只要安娜没有兴趣回应的话,它一个人就是聊不起来。 马车行驶到第二天的时候,它盯着一直望着窗外的安娜,忽然说道:“你教教我怎么让你喜 我吧。” 它见过安娜和之前雄 人类说话时的样子,那时候她脸上有光,话题也没完没了。它想安娜变成那个样子。 安娜皱着眉头回头看它,不过窗帘并没有放下, 光透过车窗,在她的脸上打下好看的光影。 “你在说什么?”她问。 安托万重复一遍。 “做这种事情只有你开心吧,我有什么好处吗?”她利益为先地问道。 安托万说不出话了,安娜就知道会这样,低声嗤笑一声,又转过头望向窗外。可是没过多久,她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 “我可以也试着去喜 你。” 那个声音 悉又陌生,声音像安托万的,可是语气和说话内容, 本不像安托万会说的话。 不过等安娜惊疑地看向它的时候,发现它的样子很怪异,它说完就紧皱着眉眼,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自愿说出尝试去喜 的人,反倒像是有人 迫它似的。它甚至还发起呆,没有再看安娜了。 安娜看了它许久,它才留意到安娜看着它,然后迅速收敛脸上表情,板着一张脸看安娜。 “你……刚刚是在想事情吗?”安娜迟疑地问,“你知道你刚刚和我说了什么话吗?“” 它的眼眸微微动了动,快速扭开头,生硬地不对上安娜的视线,冷声说道:“当然记得。” “那你再说一次?我总 觉我听错了。”安娜怀疑地试探。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