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们大将军这三刀要白挨了,啧啧,不值哦。” 戈宁心里一咯噔,猛地抬头望向老翁,求证似的问:“神医这话是什么意思?” “婶婶!婶婶你别被那老头骗了!什么破神医,还非要义父捅自己几刀才肯治病。” 恰在这时,卫嘉言成功挣 ,外衫松垮来不及整理, 头大汗闯了进来。 这一声吼,戈宁的疑惑解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左右伺候的云起云舒倒 一口气。 成大晚了一步,看看戈宁再看看老翁,扑上去捂住卫嘉言的嘴。 他讪笑一声解释:“神医见谅,这小子欠揍,我先把他带下去。” 戈宁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身子一晃,她噌一下站起,半转过身看着成大。 “他说得都是真的?” 戈宁语气难掩震惊,清凌凌的眸子里 织着惶惑与焦急。 成大先是惊讶与戈宁灵动得不似失明的双眸,紧跟着他眼神闪躲,讷讷无言。 说实话,那是违背了大将军的命令,可不说实话,大将军就要给自己捅刀子了。 他也很为难。 戈宁得不到回应,心头猛地一坠。 慌张中,她语气急促问:“大将军在哪里?” 成大懵了一下,盯着戈宁的眼睛瞧,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戈宁咬 张望院外,跺了跺脚,不等成大回声,在丫鬟们的低呼中,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整座宅子,戈宁 悉的只有前院书房和正院,不做他想,径直往书房去。 园中洒扫的仆妇丫鬟只瞧见缃 衣裙在花丛、廊下翻飞,定睛细看,竟是住在正院里的眼盲夫人。 仆妇们 头接耳时,缃 身影不一会就消失在眼前,云起云舒两个小丫头大惊失 的跑出来,逢人便问瞧见夫人没有,卫小郎君紧随其后。 成大人扶着一老翁跟在后头,脑袋伸着往前看,恨不得背起老翁追上去。 难得见将军府有如此景况,仆妇们的议论声更大了。 戈宁心里着急,又不完全认得路,闯了两处空院子才叫她摸清方位,找到书房。 打量一番紧闭的书房门,戈宁顾不得跳出 腔的心脏,一咬牙,用尽全力推开了门。 哐当一声,门扉砸在墙上,惊扰了书房中伟岸 拔,身材昂藏的男人。 如她所料,萧松烈果然在书房里。 他侧立在书桌前,一手负背,指尖盘着珠串,一手捏着匕首举至眼前,似在欣赏把玩。 泛着森森冷光的匕首瞬间夺去了戈宁的注意力。 萧松烈眯了眯眼,待适应屋外热烈 光,他方才瞧清楚背光的闯入之人。 冷硬的 角转为柔和,萧松烈见她扶着门框一动不动,上前两步要扶她进来,走近一些,他忽地觉察出不对。 云起云舒不会如此懈怠,她急匆匆的闯进来,有急事? 步子稍顿,视线挪到戈宁脸上,萧松烈见她面颊红扑扑,额角有细密汗珠。 而那双涣散眼眸,此刻竟是炯炯有神,瞪来的目光似羞似怒。 萧松烈疑惑间,戈宁疾步冲进门槛,伸手要夺匕首。 心惊之余,萧松烈反应迅疾,侧身避让,本能地高举匕首不给她碰。 戈宁一下子扑了空,脚步一错,整个人摔进他怀里。 “小心。”负在身后的胳膊托住戈宁的 肢。 “夫人、夫人您慢着些,等等奴婢……” 这时,呼喊声由远及近,云起云舒气 吁吁的跑来。 二人撑着腿停在书房外,陡然看见书房里的景象,声音戛然而止,齐齐倒 一口气。 戈宁被她们的反应唤回思绪,绯红两颊一阵 热,眼眸 漉漉,迅速推开萧松烈环在她 间的胳膊,站稳。 她不敢看萧松烈,只仰头朝着匕首的方向,伸出手心,“把它给我。”语气凶巴巴。 萧松烈仍是保持着高举匕首的姿势,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沉默中,戈宁蹙起眉头,视线挪到萧松烈身上,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 四目相对,戈宁第一次在他眼底看到侵略 。 戈宁被他瞧得浑身发烫,不知哪来的勇气,心一横,踮脚上前抢走匕首,藏在身后。 “你疯了吗?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匕首沉甸甸,锋利极了,想到萧松烈打算用这把匕首捅向自己,霎时怒气 发。 他是铜筋铁骨不怕疼还是有九条命任他糟蹋? 就算治不好那也与他无关,用得着他如此拼命? 这三刀扎下去,戈宁怕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再等几天就好,等哥哥进京,她可以顺势痊愈,哪用得着到如今地步。 萧松烈像是没听到一般,缓步 近戈宁,看她眼睫颤动。 云起云舒进退两难,看了看戈宁,又看了看大将军,眼睛一闭,退出书房。 “你复明了?什么时候?” 戈宁只觉得脸皮火烧火燎,臊得慌。 眼眸低垂,她咬牙承认:“对,我复明了,也恢复记忆了。你让他走,我不要什么神医。” 什么破神医,救人还要捅刀子,卫嘉言说得对,就是个糟老头! 萧松烈求证似地强迫她抬头,嗓音低低沉沉。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真的复明,全都想起来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