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叶斯把球扔给他,“我歇会,前两天摔一墩,还有点疼。” 这次摔得奇怪的,白天没什么觉,一到下午就开始刷存在。而且今天早上起来比昨天严重了,听老爸说可能是昨天掉河里又摔一下的缘故。 叶斯叹口气,天已经有点黑,他站在树荫下,趁没人发现手伸到股后头了。 嘶。 一摁也疼。 篮球赛临近,报名参赛的几个班都很拼,叶斯坐在树底下用手机刷题,吴兴跟宋义1v1,直到晚上九点多三个人才饿了一起出去串,走之前球场上依旧是爆的。 “罗翰他们练了一下午。”宋义打着哈欠说,“我下午去澡堂子路过,那时候才三点吧,他们就在那了。” 叶斯嗯了声,“大翰很在意这次球赛,我估计他奔前三使劲。” “要是你上了,应该能冲一把第一。”吴兴说。 “我不上。”叶斯笑笑,“一个人跟一群不的人打真的没意思。” 宋义了把有些疲乏的眼睛,“嗳,让学神跟你一起上啊,学神不是说比我打得好吗。” “他不能愿意。”叶斯顿了顿,“学神活泼都是私下的,人还是独,肯定不想参与这事。” 宋义闻言莫名其妙了一阵,好一会才哦了一声。 “你想说什么。”叶斯瞟着他。 宋义嘟囔,“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啊,什么都知道。” 叶斯哼了声,“我当然知道。” 老爸这次回来一直没走,说要等到礼拜天叶斯返校上晚自习了再走,下礼拜五晚上再回来。 “以后我周末都在家陪你。”叶爸笑着给叶斯盛饭,“你们老马说了,很多家长都在以未来的名义牺牲眼下与孩子的陪伴,这是世界上最傻的事。” 叶斯看他一眼,“那个字儿。” “是我自己加的。”叶爸笑得有点不好意思。 叶斯勾了勾嘴角,“看出我们老马的思想高度来了?” “看出来了。”叶爸笑呵呵,“我十分叹服。” 叶斯笑笑没说话,本来烧烤吃了,但还是勉为其难地就着老爸炒的番茄炒蛋又吃了一碗饭,吃完倒在沙发上肚子。 “爸给你求了中成药,很养心。”叶爸说,“饭后一小时我给你煎,你每个周末回家喝两次,喝一个月先试试看。” 叶斯点点头,“行。最近身体好很多,已经很久没心悸过了。” “是吗?”叶爸眼睛一亮,在沙发上了下手,“那好哇!你这么说爸心里特高兴。” 叶斯笑了笑,拿过书包进屋,“以后周末晚饭都你做,我不想吃外卖了。” “行,我下礼拜在家里做火锅啊。”叶爸高兴地在客厅说道。 十一点了。 叶斯看了眼时间,觉得还能在睡前再做一套数学的选择填空,于是铺开演算纸和练习卷,用手机给自己计了个时。 “其实你学起习来还像样的嘛。”沙雕突然上线,在他脑海里懒洋洋地说道。 叶斯专注地看着试卷,平静回答,“在初二犯病听到大夫和我爸说那番话之前,我也是考过第一的。” 沙雕没再说话了,卧室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五十分钟的时候叶斯停下笔,放弃了两道实在没有思路的题,其他的都做明白了,也都能和脑海里的答案对上号。 他用手机给那两道不会的题拍了个照,打算上网搜搜解题思路,听见叶爸在客厅喊他出去喝药。 “来了。”叶斯活动了一下手腕站起来,去客厅接过那碗黑药汤。 这个药他上辈子喝过多次,并没有什么卵用,而且喝起来又苦又腥,就跟上刑一样。 叶斯皱着眉咕咚咕咚喝了一碗,“过两个月再去医院看看吧,说不定心脏就好了呢。” “你愿意去医院吗?”叶爸惊喜道:“以前每次去都说没有起,爸以为你灰心了呢。” 叶斯拍拍老爸的肩膀,“我也想活,想好好活着。” “好,好。”叶爸动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端着碗原地转了个圈,然后才进厨房去洗。 叶斯掏出手机给何修发了条消息。 “干什么呢。” 何修飞快回,“刚要下班,今天客人巨多。” 叶斯式表达,巨多。 叶斯忍不住翘起嘴角,“我喝了一碗巨苦的东西,现在霹雳无敌想吃你之前带的那个红豆大福。” 何修没回,过了两分钟手机又一响,叶斯掏出一看,何修发了张图,是手心里捧着红豆大福的特写。 “刚好买到最后一个,替你吃了。”何修发道。 “……靠。”叶斯回了一个发怒的表情,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躺在上打算睡,混子大队群又震动起来。 宋义特意艾特了叶斯,“我刚才听大翰室友在走廊疯跑,问怎么搞的,说大翰出事了!” 叶斯一下子坐起来,“啊?” 宋义:“好像打球摔了一下,不知道严不严重。” 吴兴:“我室友和他一起打的球,说盖帽没控制好,落地把脚跺崴了,好像有点严重,现在去医院了。” 叶斯对着那几行字茫然了一会。 打球受伤其实特别常,大伤小伤都常见。那些天天打篮球的男生,没有几个是十手指头都直溜、脚腕没崴过的。就算伤重点,养养也就好了,大男生没什么好叽叽歪歪。 但这次不一样,篮球赛已经到眼前,罗翰拼命想带班级拿名次。他不仅是体委,也是新四班球队首发的核心,没他四班基本歇菜。 叶斯握着手机,正想给罗翰发个消息,罗翰电话就进来了。 晚上十二点多,人应该还在医院,这个时候打电话目的可想而知。 叶斯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起来。 “叶神。”罗翰声音里带着哭腔,“我脚给崴了,上不了场了。咱班首发不够,你能不能上去打一场?” 叶斯有点为难,不上场的原因多,一个是他个人不喜在全学年的呐喊和注视中打球,再一个是他确实和新四班球队里的人都不,而且,他私心觉得赛前疯狂练球是个分心的事,有那个时间不如学习。 但他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实在难以想象一个一米九四的汉子在医院抱着手机哭是什么样。 电话里还有护士劝说的声音,罗翰似乎在誓死护卫对自己手机的使用权,嗷一声,“就一场,能从小组赛里出线就行!半决我应该就能上场了!那些替补真的只能替补,首发必须得找上来一个,叶神!求你了!我在医院太平间门口给您磕……” “得得得。”叶斯长叹一声,按着太,“别在太平间门口,吓死我了。” “叶神你答应了吗!”罗翰抱着手机嚎啕大哭,“对不起叶神,我特别对不起你,我知道你现在一心向学……” “行了。”叶斯无奈地把手机拿离耳朵远了点,叹气,“我答应了就肯定把这个首发的位置给你补上,你赶紧听护士的把手机放下吧。” “谢谢叶神!”罗翰捧着手机呜呜呜哭,“我真的不是道德绑架你,我……” 说不出来了吧。叶斯心想,这他妈的不是绑架这是什么! 罗翰不知道是真的词穷了还是被护士控制了,电话断了。 叶斯叹口气,重新躺回上,翻了两个身又气乐了,闭着眼笑了好一气。 服了啊。 “你要上场?”何修一边往切好的水桃块里噼里啪啦倒冰块一边问,“罗翰伤得怎么样,严重吗?” “他说小组赛如果出线了,后面他就能上。”叶斯嘴里着水桃,一嚼汁水四溢,边溜边说道:“如果他没诓我的话,那估计就是普通挫伤,养个半月差不多。” “他要是诓你了呢?”何修问。 叶斯嘶了一下,又叉起一块桃进嘴里,“那就不好说了……这桃真好吃啊。” “早上去买的,回来一直在冰块里放着。”何修笑笑。 叶斯犹豫了一会,“我只是随口一问啊,你是不是不太愿意上场?” “嗯。”何修低头翻着书,“我不习惯让太多人盯着看我的表现,而且……在班里除了你,和别人都不。”也没有去悉起来的望。 “明白了。”叶斯叹口气,“果然啊。那我自己上吧。” 何修笑了下,“你没问题的,叶神。” 昨天说要一起过磁场的知识点,大多数时间都是何修说叶斯听,偶尔何修会莫名遗漏一些地方,或者说错,叶斯就立刻补上,然后何修再追加几个相关的考点。 这种方法用的久了,两个人都默契,效率很高。但叶斯今天听了一半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左右脚换了换重心,手按了一下桌子。 “怎么了?”何修停下写公式,看着他,“尾骨还疼?” “嗯。”叶斯皱眉,“我觉越来越严重了,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跟你去。”何修立刻说,“你等我和老板请个假。” 叶斯的情况倒是不急,出发之前还拖着何修去买昨天没吃到的红豆大福,买了四个,只赏给何修一个。 “这是报复。”叶斯一脸嚣张地看着他,“不服就馋着。” 何修被他幼稚得哭笑不得,把被施舍的那个揣进他书包,“这个也给你留着晚上宵夜吃,行了吧。” 叶斯哼了哼没出声,吃了两口还是又给何修一只。 医院挂号什么的手续烦的,叶斯坐在大厅啃那只馅料爆炸的红豆大福,看何修拿着他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到处跑。 “我给你挑了个前面人少的专家号挂,就是有点贵。”何修说,“晚自习老马要占一节讲两道重点题,最好还是别错过。” “没事,我爸昨天刚给我又转一笔生活费。”叶斯问,“现在能进去吗?” “前面只有两个人,等一小会。”何修挨着他坐下了,手里还攥着他的病历本。 叶斯瞟了一眼,端端正正的叶斯两个字,笔锋顿挫,有点帅。 “你左手写字什么样啊?”他突然想起昨天喝酒时说的事,“左手也能写这么好看吗?” 何修看了眼本,“差不多,我从小就双手替写字,只是当人面很少用左手。” “哪天写两个字看看。”叶斯说。 “叶斯——”护士站在门口喊,“叶斯在吗?” “来了!”叶斯举了个手,“同桌,快,把我搀进去。”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