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这位先生,我并不想跟你喝酒。” 沈唯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包里,摸到那支录音笔,轻轻打开。 这是之前采访证人时用过的,她放在包里忘记拿出来,没想到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别特么装高贵了!爷叫你喝酒,你就得喝!”耳钉男已经有两分醉意了,拽着沈唯往前拖。 “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对我的人身扰。请您马上松手,否则,我马上报警!”沈唯说完这句话,把录音笔关掉,在包里翻手机。 现在报警,她有证据。不怕耳钉男抵赖了。 手在包里摸来摸去,竟然没有摸到手机。沈唯心道糟了,刚才从律所出来的时候,手机放桌子上忘记带了。 “报警?你特么还想报警?”耳钉男冷笑一声,举起手里拎着的洋酒,捏着沈唯的脖子就朝沈唯嘴里灌。 “咳咳!”沈唯没想到这人这么暴力,酒灌得她鼻子嘴里都是,呛得她直咳嗽。 两个板寸男在后面看着,笑着喊林彦成看,“成哥,阿勐也太生猛了吧,直接上手了,这女律师今天怕是要遭殃了。” 林彦成本懒得看,他把手伸到旁边女人的衣里,心不在焉的捏着,语气也是心不在焉的,“让阿勐悠着点,别太过了。” “没事,灌两口酒而已。”板寸男继续看热闹。 “这就叫敬酒不吃吃罚酒!”耳钉男卢胜勐看着沈唯涨红的脸,得意的笑着。 沈唯缓了缓气,一句话不说,夺过卢胜勐手里的酒瓶,狠狠朝吧台里的酒架上砸去。 “砰”的一声巨响,酒架上的洋酒碎了好几瓶,酒小瀑布一般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音乐声都停了下来。 卢胜勐也惊呆了,“你特么疯了?发癫呢?!” 沈唯还没来得及说话,酒保蹿过来了,一把揪住沈唯,“敢来我们酒吧砸东西?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长的怪标致的,怎么脑子不好使呢!赔钱!马上赔钱!这几瓶都是高档酒,不赔钱,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酒吧!” 沈唯用纸巾不紧不慢地擦着脸上和前的酒渍,冲酒保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卢胜勐,“酒架是他砸的,要赔钱,让他赔吧。” 卢胜勐气晕了,把沈唯推得一个趔趄,“难怪能当律师,真特么会颠倒黑白!想往老子头上栽赃?你特么也配?” 酒保赶紧巴结道,“勐少,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这个女人砸的,跟您没关系。” “不是我砸的。我不会赔钱的。你报警吧,让警察来处理。”沈唯很淡定地对酒保说道。 酒保义愤填膺,“报警!必须报警!” 两个板寸男在后面看着,开始鼓掌,“成哥,这娘们聪明啊。来个金蝉壳,一会儿警察亲自来领她走呢。多安全。” 林彦成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唯。 他只看到了沈唯的侧面,柔和的嘴,小巧致的下巴。她的鼻梁过分高,似乎不应该出现女人身上,可长在她脸上,配着她的五官,却意外的好看,为她平了几分英气。 林彦成扯扯嘴角,这个女律师,有点意思。 旁边浓妆抹的女人没看懂,故作天真地问板寸男,“她聪明在哪儿呀?故意砸了人家的酒,等会儿还不得赔钱?” 板寸男没理她,兀自叹,“难怪能让卢家赔80万,这女人脑子好用啊。你看她也会挑地方,那个酒架附近正好没人坐,不会伤到人。她这么一闹,把警察引来了,阿勐搞不好还得被拘留。” 林彦成朝板寸男使个眼,“别废话了,过去喊阿勐回来,那几瓶酒算在我账上。” 板寸男过去打圆场,“算啦,这几瓶酒算在成哥账上,阿勐,你也别胡闹了,成哥喊你回去喝酒。” 板寸男盯着沈唯,“今天算你运气好,成哥心情好,把这事给兜下了。” 沈唯扭头朝林彦成看去。 林彦成这次终于看清了沈唯的脸。准确的说,是看清了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明亮,淡定,黑白分明,酒吧粉紫的靡靡灯光,没能将那双眸子染上半分异。 林彦成瞬间一愣。这双眼睛,似乎有几分眼。 他肯定在哪里见过。 沈唯看了林彦辰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耳钉男的同伙,风成的英俊男人罢了,不值得她注意。 酒保听说林彦成愿意为那几瓶酒买单,很是受宠若惊,“还是成哥豪!出手阔绰!” 卢胜勐还心有不甘,被板寸男拉着,只好悻悻地瞪着沈唯。 沈唯整理一下被酒的头发,转身就走,动作干脆利落,完全没有要过去跟林彦成道谢的意思。 板寸男气不过,“哎,这位律师,你是怎么做人的?我们成哥帮你赔了酒钱,你不过去道个谢再走?” 沈唯扭头,淡淡道,“该道谢的人,不是我。” 沈唯在众人的目送中走出了酒吧。 卢胜勐气鼓鼓地回到座位上,林彦成喊他回来,他不敢不回来。可心里又憋着气,只好埋头喝酒。 板寸男把沈唯的话学给林彦成听,摇头,“特么的,脸皮不厚当不了律师呀。这小姑娘,看着面,真特么氓啊!” 林彦成咧嘴一笑,“确实氓。” 虽然摆了耳钉男的纠,但沈唯的心情并没有变好,不仅没变好,反而更差了。 想买醉的心情更迫切了。 这条街酒吧很多,她顺路拐进另一家。 这一家很好,人没那么多,沈唯也没遇到什么莫名其妙的纠。 她要了一瓶酒,一个人坐在角落自斟自饮。 手机就在包里,悄无声息。吴正豪还在直播吧?那么豪华的婚礼,那么登对的新人,律所的同事又在羡慕嫉妒恨吧? 是啊,羡慕嫉妒恨。 她也羡慕,也嫉妒,也恨。 可那又怎样呢?最多也只是多喝几杯,在微醺的觉中,身体和心灵才会觉轻松一点。 没那么酸楚,没那么疼……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