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霜一声叹息:“算了算,你跟我也有九年了,如今二十有叁,即便你有这份心,我这个做主子的也不能真留你一辈子,是时候该将你配人家了。” 早 心里咯噔一下,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将她配人? 她不由想起之前那个犯了错被发卖到下等窑子的翩儿,忙扑到苏凝霜面前跪下磕头:“夫人…可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奴婢…奴婢不想嫁人,奴婢只想伺候夫人,求夫人别赶奴婢走!” 苏凝霜冷眼瞧着那拼命磕头的婢子,想起她娘临走时点她的那番话——“霜儿,你身边的人,可都信靠得住?” 她也不想怀疑早 ,可事实摆在那里。 若早 与言氏私下无往来,言氏又怎会去给一个下人看病?她方才明明去了言氏那边,却对她蓄意隐瞒。 妙容雪肌膏是由馥容庄直接送到府上的,每回都是早 去取,只经她一人之手,且 放在她房中,唯有近身服侍之人便于接触。 当初她怀疑那膏子有问题,也只有早 一人知晓,事情也是 给她去做的,谁知尚未查清真相,陈权便突然溺毙,一切线索戛然而止,未免巧合。 还有她落胎那一晚,早 出去倒了许久的药渣,子 从不来她这里,偏偏赶在早 不在时过来了,害得她全无防备,被他撞见了那番胡言 语。 早 知道的太多,留是留不得,却也不能 急了她。 苏凝霜将早 扶起,语气温和:“瞧你,明明是一桩大好事,哭什么?前年张管事就为了他儿求到过我面前,那时我想再留你两年,便未同意。最近听说他儿子升了副管事,愈发一表人才,我寻思若再拦着,便是我不近人情了。” 苏凝霜命 秋取来一个匣子,取出几张身契给了早 :“拿着吧,回头我再给你 些妆,好歹服侍我一场,定要让你风风光光嫁人。” 早 有些懵,没想到夫人不仅没罚她,还为她找了个好人家,又将她家人的身契都给了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是 秋在旁道恭喜,说这可是天大的福分,夫人这样的好主子可遇不可求,早 姐姐还不快谢夫人。 早 这才恍然回神,千恩万谢,又一想自己服侍夫人多年,除了这近一年来挨了些责打外,其他时候夫人确实待她算不错。眼眶一红,便发誓自己就算嫁了人,也会一辈子奉夫人为主。 苏凝霜允了早 回去照顾病中的娘,叫她安心待嫁,之后便带着 秋去了裴老夫人那。 裴老夫人正在佛堂礼佛,足足晾了苏凝霜小半个时辰,出来后见她顶着张病容站在那里,冷淡地道:“病着就不必过来了,明 请 里太医过来给你瞧瞧,免得叫人误会我们武英侯府苛待了媳妇。” 苏凝霜知道裴老夫人这是不 她向娘家搬救兵,觉得在她娘面前落了面子,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像无事发生一样要伺候裴老夫人用饭。 过去裴老夫人还算喜 苏凝霜端庄持重这一点,可此时见她这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却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了,总觉得她高高在上,不将她这个婆母放在眼里。 其实下个月就是老侯爷的寿辰,到时就算她澈儿不松口,她也会以 办寿宴为由将苏氏放出来,谁知她竟这般着急,竟是连半个多月都等不得。 裴老夫人心中生厌,摆摆手:“罢了罢了,用不着你,回去养好身子吧,别再闹出些有失身份的事,你要知道,澈儿 你的足也是为了你好,堂堂世子夫人,若跑到外头发起疯病,那我们裴家的脸都会叫你丢尽。” 苏凝霜原是抱着“求和”的心态来的,谁想裴老夫人没完没了,说话还如此难听,当即拱上来一股火,却又立刻深 一口气,生生将火气给 了下去。 “母亲说的是,是凝霜考虑不周了。”苏凝霜不是真的软柿子,认错后,又缓缓道:“其实母亲有所不知,凝霜并非无故发疯,那夜是真的见着了。” 裴老夫人面 才刚和缓些,听完后半句后,又立刻翻脸怒道:“浑说什么!我吃斋念佛多年,府中有佛祖坐镇,怎可能有那种脏东西!” 苏凝霜面 委屈:“母亲,凝霜真的没有浑说…”说着,她轻打了个寒颤,仿佛还在后怕:“说起来,那东西母亲也识得…” …… 裴老夫人病了,不仅发起了低热,还一连几 念叨着府中有 祟。 新来的太医看过,说她本就患有心疾,若再这般担惊忧虑下去,恐会引起心疾复发。裴老侯爷先还觉得荒唐,后见发 神神叨叨下去也不是个事,无法,只得命人去法林寺请和尚过来做了场法事。 倒也奇,法事做完后,裴老夫人便消停了不少。 夜烛燃至一半,武英侯府的西院中 正浓,卧榻上的男女 ,发丝凌 ,细碎的呻 犹如吹落的片羽, 得人心 不止。 裴凌绷紧 腹, 送地越来越快,那呻 便如急急坠地的玉珠,一颗颗 开裂开,很快便到达了极限,散成颤抖的碎音。 他闷哼 ,许久后,才 身退出,糜红的 儿跟着就涌出两股黏糊糊的白浊。 高 过后,倦意来袭,言清漓闭眼睡去,裴凌却 神的很,搂着在怀,轻捏着 儿,她不 地哼哼两声,他这才抚向她小腹。 哪怕才吃完两回 水,那小腹也平坦如原野。 成婚已有月余,他 本没指望过她的肚子能在短时间内有什么动静,可她最近总是去看望裴冲那小子,那样温馨的场景,又不免令他心生向往。 他轻轻抚摸她光滑的小腹,叹道:“我们何时能有个孩儿?” 言清漓本来正困着,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就醒了,轻蹙眉头道:“怎么忽然说起这个?” 裴凌却似沉浸在想象中了,勾起嘴角,自顾自说道:“你说我们第一个孩儿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你还是像我?” 甭说第一个第二个了,我与你 本不会有孩儿的。 言清漓翻了个身,悄悄扯起被角:“这我怎么会知道,顺其自然罢。” 见她似是对这个问题兴致缺缺,裴凌收起脑中想象,咳嗽两声,犹犹豫豫地与她说起正经的:“那什么…明 你若得空,去瞧瞧祖母吧。”说完似是怕她生气,赶紧道:“就去看一眼做做样子,免得府中有嘴碎的下人胡 编排你。” 请和尚来做过法事后,裴老夫人消停是消停了,可仍是病恹恹的,且比以往呆在佛堂的时候更多了,就连对裴老侯爷的寿宴都不太上心。 言清漓只在裴老夫人病了的第一 去探望过一回,后来见那老妇人整 礼佛,也乐得不去找晦气,但架不住有个孝顺的二婶在那比着。 苏凝霜 都过去请安,还动不动就亲自做参汤送去,有时吃了闭门羹,次 也照旧不误,真真是一丝错处都挑不出。两相对比之下,倒显得她这个做孙媳的不孝,府中下人们私下里的风言风语起了不少,都说少夫人恃宠而骄,眼里 本没老夫人,裴凌罚了几个,成效也不大。 她原就没抱着长久留在裴家的心,自然没将裴老夫人当回事,可裴凌却不知这一点。 言清漓明白他是怕她今后被人揪出错处,是为了她好,便应道:“知道了,本就是我疏忽大意,明 我去瞧瞧便是。” 裴凌早知她不喜 他祖母,正要说等明 他回府后一起去,竟不想她答应的如此利落,反倒令他有些受宠若惊,登时翻身 在她身上,嘴角得意翘起:“啧,何时变得这般懂事了?开窍了?知道体贴夫君的难处了?” 言清漓嫌他沉, 推他下去,他却死皮赖脸凑上来亲她。 “做什么…手拿开!唔不要…”推推搡搡的,亲着亲着便又“顺其自然”了一回。 —【题外话】— 直接拉灯,甜甜的婚后生活倒计时……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