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内,他点亮灯烛,瑰丽的丹凤眸子里有清晰可见的担忧之 ,“有没有受伤?” 罂粟心中一暖,勾 摇头道,“我有系统在手,他们伤不了我,你别担心。” 他怎么能不担心,不过是带人去了一趟玉屏山,回来便见到她一人被西厂与锦衣卫的人围攻,罗进忠的人还带了火矢,若是他发了疯,不要活口,真用火矢攻,她便是身怀系统,也扛不住那些火矢。 他又该当如何? 见苏焱紧抿着薄 不说话,罂粟抬手戳了戳他的手臂,低声道,“我都快要回江北了,你还不多对我笑一笑?” 苏焱闻言, 角微动,无奈的叹了口气,展开双臂,将罂粟结结实实的抱在了怀里,下颚搁在她的头顶上,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疯掉的。” 罂粟心口猝不及防的猛然一悸动,她脸上微微一热,将脑袋靠在苏焱的肩膀上,安静的环保住他的 身,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保证道,“我一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顿了顿,她又道,“同理,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她现在不期盼着,能与他朝朝暮暮都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就好。 “好。”苏焱出声答应道。 两人又相拥了一会儿,有人过来敲了敲门,在门外出声道,“主子,热水烧好了。” 苏焱没有动,只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罂粟从他怀中探出头来,松开了环保着他 身的手,笑道,“就这么舍不得我离开?” 苏焱没有出声否认,好似默认了一般。 罂粟轻笑起来,推了推他,道,“放心,就算回了江北,我也不会找别的男人,我心里还是只有你的。” 苏焱这才松开了手,对罂粟道,“我去给你打水。” 罂粟微微颔首,看着苏焱走出门,低头嗅了嗅身上的血腥味,不由蹙了蹙眉头,这么难闻,那家伙竟还能抱着她这么久。 很快,苏焱就提了两桶热水走了进来,在隔间的浴桶里,兑好洗澡水,用手试了试温度,对罂粟道,“过来沐浴。” 罂粟将沾 血水的外衣 下,扔在了地上,进了隔间,见苏焱长身玉立站在那里,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脸上不由微微一热。 “你要跟我一起洗?”她出声问道。 苏焱抬眸看见她脸上极力掩饰的害羞,薄 微勾, 出一抹俊美的笑容,“与娘子共浴,自是求之不得!” 罂粟啐了他一口,走上前,将他推出了隔间,红着脸道,“想得美。” 苏焱笑出声来,“这里没有侍女,我不过是想伺候娘子沐浴而已,绝无非分之想。” 罂粟哼了一声,关上隔间的门,褪去身上被血水浸透的里衣,进了浴桶,将身上沾染的血污清洗干净。 出浴桶的时候,看见一旁小几上摆放的干净衣裳,罂粟不由为苏焱的细心体贴,心情大好。 出了隔间,房间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苏焱手中端着一盆清粥,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罂粟已经沐浴好,出声道,“吃饭。” 罂粟 角带着笑意,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出声道,“你做的?” 苏焱没有出声,将汤盆放在桌上,给罂粟递了一双筷子,罂粟接过,抬眸看着他的侧脸,咧嘴笑的很是开心。 她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凤眸亮晶晶的弯了起来,笑道,“好吃,手艺不错嘛,以后我可就有口福了。” 这里的男人鲜少有愿意下厨的,以苏焱的出身,自然是从小就知道君子远庖厨这道信条的,这男人愿意为她亲手做饭呢,真好! 苏焱背过身,用拳头抵在 前,无声笑了起来。 “坐下一起吃。”罂粟出声对他道。 苏焱收起笑容,走向一旁,出声道,“我不饿,你吃吧。” 再转身走回来时,手中多了巾帕,他行至罂粟身后站定,用手中的巾帕擦拭起罂粟沐浴后随意散在背后的 发来。 罂粟吃饭的动作一滞,扭过头看向背后的苏焱,看着他一丝不苟的面通, 角忍不住 起了笑容。 许是因为做饭的人特别,她胃口大开,比平 多吃了半碗饭不说,将苏焱炒的两碟菜吃得干干净净。 饭菜吃饭,苏焱也将她的头发给擦拭干了。 看着干净的碗碟,他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但是那 角微微上扬的弧度,亦能看出,罂粟吃光了他做的饭,他心下是很开心的。 而此时另一间房内,吐得腹内空空的王元,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苏焱做的饭菜 本没有他的份儿,不过此刻就算是有饭菜摆在他面前,估计他也吃不下去。 不是誰都能如罂粟一般,刚刚看见一地断肢残骸,转过身就能忘掉,照旧吃喝的。 苏焱将碗筷收拾走,对罂粟道,“你先休息。” 罂粟微微颔首,进了里面的厢房,听着苏焱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心中格外的安宁,一颗心也愈发的坚定,她 这个男人,要与他共度一生。 不大一会儿,隔间里传来苏焱沐浴的声音,罂粟闭上了眼睛,没多久,竟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四周漆黑一片,也不知是什么时辰。 她的脑袋靠在身旁男人坚实温暖的臂弯里, 上搭着男人宽厚温热的手掌。 罂粟在黑暗中,微微侧首,虽然看不清苏焱的恬睡的面容,但是听着他的呼 声,便觉得心中舒心,她再次闭上了眼睛,没多久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 已经大亮, 榻之旁已经没了苏焱的踪影。 罂粟起身,刚推开门去院内,就一人上前道,“主子有点事要处理,稍晚再过来找您。” 罂粟微微颔首,打水洗漱过后,与王元一同用了早饭。 对于昨夜那般凶险追杀,以及自己 口奇迹般消失长好的伤口,王元心中充 了疑惑,但是他忍着没有张口与罂粟询问。 她想告诉他的时候,她自然会告诉他。 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其实于他而言,并非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只要她需要他的时候,他刚好在,这就足够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