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都在这儿了。外面派了人守着,今夜会加派些人手过来,以防不测。”另一道声音传来。 慕槿立在门旁,微微偏头朝里瞧去,只见一个身穿紫袍金鱼样式的官服,头戴一顶蓝亮宝石翎,嘴前有一撮胡子的男子侧身而立。 他的身前摆放着三块红木板,上面用白布遮盖着三具尸体。 尸体竟都摆放在这儿? 按理说这些尸体应该是送去义庄的,如今放在这里,难不成是想保留作案现场?莫非,这三个人都是在这儿遇害的? “这个案子得尽早解决,未出结果之前,都不可掉以轻心啊。”傅元捏着一撮胡子,紧皱着眉头,一副深 困难的烦闷模样。 这样的案子他办案数十载还是头一回遇见。也不知是这京城太安定了还是什么,遇到这样的事一时半会也没个辙。 毕竟,这事牵扯不小。前有皇上见过一面的林秀才朗,后有飞云山庄庇护帮派的小头子死于非命。关联之人甚少,也难以察看到什么线索。 “那,大人,不如您再请示请示上头那位的意思?毕竟,这不仅是您的份内之事,也是在那位的管辖之内啊。”旁边,一个穿着捕快服饰 间横着一把刀的青年男子抬眼小声出着主意。 出了这么个事,上头也算是重视。不过依照大人一人之力,怕是无法将此事顺利结束。 傅元皱着眉看他一眼,叹声着道,“不行。常平,你有所不知啊。上次念着我曾经的一碗酒水之恩,他已经替本官出了主意,这次若再劳烦,就是逾矩了。且他公务繁忙,烦心之事不比我等少。” 恩情已尽,再多得便是无 了。况且,那一次之后,他所得到的东西已远胜过平常之人。论恩德,倒是自己该好好 谢他啊。 “这,也对。” 常平想了想,觉着的确如此不该,他肯施舍一次,已是幸甚,哪能事事托其相助呢?想明白了他也便不再言语。 慕槿在外听着二人的对话,眉头淡淡一拧,心下闪过些许疑惑。这傅元看起来也不是个迂腐之人,更不见其固执偏执之气,可见传闻并非皆属实。 只是,他把尸体留在此处,用意何在? “那位姑娘可来了?”傅元扭头看向他问。 “好像暂时来不了,相府上昨夜出了事,晚点会再过来。向大人今早带人回去之时顺便来转告属下的。”常平想起今早的事如实 代。 “昨夜……”傅元眉头皱得更深了,问,“那相爷可有事没有?他要找的人是什么身份呐?” 昨晚的事他也听说了,因最近这些案子他忙得不可开 ,所以也没有前去问候。能进得了相府还劳相爷亲自派人捉拿的人,来头必定不小。 “大人,相爷无事,不过今 却是未去上早朝了。大人,你说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剩余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心里暗中猜测着。 “我也不知道啊。派人把几个证人仔细看着,别再出什么 子了。”傅元叹了叹气,摸着一把胡子看着身前那几具尸体。 这三人死的方法死妆不尽相同,得罪了什么人也无处可循,有些难办。 “走吧。” 他准备再去衙役一趟,瞧瞧那里是什么个情况,好再做斟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破旧泥屋,大门又重新掩上。 慕槿看着被锁上的木灰 门,从圆木柱后出来。往房里瞧了瞧,扭头道:“你先在外守着。” 她倒要看看那三个人到底是怎么死的。依冷婳岚的 子,无冤无仇的断然不会痛下杀手。 进了屋,慕槿先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泥土堆砌的墙垣有些破败,几道不大不小的裂痕分散在四壁,颜 较深的地方是被雨水浸透的痕迹。 屋内正对门处有一张高脚案台,上面放着些许瓜果和红烛,此刻上面扑散了些许灰尘,瓜果颜 黯淡,已有焉瘪的趋势。 的确是座旧屋。 慕槿四处环视一圈,目光落在墙上一副略显陈旧的暗黄 壁画之上。壁画上空无一物,无景,亦无人,与其说是壁画,倒不如说是一张无用的废纸。 它的周围有丝丝溅 的暗沉血迹。 凶手难道在这壁画旁杀的人? 慕槿抬手支着额头,踩着轻盈的脚步朝挂着横轴的暗黄 壁画走去。 上面的灰尘倒是比较浅淡。 慕槿抬手一抹,手指上留下淡淡的尘屑。抬眸仔细地观察着这副无人无景图,心头划过几丝疑惑。 何以会在这里呢? 她微微低头,瞧着脚下有些混 的脚印,一见便知并非是一个人留下的。只不过脚印有些混杂,难以分辨。 察看了个大概,慕槿转身便朝着尸体方向前去。掀开其中一块白布,目及的便是一个较为年轻面 泛黑的男子。 虽然这会儿的时节不至于让尸体腐烂恶臭,但久了也会生出其他一些变化。 她轻轻拉开尸体的衣服,仔细瞧了这具尸体的死状。 前染血,有被利刃伤过的迹象,伤口较深,直 心肺,瞧着像是六叶镖。这也是冷婳岚最常用的一种武器。 其他地方也有一些不致命的伤口,不过只是轻微的擦伤。 可慕槿却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对劲。 不仅仅是这尸体的脸上泛着一种不正常的黑 。而且也是这尸体死去的姿势有些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暂时还说不上来。 待其余两具尸体察看过后,慕槿心里静静思酌了一番才踏出房门。 “洛风,你去打听打听,这三人临死之前都和什么人接触过,他们三人之间可否认识,有没有什么关系。以及,在事发之前何人在此注意到了异象,谁是第一个发现这些尸体的人。这间屋子主人是谁,现在何处,一一查明。”她看向立在门外的人,淡淡吩咐了几句。 这些是查出案件的重要缘素,必不可少。想必以傅元的经验,烦心的自然不是这些,尸体的异常也能发现。 那令他头疼的怕是真正的凶手到底隐匿在何处了。 “是。”洛风颔首。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