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不想跟他理论了,就淡淡的一句:“你不想灌醉我了?” “想当然想啊,但——” 边斜 心都在拒绝吃饭这件事上,他原本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来的,但真到了地方又犯怂,恨不得转身就走。这时候他半点防备都没有,完全是下意识就回答了。 只是话才出口,他就反应了过来。 一抬头,对上了程白幽幽的目光。 ! 他回答了什么! “不是,我……” 边斜简直想给自己两巴掌,试图解释自己刚才的话,挽回一点什么。 程白却已了然。 她当时便琢磨着,边斜答应吃饭答应得未免也太轻巧了,而且在上次陪詹培恒喝酒后,他就应该对自己的醉酒状态有警惕了。 但这人依旧说要喝酒。 没鬼才怪了。 果然,现在一句就被她试探出来。 听着他语无伦次地想解释,越描越黑,她竟没生气,反而笑了出来:“走吧,今天给你一个机会。” “啊?” 边斜正搜肠刮肚想要为自己洗白,哪里想到忽然听见程白这么一句,顿时怔住。 然而,仅仅是下一刻,一种难以言说的 觉便将他团团包围…… 什么叫—— 给你一个机会? 程白这个当律师的人,在某些时候的表述,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不是第一次了。 边斜忽然有点无法 抑此刻内心的涌动。 毫无疑问,他厌恶吃饭。 但当前面出现一个他几乎无法抗拒的 惑时,这种厌恶便被 惑一点一点地往后推去。 程白是提前订好的位置。 在边斜愣在原地思考的时候,她已经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了过去,在这一片热闹里挑了个安静的靠边位置。 从那里正好能看见下面。 边斜终于还是走了过去,但凝望着她的目光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坦然, 上了几分心虚的闪烁:“我其实……” 程白了然:“报一箭之仇,我懂。” 上次他喝醉了她还来了句“你猜”,估摸着被记恨得不轻。 “……” 清醒,理智,无懈可击。 这是这一刻的程白给边斜的 觉。 他没接话。 程白却拿了菜单看起来,悠闲地道:“我 好奇的,你把我灌醉了之后,想干什么?问我银行卡密码?” “能干的事情多了去了,谁稀罕你银行卡密……”企图都被识破了,边斜也就不隐瞒了,但话说到这里时,整个人脑袋里忽然一 灵,“银行卡密码?!” 程白于是咳嗽着笑出声来。 边斜黑了脸:“所以上回我喝醉你居然问了我银行卡密码?” 程白假装起来:“啊,不记得了。” 边斜顿觉绝望如 水,一阵阵地涌上来,声音也有气无力:“我连银行卡密码都说了吗?” 那他还说了什么,还做了什么? 简直无法想象! 程白的外套随意地搭在了一旁,她点好了菜都懒得把菜单递给边斜,毕竟这人不会有什么 吃的,所以全凭她的喜好来。 菜点完就直接递给了服务生。 听见边斜这声音,她愉悦极了:“吃饭需要好心情,我觉得现在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什么,好像不是特别道德。要不等吃完,我们喝酒的时候,慢慢聊?” “……” 这是怎样一种抓心挠肺的 觉? 她 了外套,又用店里提供的发绳把那一头微卷的长发都绑在了脑后,于是 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边斜不经意间看到,只觉口干舌燥。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当时在办公室看见程白脖子上的那枚暧昧的牙印…… 点菜结束,上菜也很快。 为了照顾边斜脆弱的胃,她点了鸳鸯锅。 出于某一种两人都知道的原因,吃这一顿火锅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没有说话。 边斜的大脑在疯狂运转。 他极力地想从自己过目不忘的脑袋里搜寻有关于那天喝醉后的片段,并且思考出一会儿喝酒的对策。 程白则单纯地享受食物的味道。 刚打完了一件在别人眼中几乎不可能赢的官司,即便再淡泊名利的人也会 觉到愉悦。 更何况她骨子里是好胜的。 当然,谨记着周异当初托付的重任,她在思绪的闲暇间依旧不忘给边斜夹个菜。 边斜真是有恨无处申。 只好全将心底那一股愤怒发 到食物上,磨牙似的把程白夹给自己的都吃了个干净。 在结束火锅,转场楼下去喝酒时,程白笑声轻轻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的是我的 呢,这么苦大仇深。” 我倒想,这不吃不着吗? 边斜 出标准的假笑来:“程律误会了,我这顿吃得可真是太、好、了。” 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但落在程白的耳中,却成了十分的悦耳。 她颇为放松地坐在了昏暗处的卡座里。 服务生拿来了酒单。 桌上亮着一杯小小的蜡烛。 先点酒。 两人都只先点了一杯白兰地。 服务生放下酒便走了。 两人相对而坐,在小圆桌的两边。 第一时间谁也没开口说话。 程白很清楚地知道自己今晚为什么会约边斜:因为那天跨年活动后,他极不寻常的那句话,让她从 隙里窥见了一点隐秘的东西。 她不知道边斜对此是否清楚。 但边斜显然也是个不想废话的人。 他直接开门见山道:“程律应该有话想跟我讲,而我也有一些事情很好奇想要询问,但似乎不管谁先开口,都有点尴尬。” 程白抿了口酒:“所以?” 边斜笑了, 握双手,向她眨眨眼:“真心话大冒险吧。” 作者有话要说: 最新ps:本章重写, 单独拉出来说一下: 看到有人diss程白,觉得分不清她是不是正义,又说小说要正能量。 本来下个案子会着重讲这个问题。 告诉你,法律的逻辑和道德逻辑之间的区别。 但真的不懂的人太多了。 第一个案子,曾念平是坏人吗? 第二个案子,甄复国是人渣,你有证据吗?你能证明他做了这件事吗?他卖假货,你就能确定他不是真的凑巧捡漏? 一个律师给坏人辩护就坏了吗? 法律规定每个人享有同等的诉讼权利,坏人也有权利请律师为自己辩护,法律所说的“平等”不是你用你世俗的道德来衡量的。 程白是一个法律人,她有自己的是非观,但并不代表她她不为所谓的“人渣”辩护。 有确凿的证据说这个人是凶手,那当然ok。 但如果证据不足你就想说一个人是凶手,做了某件事,恕我直言,法庭别开了,都改成监狱吧。 大家舆论道德审判就是了。 寻常意义上的正能量不要跟法律人说。 法律所保证的是道德的底线,而不是上限。 接曾念平的案子很简单,因为保险公司就是证据不足。在这种情况下凭什么拒绝理赔? 接甄复国的案子基本是同样的道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