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翘孙淼闻言后一脸冷漠,互视对方道:“她这是臭不要脸地在跟我们炫耀吗?” 却说孔铛铛拿出百米赛跑的速度,从物理课上孙淼无意间的一句提醒,她就已发觉自己的整颗心开始蠢蠢动。 直至何淮山将她一语点醒: 没错,人生只有一次,这一次,她已经变得大为不同。 此刻的她,哪怕是丢脸,哪怕前方便是失败,她也不会轻易放弃。 放弃,并不能带来希望——那是她自己说的,只有勇敢追求才有一线可能。 谢谢你,师父,我想我是该试一回无所畏惧。 孔铛铛心烧如火,迈开双腿,奔跑的速度于她这种八百米蜗牛而言,简直如乘风飞驰。 身旁的物事急速倒退,耳边dreams e alive的歌曲愈发昂,曾当初陪赵之心看剧,不能体会为何每一人都要疯狂而振奋地大跑一场,此刻着光,奔向前路,孔铛铛想,她终于能够有所理解。 因为彼方,有个人或许正在等她。 一路上,各种笑脸与招手,她来不及回应。健身房前,郁铮烟,看火山坑呼啸而过,排条伸手,却比起那人旋风步伐,这手的速度慢得不止一星半点。 10号楼后第五食堂,二楼,孔铛铛气死,站在好不容易爬完的长梯之上。 楼外广播曲调奏完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 忽然变得安静而冰凉的室内,放眼望去,开学前多为空的饭堂,此刻人熙攘,半数桌台都已被占。 仍是窗边采光极好的那个位置,孔铛铛怔怔地望去,那里坐着几个嬉笑互的女生,并不是唐碌。 热汗从发的每一个孔里上冒,孔铛铛一颗滚烫的心,像被人骤然泼了桶冷水,什么样的冲动,都在这一瞬被浇熄了。 原来唐碌,并不会在每天的这个时刻,出现于同一个地点默默吃饭。 她还以为上辈子的自己“陪”他度过良多岁月,早该深知那人脾。 然而并没有。 转身走,中央空调的风吹得人有些冷,恰在这时——“孔铛铛。” 一声轻唤,猛地回头。 循声望去,靠墙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干净而眉目清冷的男生,瘦长的身形,静静直立,与孔铛铛隔着人,默然互视。 …… 孔铛铛随后买饭,并无意外,被让队,买个小砂锅,还附送三盘菜。 孔铛铛端一餐盘走去唐碌桌前,这是角落,二楼人再多,也不至于爆,所以这张桌子与它四周,尚且安静,没什么人。 孔铛铛自发坐在唐碌对面,对方只在她到来时抬头看过一眼,继而默默夹菜。 孔铛铛能说什么,只敢闷头陪吃。 之前说什么无所畏惧,什么人生只有一次,什么只要心怀梦想,就可冲破风雨,就敢勇往直前——孔铛铛心,师父啊,我不敢。 好可怕,第一次和唐碌面对面吃饭,孔铛铛连筷子都有点不会拿了,改为勺子,猫一般食量地慢慢喝汤。 饭堂之外,午休广播并不会于一首歌后轻易结束,男女主持继续侃大山,且话题仍旧三句不离孔铛铛。 隔着窗玻璃,并不真切,但仍旧句句清晰。 “听说孔铛铛同学最近变得很受,导致我校许多男生的择偶标准都受到影响。”女主持调侃同伴,“你呢,喜什么样的女生,一定要长得很好看么?” 男主持直言不讳:“当然不是,好看是一个相对而言的东西。坚强、自信、有理想,这些都会让一个外貌寻常的人变得光彩照人。其实,不怕说句笑话的,孔铛铛同学的确是我非常喜的那一型……” “噗!”孔铛铛正喝汤,听到这句登时一口汤出来,再一抬头,愣了。 对面正坐着唐碌,虽然相隔一段距离,但难保对方不会被自己的唾沫星子上脸。孔铛铛顿时整颗心都破碎了,忙着往包里掏纸巾,打开封条,死活出来一张,边说“对不起”边急急地递给唐碌。 唐碌穿普通的深t恤,递前的手,干净白致,手指修长。 孔铛铛在与他接纸巾时,二人的指尖不经意地互蹭了彼此的皮肤,一刹那,孔铛铛脸赤红。 唐碌道:“你也擦擦汗吧。” “啊哈?”孔铛铛一愣,才更为尴尬地赶紧再拿一张纸擦汗,她以为自己的汗早就风干了…… 等等!有汗?那妆怎么办?!孔铛铛头黑线,简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每每面对唐碌,自己的所有理智与智商都瞬间接近于负?脑子可真是个好东西,孔铛铛想说,但是我现在就是没有啊! 所以她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敢做,连“学霸粉丝”那事都没有问出口,但又要硬着自己说话,不想浪费好时机,果然,莫名其妙地迸出了句: “我以为,你每次吃饭都非得坐在窗边不可。” “被占了。”唐碌微沉且清冷的嗓音,回得不紧不慢。 “那你可以去别的饭堂啊,”孔铛铛问出来就后悔,“我是说,你不喜的东西,应该不会勉强自己接受才对。” 唐碌放下筷子,抬眸望去孔铛铛。 “我现在还喜坐在墙边。” 孔铛铛一愣,完全没有听出弦外之响,竟然拙口笨舌接道:“原来你也会喜新厌旧啊。” 唐碌顿了顿,纤长的黑睫略有颤动,扬高眸光,终以镇定至极的声线轻缓道:“我并不会随便喜上一样东西,然而一旦喜,就永远都不会厌倦。” 瞬息间,中央空调没风了,喧嚣远离了,孔铛铛的呼再也无法正常维系了,她瞪大了双眼惊恐地注视对方——系统君,你还在等什么?! #叮。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