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王沉默了。 季礼常却以为北狄王是不知道如何处理,便自顾自说道:“你这个儿子,别看现在废了,可他不会死心的。我猜,他接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将身上的经络养好,他断了一只胳膊,也无妨。只是……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已经这般惨了,若是他再出手祸 这个朝堂,你是打 还是放任?” 北狄王忽然沉声道:“孤知道。但你知道吗?王后临死前都未曾看孤一眼。” 季礼常顿时语 。 他也只是听躲在外面的 人说起今 王殿发生的事。 毫无疑问,便是北狄王自以为是,自以为能完美的周旋在王后与左长乐之间。 而导致了这般的惨剧。 “王后死前,对左长乐说,她愿他不得好死,不得善终,无人所 !”北狄王呵了一声,苦涩道:“她把她最深切的怨恨都发 在了这死前的最后一句话里。可她为什么不冲着孤来!” 北狄王的声音忽然拔高:“是我对不起她!我不得好死,不得善终,无人所 !呵呵,当真是无人所 !” “怎么会?”季礼常笑道:“柳若言已经陪在他身边了。” 北狄王木然道:“但愿如此吧。” 此刻在深聊的两人,决计想不到。 这相似的对话不仅仅是发生在这一世。 还有那缥缈未知的前世,王后的诅咒如同天上的预言一般。 左长乐当真不得好死,不得善终,无人所 。 洛南王府。 柳若言在浴房里褪下衣裳,却是发觉身上的红肿愈发严重了。 原本还不觉得疼痛。 现下浑身却难受起来。 她让蛮南在水里放了一些止 消肿的药草。 左长乐回来后便跟首领,原管事回书房商议事情。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身上几乎连成片的红肿。 这要是等下左长乐回来,若是他近身,这 本是瞒不住的。 柳若言整个人淌进水里,闭上双眼。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书房里,左长乐颦眉听着原管事将尽早他出门之后王府里发生的事,一一道来。 首领亦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 王妃居然中间失踪了约两个时辰? 左长乐听完之后,眼眸里明显的溢着不悦。 他斜眼看向首领。 首领不再隐瞒,将自己今 进 之前的事都说了。 左长乐只觉不可思议。 他呵呵笑了两声,脑海里浮现出,在那般肃穆的场景下,柳若言一人被扔过 墙落地,而后一个人费劲搬开 门栓的景象。 这怎么可能! “她并不会武。”左长乐顿了顿,首领言之凿凿还有那么多王府守卫看着,这又实在很难作假,“她失踪这两个时辰去了哪里?你们尚未查出来吗?” 首领心说,他才刚刚回到王府,怎么查? 首领施了一礼:“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查。” 左长乐嗯了一声,补充道:“等下我就去探探王妃体内是否有异样。若她真如你所说,那她出去这两个时辰内,只怕有奇遇。” 奇遇? 左长乐嘴角轻轻翘起,泛着冷:“先从司侍那里查起。” 此人今天未曾出现在王庭中,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不可思议之事。 首领领命而去。 左长乐目光柔软下来,“王妃在哪?” 原管事忙道:“王妃回来后,便叫了人烧水,现下想必去了浴房……洗浴。” 原管事觉得有些尴尬。 左长乐闻言,淡淡嗯了一声,“让主院内的闲杂人等都退出去。” 原管事是个细致的人,皱眉:“还有些热水没有送进去……” “无妨, 由本王来做就是。” 片刻之后,左长乐拎着两桶热水走进了主院。 蛮南原本守在浴房外,也已被原管事找借口叫了出去。 此刻浴房外,便只有左长乐在。 浴房屏风后的柳若言还浑然不觉。 这蛮南在水里不仅加了消炎去肿的药材,还加了薄荷叶。 可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柳若言越是待在水中,便越觉得身上又 又痛。 那些虫子究竟是什么! 虽然赋予了她强大的内劲,可也让她身上的肿痛异常明显! 柳若言趴在浴桶边缘,痛得有些受不住。 “蛮南……你进来……” 浴房外的左长乐本想敲门,此时听到她唤。 便径直推开门走进去。 他正想走过屏风给她加水。 却听柳若言的声音有些无力道:“蛮南……先不急着给我加水,你手上可有一些消肿止痛的药膏?你悄悄的去拿一些,不要让王爷知道。” 不要让他知道?是怕他担心? 左长乐猜想,大约是柳若言今 在王庭中碰撞到了什么地方。 于是他也不出声,转身回到房里,翻出来一些上好的专治跌打损伤的药膏。 等他再度踏进浴房。 柳若言的声音更轻了。 一阵水声响过。 柳若言的声音软软道:“你过来……在我背上涂一些便好……很难受……” 左长乐嘴上噙着一丝笑意。 眼神如浮光掠过屏风后的美人…… 他的笑意登时僵在了脸上。 柳若言背对着屏风,双肩搭在浴桶边缘。 本该是洁白一片的肌肤上, 是吓人的红肿! 有好些地方隐隐透着紫红 。 这分明是中毒的症状! 左长乐按下心头 ,快步走上前。 一把按在柳若言肩头。 柳若言嘶的一声倒 一口凉气。 随即左长乐的声音 沉至极的从头顶上传来。 “是谁伤了你?何时伤的?” 柳若言猛然转身,见左长乐此时气势宛如想要杀人一般。 下意识便抱紧自己,想要往水下藏一藏。 左长乐松了手,皱眉看着她整个人藏进水面上 是药材的浴桶里。 “我,我没事,就是不小心……” 柳若言知道这个解释有点苍白无力,忽而灵机一动:“今早雪蓝岑曾经来过,她来过之后,我就是这样了……” 左长乐眼神在她面上打个转,神 稍稍缓解:“若是雪蓝岑,那便不打紧,想来她只是想让你吃些苦头,应不是什么恶毒的药。身上其他地方可还红肿?” 柳若言此时腿上 是红肿, 得她难受,痛得她几乎没了力气。 尤其是背上,柳若言顾不上许多了,立刻从水里冒出来,转过身,用一种娇软央求的哭腔道:“长乐……背上难受……” 这一声长乐,几乎叫进他心坎里去。 左长乐险些软了脚,他定定神,佯作无事道:“好。你趴好别动。”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