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此事不该问的。”雪熙回过神来,对蔓霜摇了摇头。 “七姑娘是觉得不该问,还是不敢问?”蔓霜多多少少看出雪熙对皇上的觉不一样,当初在灵犀山的时候,两人就相当亲近。 如今封应然排除万难坐上皇位,两人反倒疏远了。 蔓霜曾问过顾青,怎么亲近的两人反而疏离了。 顾青的神十分耐人寻味,答道:“就是离得太近了,国师忍不住后退,皇上却是步步向前。两人一个跑,一个追,彼此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近,反倒更远了。” 听得蔓霜糊里糊涂的,明明他们都在皇里,怎么就一个在跑一个在追了? 跑来追去,不都在皇里吗? 顾青听了,不由大笑:“你这丫头就是有趣,幸好我早早就把你娶回来了。不然你在里,少不得要吃苦头的。” 蔓霜一听,这是在嫌弃自己笨吗? 气得她第二天直接把顾青赶了出来,再也不让他进屋子来了。 顾青摸摸鼻子,他只是说了实话,蔓霜该是动才是,怎么反而是恼了?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蔓霜,忍不住进来跟雪熙说说话了:“将军有时候说的话,我听着就不明白。不清楚的就当面问了,七姑娘也能如此。” 雪熙握住她的手,倒是笑了:“要是我跟你一样坦诚,就能少些烦恼了。” 她没敢直接去问封应然,只得在这里胡思想。 正如蔓霜说的,其实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雪熙直接去问封应然得到一个答案就足够了。 如果相信封应然,如今又何必不安忐忑? 说到底,雪熙不是不相信封应然,而是不相信这份情能够持久。 男女之间的情,在书中犹故事她看过不少,犹如水中月一样,想要牢牢抓在手心里是不可能的。 多少才子佳人,都没能保持赤子之心走到最后,更何况是她和封应然呢? 其实她是相信这一刻,封应然是喜自己的,但是三年五年以后呢? 这份情能够持续多久,谁都不清楚。 为了多少年后的事而烦恼,雪熙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但是她的时或许就只有十年,短短十年,谁能坚信两人的情不会变质? 封应然身边的惑实在太多了,雪熙又对自己没信心。 雪熙也明白自己不够聪慧,也无趣得很。 因为能够在封应然尚未登基的时候跟随在他的身边,一直不离不弃也没有背叛,所以他,对自己有 ,情比起一般人是不同的。 但是随着年岁过去,这份心是不是一直保持下去呢? 雪熙在担忧,在苦恼,她唾弃自己摇摆不定。明明对封应然的心意是不一样的,却迟迟没有答应他。 或许她也犹豫,答应之后,封应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东西,是不是就没如今这般喜和专注了? 都说没得到的时候特别喜,恨不能用全世界来换。 但是等得到手了,却又没有以前那么喜了。 拿在手里,比起远远望着的时候,发现上面有瑕疵,没想像中那么完美,于是会失望,因为期望太高了。 如今封应然这般热切地喜着她,在得到之后,会不会也开始嫌弃雪熙身上无趣的地方? 是不是该就这么不远不近的,在尚未得到却有并没有失去的位置,让封应然能够远观着,却又不必像夫一样在一起? 雪熙觉得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了,封应然是血气旺盛的男人,不可能就看着她便足了。 他会有很多需要,怎么可能一直守着呢? 所以她的选择,要么拒绝而放手,让封应然去选择其他女人。 要么就答应下来,然后或许需要忍受封应然的嫌弃和情冷却之后的淡薄。 雪熙以为自己可以慢慢放下对封应然的心思,在一个最适合他的女人出现的适合,默默退后。 却在玉河公主出现后,封应然尚未把心思坦诚告诉自己,她就已经先受不住的。 雪熙一想到玉河公主会代替自己站在封应然身边,就觉得心如刀割。 若果两人真的在一起,她可能会因此心痛而死。 既然放不开,那么就丢开顾虑,就算以后可能会分开,这一刻起码他们曾经在一起。 这样想着,雪熙一扫脸上沮丧的神,对蔓霜谢道:“多得你来开解我,让我终于想明白了。” 蔓霜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啰嗦了这么久的话,哪些打动了雪熙。 不过见她终于不再沮丧,蔓霜也高兴起来:“七姑娘想通了就好,我只想要看见你高高兴兴的,不再忧愁。” 离开灵犀山,雪熙或许只有剩十年了。 这么短的时,怎么能不快快乐乐地过? 送走蔓霜,雪熙紧张地吩咐女沐浴换衣,挑了一件丽的衣裙,颜着实跟玉河公主身上的有些相似,她又丢下了。 没必要模仿别人,她就是她。 一向穿着素净的衣裳,没必要为了学别人而换上不适合的衣裙。 雪熙看着铜镜里仔细打扮的身影,抿笑了笑,只是手心里布汗,比起第一次卜卦的时候还要紧张:“皇上在哪里,还在御花园吗?” 听说今天玉河公主也被接到里来,直接送去了御花园。 算下来,已经是整整七天了,封应然都跟玉河公主在御花园里见面。 她如今直接闯入御花园,会不会看见一些自己不想要看见的? 好在女禀报道:“回国师大人,皇上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看着天尚早,封应然就已经回到书房了? 平玉河公主都是快天黑,门要落锁的时候才离开,今天瞧着似乎早了一些? 思及此,雪熙的脚步有轻快了一些。 或许封应然没想像中那么喜玉河公主,她可以因此有期待对吗? 御书房外有御林军守着,看见国师也没有阻拦,这是皇帝亲自代过的。 雪熙一路顺畅到达御书房里面,就见封应然低头在桌上用朱笔勾画,听见脚步声这才笑着抬起头来:“国师怎么突然过来了,也不让人通传?” “该是派人先来告诉皇上一声,我贸然过来的确打扰皇上了。”雪熙顿时有些懊恼,匆匆忙忙过来见封应然,却没提前知会一声,实在太唐突了。 也不知道封应然会不会因此恼了自己,雪熙忐忑地抬起头来,就见封应然脸上的笑容不变:“国师要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打扰?国师来得正好,帮忙整理这些奏折?” 雪熙是做的门路了,很快就把糟糟的奏折整理好。 翻开奏折,第一本就是提及立后之事。 玉河公主每天都被里来,明眼人瞧着封应然是看上她了,若说立后,身份还算适合。 尤其被玉河公主收买过的,这时候看在银钱上也费工夫说好话。 直接跟国师对上,朝臣是没勇气的,惹来皇帝不痛快,自己的管帽也得戴不稳了。 只是给玉河公主美言几句,又不至于夸上天,还是可以的。 第一百五十九章 收拾 雪熙拿着奏折的手一顿,默默把奏折放下,也不知道封应然是不是看过了? 她再拿起下一本,依旧是提及立后的事,人选还是玉河公主。 也不知道玉河公主给了这些大臣多少好处,一个劲把玉河公主夸上天,难道封应然的皇后除了玉河公主就没别的人了? 雪熙抿着,忍住把奏折撕掉的冲动,深了口气,抬头对上封应然的目光,开口道:“这些臣子难道都是元国的人,如此为玉河公主在皇上面前夸赞?” 封应然挑眉,答道:“可能是看见玉河公主连续几天来进,以为是揣测出圣意了。” 圣意,以为他看上了玉河公主,所以打算拍马了? “那么皇上的意思呢,真是大臣们猜想的一样?”雪熙放下奏折,轻轻问道:“跟元国联姻,并非上上之策。当初元国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这才多少年,大臣们就忘记了这段往事,打算以德报怨了?再说,玉河公主成为皇后,皇上的子嗣必有有一半是元国的血统。到时候元国若是发难,对皇上不利,那么这里的皇帝就不一定再是姓封的了。” 她想要以理服人,只是说出口的话不免有几分尖锐。 其实自己应该更柔软一些,跟封应然撒娇,告诉他,自己并不喜玉河公主,更不喜看见封应然跟玉河公主在一起。 但是话到了嘴边,雪熙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口,耳倒是先红了。 如此羞赧的话,她实在难以说出口,不由心懊恼。 “国师想的,就只有这些国家大事?”封应然上前来,轻轻叹了口气,接而握住了她的柔荑。 雪熙刚才拾起奏折的时候也没留意,被边角在指头划出一道红痕来。 虽说没出血,却也红彤彤的一条痕迹,若非封应然握住她的手,雪熙都没能察觉得到。 若果不是太介意奏折上写的,雪熙又怎会连疼痛都没觉出来? “我、我其实……”她张了张口,还没说出完整的一句话,脸颊倒是先红了。 封应然抬手碰了碰雪熙的脸颊,滚烫滚烫的,不由微微笑开了:“国师怎的如此容易脸红,这话还没说完倒先是一张脸快烧起来了。” 雪熙被他亲昵地抚过脸颊,觉连脖颈都滚烫了。 “皇上真是看上了那位美貌的玉河公主,这才接连几天都请人接玉河公主进来见面吗?”她低下头,有些不敢直视封应然的双眼。若果可以,雪熙恨不能把双耳捂住,就不会听到不想听见的答案了。 封应然却抬手托起她的下巴,强硬地不让雪熙低下头:“我对国师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心真意的,绝没一个妄言。” 既然没一句妄言,那么喜雪熙是真的,又如何会突然喜上别的女人? 雪熙眨眨眼,看着他认真的眼神,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或许在内心深处,她是相信封应然的,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见异思迁:“皇上如此举动,总会让人误会。” “让谁误会,国师吗?”封应然凑过来,神有两分委屈:“我以为国师是绝对相信我的,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不不不,我是相信皇上的。”雪熙连忙摆手,急急解释,生怕他误会了:“只是看到玉河公主每天进,想到皇上可能跟玉河公主在御花园里亲近,心里便有些不舒服,这才会过来……” 她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