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喜不解,他明明已经成亲,建康城中人人皆知. 一颗脑袋从文慎背后伸出,一双灵动大眼像极谢姝,她竟瞪她,“傻女子,我仗剑走天涯之后,你就是天师府的夫人呀.” “你不就是谢姝?” 耳边反复响这一句,贺喜猛然惊醒,一身汗. 屋内朦胧亮,身后紧贴一具膛,好似火炉,一只手臂横在她小腹上,腿着她的,连在梦中也一幅占有十足的姿势.贺喜难耐挪动身体. 悄然抬起他手臂,稍往一旁挪移,挪不过一寸,又被抱回去. “醒了?”他阖眼,仍旧带困意,下巴抵在贺喜额上,“还早,再睡一会.” “你太烫,热我一身汗.”贺喜嫌弃他. “真的?”他继续假寐,嘴角泛笑,被下的一只手从睡裙下摆悄然而上,“那我摸一摸.” “别摸...”隔睡裙,贺喜手按在他手背上,可怜的小包尖尖,在两只手下颤巍巍立起. 里面那只大手,指尖夹住包尖尖,贺喜忍不住战栗,后颈上落下的声,在安静的早晨格外令人羞赧. 糊糊中,客晋炎翻身而上,滚烫的吻落在她额上,眉间,瓣. “老婆仔,你算算我们多久没有过了.”他不,手臂撑起,托住她的头,俯脸扯住她下. 不待她答,呜呜咽咽的声音被一并咽. 犹如热刀切牛油. 桃花源内绞肿,热烫滑,点点洒下,浸身下单. 贺喜被牢牢按在上,白雪雪的两条腿绵软,无助的蹬着,侧头躲开他亲吻,无不央求,“客生,不要了,还要去学校...” 两腿间的施者缩沉,似听不见贺喜求饶,以肿一寸寸填他的领地,一遍遍宣示占有权. 贺喜再醒来时,已经错过上课时间. 惊慌失措爬起,肇事者早已不知所踪,被扔在地的睡裙上留有一滩即将干涸的白印记. 贺喜气得砸他枕头. 来不及吃早餐,贺喜嘴里刁住三文治,风一样窜出门,任凭粱美凤背后喊她慢点. 英史课上,头发花白的博士口牛津腔,抑扬顿挫,贺喜神不济,频频走神,刚才未察觉,歇下来之后才觉到两腿间隐隐发疼. “讨厌!”贺喜忿忿低语. 上到中午,贺喜直接去餐厅,端餐盘找一处清净的地方坐下. 有人端盘过来,贺喜抬眼看对方. “我,我能在这坐?”才讲一句,男生面通红,大约是青期迟来,他脸暗疮. “随便.”丢下这句,贺喜继续吃饭. 这里和德贞女中不同,多得是青躁动的男生,如今时代开放,他们眼似雷达,处处猎,期望在大学几年内拥有一场罗曼蒂克的情. “我,我是商学院...”他还未讲完,已经被挤到一边. “商学院大三钟继明.”谢姝毫不留情拆穿,“从我入学时,你就是这句,想泡妞,能不能换个台词?” 男生讪讪,端餐盘灰溜溜离开. “咸佬,宿舍藏情.海报,旺盛的力无处宣,瞄准学妹,被他追过的女生,能绕广场排一圈.”谢姝趁机提醒她,“如果是晚上见到他,尽早躲开,看他脸痤疮就恶心.” 贺喜不应反道,“你很喜为人打抱不平.” 谢姝摆手,不甚在意,“还好啦,只是看不惯他骗刚入校一无所知学妹.” 贺喜发现,她抵抗不了谢姝,她喜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 上完寒假前最后一节课,社团相约去唱卡拉ok,贺喜被拉去一起. 他们几转巴士才到咸美顿街下车,一起朝街尾那家名为“盛多乐”的k房走. “这家k房老板做正经生意,不提供情.服务,老板人也很好,我们常过来.”谢姝看她四处环顾,“你是头次来这种地方?” 贺喜点头.老板竟记得她,笑眯眯打招呼,“妹妹仔过来照顾生意?看你们常来,给你们用最大包间.” 有服务生领他们去地下室,才下去,谢姝便手臂,“你们觉不觉凉飕飕?” 听她这样讲,其他人也点头. 一个讲,“电暖炉在烧,怎么还是凉.” 另一个讲,“凉到骨头.” 服务生推开包间门,“地下室是这样啦,冬天还要好一些,夏天会更凉,包间里要暖许多.” 镶嵌在墙壁上的巨幅显示屏被服务生打开,他进进出出,为他们送茶点,并且细心周到告诉他们哪里是卫生间. “我们这些打工仔,街奔跑很容易会伤肠胃,挣一点点钱到月底怎么够花比鬼还穷...” 许冠杰的歌场跑,贺喜在一旁听,笑到肚痛. “半斤八两,做到像一只千斤顶一样...”谢姝把话筒给贺喜,“你唱,我去卫生间.哦,半斤八两,泡过水的炮竹怎么能响...” 贺喜试着唱一句,想到她讲要来k房,客晋炎脸黑如炭的模样就忍不住笑,“哦,半斤八两,有本事够胆就拿去抢...” 没几时,谢姝从卫生间回来,气呼呼道,“老板讲大话,走廊尽头的包间足足大我们一倍,好多人在唱歌.” 有人安抚,“算啦,生意难做,估计是帮街头烂仔,老板不敢得罪.” 谢姝道,“他们哪是街头烂仔,好奇怪,他们穿的衣服老土,像阿公阿婆啊,还有穿大马褂和旗袍.” 视线落在尾随谢姝而进的团团黑煞上,贺喜不着痕迹捏指诀打散. 噗.轻微的碰击声被k房的音响掩盖,四周昏暗,谁也没在意. 结账时,老板看监控,按人数收钱. 谢姝察觉异常,“老板,你先讲大话,现在又坑钱,下次再不来照顾你生意.” 老板诧异,“妹妹仔,讲清楚,我哪里讲大话?哪里又坑钱?” 谢姝气道,“在地下室我有看到更大包间,你还骗我们,还有我们八个人来唱k,你却收我们九个人的钱!” 六月飞雪,老板叫苦不迭,“妹妹仔,我看监控收费,你讲会坏我信誉啦.” 人蛇混杂的咸美顿街,三教九老板都打过道,不乏街头烂仔早走,逃避结账收费. 谢姝还要争执,贺喜拉住她,“老板,给我们看录影带.” 老板问心无愧,带他们去值班房,调出录影带,老板当场为他们数人数. 谢姝瞪大眼,死死盯住随她进包间的长发女人. “看,确实九个.”老板叫屈,“我是生意人,诚信很重要啦.” 老板要关录影带,被贺喜拦住,她指指闭路电视,“你再看.” 原本尾随谢姝进包间的长发女人突然消失,犹如镜花水月. *** ☆、 75|2号二更 所有人死死盯住闭路电视,老板再次将录影带倒回,反反复复看几次,有人迟疑开口,语带颤音,“是,是鬼?” “老板,卫生间旁边,有没有更大的包间?”谢姝喃喃发问. 老板苦脸,“讲,紧挨卫生间的是仓库,不足五英尺,哪里有包间?” 生怕他们怀疑,老板带所有人去看,他没讲假话,确实是仓库,里面堆砌许多杂物. 贺喜终于能够确定煞气来源处,她仅凭眼都能看出,仓库里弥漫着死气,这样浓烈的死气,对人影响极大,可能在不久之后,这处k房会出现不可逆转的伤亡. “老板,或许你该找工匠挖开地下看看.“贺喜提醒他,“最好再请大师作场法事.” 老板膛目结舌,“找哪位大师?” 话音落下,他先摇头笑,“妹妹仔还上学,问你有什么用.” 贺喜两手背后,老神在在,“我为你指条路,去花园街找伍宝山,提我的名,他会为你解决.”她有心为伍宝山揽生意. 看出他疑惑,贺喜道,“老板,你印堂发黑,眉间带煞,不出三必然病倒.” 老板确实不信,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妹妹仔,冒充大师为人看相? 适逢假期,“盛多乐”k房场,老板忙于数钞票,早将贺喜叮嘱的话抛诸脑后. 老板家住尖东,这他开车回家,车停靠楼下,才下车,凌空兜头而下一盆污水,老板无端遭殃,惨成落汤. “叼你老母,死扑街,没半点公德心啦!”老板摸一把脸,仰头就开骂. 结果惹恼楼上住户,兜头再泼他一盆冷水. 老板气到全身作颤,冲上楼与那家人理论. 一场口角,闹到差人出面调解,老板获赔一张红衫鱼,喜滋滋回家,本以为是祸,没想到还是福! 可惜福祸相依,老板进家连打两个嚏之后便开始高烧,昏昏沉沉,药石无医,无打采. “你印堂发黑,眉间带煞,不出三必然病倒.” 老板蓦然想起贺喜的话,细思极恐,大把钞票丢一旁,慌不择路去花园街找伍宝山. 岁末港地最大新闻:咸美顿街某卡拉ok房地下仓库挖出古墓,数件古董重见天,前港府已委托苏富比出面估价,将所有古董收纳进历史博物馆. 贺喜趴在厨房做功课,时不时看眼新闻. 菲佣跑进来,“太太,有人找,讲是伍宝山.” 阖上书,贺喜道,“请他去客厅.” 伍宝山把一个半旧不新锦盒推给贺喜,喜滋滋道,“是我寻来的宝贝,拿来孝敬师祖婆.” 贺喜打开看,是玉如意,晶莹透绿,只是因为常年深埋地下,隐泛煞气,但瑕不掩瑜,是件不可多得的法器. “无事献殷勤,非即盗.”贺喜靠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看他,“讲吧,找我为什么事.” “师祖婆眼厉.”伍宝山讪笑,“我从小师叔那看到正派秘法口诀,想,想借来看看.” 贺喜才想起,他口中的小师叔是仔仔.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