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钧伯笑笑,“这些事 由老夫去办,公主安心住下。” 沈络 稍微宽心,由于时辰已晚,显钧伯让仆人先送沈络 去往客房休息。 四更时分,顾钰收到显钧伯府的帖子,可帖子的落款,附上的是徐辞野的名字。 顾钰两指夹着帖子,放在烛台上燃烧,冷寂的眼眸泛起晦涩的 光。 第17章 两个男人的较量 帖子在烛台上燃烧成烬,顾钰弹了弹指尖,吩咐师爷道:“备马。” 师爷看一眼外面的天 ,躬身道:“这个时辰,伯府的人恐都安寝了,主子不妨明 再去。” 顾钰冷哂,那徐辞野选择下榻在显钧伯府,不就是在摆下马威么,这个面子,给他也罢,只不过,他擅自带走沈络 ,这笔账还要好好算一算。 顾钰披上狐裘大氅,接过师爷递过来的马鞭,跨步走出门槛,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转眸道:“去把公主的小白马牵过来。” 师爷和马夫对视一眼,不懂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夜阑星稀,一路骑兵举着火把来到显钧伯府门前,阵仗之大,不仅惊动了家主,还惊动了布政司的官员。 显钧伯哪想到顾钰会大半夜造访,披上褂子匆匆跑来府门前,紧随其后的还有府中的几位公子。 顾钰跨坐一匹罕见 的青骢马,面无表情地看着匆忙赶来的人们,神情比夜 还要冷冽。 显钧伯言笑晏晏地走上前,“大都督造访,令寒舍蓬荜生辉,快请。” 众人以为顾钰会给显钧伯几分面子,至少表面过得去,可谁知,顾钰坐在马背上纹丝不动,将质问和施 拿捏得极为巧妙。 显钧伯面上挂不住,抱拳咳了下,“大都督?” 顾钰这才看向他,一双深眸含着审视,“公主呢?” 他没去打听徐辞野的下落,张口就问沈络 在哪。这让显钧伯有些诧异,面上还维持着客套的笑,“公主已经歇下了,大都督想见公主,还是等到明 一早吧。” “伯爷别忘了,公主奉旨前来辽东,是本督的座上客,哪有住在别人府上的道理?” 顾钰脸 已经很差了,再僵持下去恐怕谁的脸面也挂不住。显钧伯捋捋胡须,比划个“请”的手势,“一家人怎地忽然生分了?大都督快随我进府喝杯热茶,凡事都有的商量。” 对方给了台阶下,一般人可能就妥协了,但顾钰没有丝毫动容,“徐将军呢?本督都亲自来为他接风了,他怎么不现身?” 显钧伯为难地看向门口,随后笑道:“徐将军长途跋涉,一到府中就睡下了,大都督着急见他,老夫这就差人去请。” “不必了。” 一道清朗男声传来。 众人寻声看去,见徐辞野双手抱臂靠在门柱上,比起显钧伯的小心翼翼,大喇喇的像个没事人似的。 顾钰转眸,看向站在石阶上倾斜身体的年轻男子,目光一凝。上次与徐辞野见面,还要追溯到三年前的秋 ,先帝最后一次调遣神机营的将领前来辽 ,为悍威军配备三眼铳和鸟铳的场景,而领头的将领正是徐辞野。 那个秋 ,银杏叶黄,铺了十里长街,经 光一照,金灿灿的璀璨耀目。两人站在草垛前,比试了木仓法。 门柱前,徐辞野同样看着马背上的顾钰,轻轻一笑,耸动肩膀,“顾大都督别来无恙。” 顾钰还是那副冰凉凉的面孔,并没有因为他是钦差就和颜悦 ,“徐将军一个人来的?” 徐辞野左右看看,语调懒散,“是啊,本将军一个人竟牵动了辽东这么多将士,是不是太过兴师动众了?” “将军自谦了,辽东将士对将军敬佩不已,都想来目睹将军的风采,若非本督拦着,一个卫都不止。” 两人同是 怪气,却又叫外人挑不出 病。 顾钰忽然一笑,意味深长道:“将军敢一个人前来,想必是做了 细的地形图,那这一路上可有 路?”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个秘密,原来,这位意气风发的神机营提督在野外分不清方向。 明明是挖苦人的话,却让顾钰诠释出一丝关心的意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旧 。 徐辞野笑着摇摇头,摆出一副不跟小心眼的人一般见识的姿态,大度道:“当年不就是差点赢了大都督一局,大都督怎么还记仇,借机挖人短处呢?今儿本将军在此替大都督澄清谣言,当年我俩的比试,因本将军伤了手指而中断,至今未分伯仲,大家不要再以讹传讹。” 顾钰淡淡道:“原来,将军当初是伤了手指,本督一直以为将军是怕输得太难看,主动认输的。” 众人腹诽,这两人的好胜心不是一般的强。 作为家主,显钧伯心里叫苦,笑呵呵站在他们之间,“两位将军都是我大楚的好男儿,比试这种事偶然 太大,一两次的胜负作不得数,改 老夫设局,请两位前来切磋如何?” 两人都不接话,他尴尬地继续道:“天 已晚,咱们别在外面扰民了,还是随老夫进府一叙。” 这一次,顾钰没有拂了他的面子,长腿跨过马鞍,跳下马匹,大步走向府门。与徐辞野擦肩时,只赏了对方凉凉一眼。 徐辞野也不气,懒懒地跟了进去。 随着伯府大门紧闭,深夜归于平静。 雅致熏香的客堂内,只有显钧伯在侃侃而谈。 顾钰手捧盖碗,刮拂茶面,眉宇间渐渐有了不耐之 。对面的徐辞野倒是优哉游哉,与显钧伯品鉴起碗里的茶。 稍许,宁若冰身着一身雪白长裙款款走来,对顾钰裣衽一礼,“大都督。” 声音柔和。 顾钰略一颔首,没有要寒暄的意思。 宁若冰站到父亲身边,安安静静的极守规矩。 知道顾钰此来,一是为了与徐辞野打个照面,二是为了接回公主,显钧伯用商量的语气道:“公主金贵,住在军营实属不妥,不如在寒舍暂时住下,等大都督寻到合适的宅子再将人接走?” 顾钰放下盖碗,“公主以后会住在总兵府。” 显钧伯面 疑惑,“这......” “您老有何异议?”顾钰 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显钧伯垂下眼,“既然大都督已经做好安排,明儿老夫亲自送公主过去。” 两人的 尽数落在徐辞野的眼里,使他更加琢磨不透显钧伯的立场,这个老头子到底是有心向着顾钰,还是在与顾钰虚与委蛇? 若是后者,这几年,内阁为何没有收到过一封关于显钧伯弹劾顾钰的奏折? 第18章 本督的人,也是你能觊觎…… 酣甜梦境中,沈络 踩着祥云来到紫 城,俯瞰监内数千太监的起居,发现一个面 苍白的少年窝在廊檐下,浑身是伤。两个老太监走到少年面前,揪起他的衣襟,掴出十来个巴掌,附带着啐了一句“小杂种”。 两人走后,少年弯 拾起地上被踩扁的糖果,揣进袖管里,一瘸一拐地走进房舍。 沈络 惊讶地发现,那个少年是八年前的顾钰,而他捡起的糖果,正是自己在游园时,随手“施舍”给他的。 那时的顾钰瘦弱无助,被欺负了也只能忍下委屈,看着很是可怜。或许那几颗被踩扁的糖果并非糖果,而是治愈心伤的良药吧。 沈络 哽咽一声,翻了个身,枕着手臂继续睡。蓦地, 边传来一声“噗”的长音,惊吓到了梦中的人儿。 睁开睡眼的一瞬,一匹长脸的白马映入眼帘,吓得沈络 浑身发抖,瞌睡虫一下跑光。从被子里坐起来,瞠目看着闯入卧房的小白马。 小白马见她醒了,原地转了一圈,“噗噗”两声,作势要扬起蹄子。 见状,沈络 赤脚下地,慌张地跑向落地罩外,“来人!” 门前的两名婢女被辽东军拿刀架着脖子,一动不动,生怕刀刃划破喉咙,只能袖手旁观。 沈络 跑到门前,使劲儿拍门,“开门!” 身后的小白马哒哒走过来,由于体型太大,撞倒了花几上的盆栽。 沈络 猜到小白马凭空出现是受何人“指使”,心里对那人的同情烟消云散,拍门声也愈发的大,“再不开门,本 生气了。” “咯吱。”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沈络 下意识后退,避开敞开的门扉,可还没等她看清外面的情景,一抹颀长身影倏然 近,反脚一勾,带上了门板。 沈络 被那人拥着后退数步,后 抵在客堂的圆桌上。 “你放开我!”略有些 悉的沉香味扑入鼻端,沈络 拼命拳打脚踢,发 心中的暴躁。 顾钰掐住她的 ,将人抱坐到桌子上,大手直接探入袒领,冰凉的指尖引得女儿家打颤。 “你干嘛?”沈络 隔着上襦按住他的手,惊慌无措地问道。 可这么一按,直接将男人的手严丝合 地贴在自己的锁骨上,那种尴尬从脚底沿着脊椎骨蔓延至头皮,一张俏脸红得通透。 顾钰眸光微变,蜷起五指时,在她娇 的肌肤上留下重重的红痕,眼看着小公主咬住 皱起秀眉。 顾钰捻了捻她脖颈上大红诃子的系带,淡声道:“公主真有本事,一个时辰不见,就背着我坐上了徐辞野的马,怎么,喜 他这种糙汉?” 那只大手在锁骨上作 ,扰 了思维,沈络 推搡道:“是啊,我就是喜 徐将军,喜 有血有 的真男人,不像你冷血无情、不人不鬼,连男人都称不上。” 闻言,气氛瞬间凝结成冰。顾钰静默一息,不怒反笑,一把扯断了她的金丝系带,耳畔传来女子的惊呼。 沈络 捂住摇摇 坠的绸缎诃子,踢了踢小腿,秀气的脚丫狠狠蹬在男人的腿上。 顾钰纹丝不动地看着她,眉宇间氤氲着叫人胆寒的薄怒。他掐住她的下巴,用力向上一抬,“喜 徐辞野?” “......对!” “你们何时认识的?” 沈络 破罐子破摔,“在你之前。” “很好。” 森森的冷笑溢出 畔,令沈络 骨悚然,刚要开口喊人,就被对方捂住嘴,按在了桌面上。 顾钰倾覆而下,一手捂着她的嘴,另一只手撕扯她的衣襟,袒领襦衣凌 不堪。 “唔唔唔......”沈络 吓白了脸,不停地用手推他,可男子岿然如山, 本撼动不了半分。冷意蔓延至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沈络 紧紧闭着眼,不敢看他逐渐猩红的眼眸。 男人带着惩罚的吻,落在了袒领的上方,锁骨之下。 “顾...钰...”哭音从对方的指 里挤出,带着委屈和妥协,“别...别这样,我错了…” 求饶没有换来男人的怜悯,相反,那娇滴滴的声音助涨了掠夺的气焰。可人在外宅,终归还有理智,顾钰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左侧锁骨,抬头看她被泪打 的小脸,气息浓重,“哪里错了?” 月匈前的 气令哭懵的小公主打了一个 灵,连带着浑身泛起 皮疙瘩,冷得直哆嗦,“唔唔......” 顾钰慢慢松开手,凝睇她殷红的樱 ,“说话。” 沈络 泣一声,打起 嗝,“我不该坐别人的马匹。”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