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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御宅屋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明朝小官人(我家的表哥数不清) 作者: 罗青梅 时间: 2024/0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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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天佑眼眸低垂,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李绮节不等他开口,掀开帘子,作势要下去。

    孙天佑无奈,抢先跨下马车,然后转过身,伸开双臂。

    李绮节权当他在撒娇,借着他的怀抱站稳,“买了香,回头我亲手给你做一个香包!”

    孙天佑没想笑,但嘴角不由自主往上勾起,“娘子的香包……”

    他刻意停了一下,“与众不同。”

    李绮节不和他生气,“丑是丑了点,你不要,我送别人好了。大伯和阿爷,大哥和三哥,一人两个,再给进宝做一个。”

    孙天佑拱手作揖,为自己叫屈,“娘子整天理万机,我想求娘子多做几个都来不及,哪敢嫌弃。”

    李绮节轻哼一声,拢紧斗篷。

    看着两人说说笑笑走开,阿轻轻舒口气,还是太太的话更管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理解和鼓励,真的非常谢,每条评论都是我码字的动力!为了节约时间码字,就不一一回复了,等完结的时候,再一一谢大家!

    ☆、第102章 一百零二

    香料铺子的掌柜竟是个年轻妇人。

    这年头市井妇人在外持生意, 并不稀奇。但柜台后着翠蓝袄、月白裙,头梳桃心扁髻、簪绒花的清瘦妇人,举止端庄,温柔娴静, 肤白皙,一望而知是个娇生惯养的深闺良家妇,怎么竟抛头面, 投身买卖行当?

    孙天佑自进店后就目不斜视,专心陪李绮节挑选香料,没发现店中听差的都是十岁上下的小童。

    李绮节心有疑问,不自觉多打量妇人几眼,见对方似乎略有尴尬之, 忙收回眼神。

    回到马车上, 她蹙眉若有所思, “总觉得方才个妇人有些眼。”

    侧头问宝珠, “是不是咱们家的远亲?”

    家族之间的姻亲关系太复杂了,随便一处村落乡镇,往上数三代,基本上家家户户沾亲带故,每次在渡口坐船, 乘客一大半是人。李绮节长到十几岁, 依然没能记全李家的所有亲戚。

    宝珠歪头想了想,“我也觉得她面善,但是不像是咱们的亲戚。”

    孙天佑这边是不用想的, 他孤身一人,用钱帛换得孙家的庇护,平时并不和孙家往来。至于杨家,李绮节只和孟芳走动,不怎么搭理杨家其他亲眷。

    宝珠对李家的各种远房姑表亲了如指掌,李家如果有这么个文弱娇美的表嫂子,她不会不记得。

    看来确实不是亲戚。

    直到夜里华灯初上,半躺在罗汉上看宝珠熨衣服的时候,李绮节才忽然想起:难怪她觉得那蓝袄褶裙妇人眼,她的眉眼似乎和金蔷薇有六分相似。

    都是标准的萝莉长相,不过香料铺子的妇人明显年纪大些,眉尖微蹙,眼若秋水,时时刻刻给人以弱不胜衣、我见犹怜之。而金蔷薇双瞳幽黑,沉静清冷,情固执,眉宇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郁,锋芒毕,让人不敢直视。

    明明是妇人年长些,但金蔷薇给李绮节的觉更老成更沉重,完全不像个十几岁的明少女。

    心事想到一半,丫头送来香汤、花、澡豆,服侍李绮节沐浴。

    午后有客人登门,孙天佑在外院应酬,晚饭也是在外边吃的,席间免不了要陪几杯酒。知道李绮节不喜他带着酒气进屋,回内院前,他匆匆梳洗一遍,换了身干净的苹婆绿圆领窄袖绸衫,开帘子,披着清寒夜踏进里间。

    珠帘半卷,火盆架子上码了一圈栗子和橘皮,甜香和清香混杂在一处,房里寂静无声,只有宝珠在帘外听候使唤。

    不知道李绮节在帘后鼓捣什么,看到孙天佑进门时,宝珠忽然大惊失,脸颊飞红,支支吾吾道:“我去看看灶房里的藕汤煨好了没有!”

    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她似的,飞也似的钻出里间,一溜烟跑远。

    孙天佑莫名其妙,“宝珠怎么了?”

    里间无人应答,他掀开珠帘,抬头的那一瞬间,刹时愣住,甚至连呼都忘了。

    灯笼外面额外罩了一层刺绣妆花纱,灯光透过薄如蝉翼的纱罩,影影幢幢,似雾非雾,笼下一室袅娜缱绻。

    朦胧浅淡的光晕中,李绮节散着一头乌黑长发,斜靠在暖榻上,三千青丝如水轻泻,肩上松松披一件光彩绮丽的锦绸斗篷,散开的衣襟出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半截还滚动着晶莹水滴的雪白酥。一双欺霜赛雪、凝脂洁白的**从斗篷底下斜斜伸出,横在石榴红五彩枝四季花卉锦缎上,红的红,白的雪白,花团锦簇,相辉映,衬得横躺在上面的娇娘愈显人。

    李绮节眼带桃花,角含笑,双颊微晕,犹如朝霞映雪,比平时凭几分妩媚,两条刺绣镶边系带在纤纤十指间绕,只需轻轻一拉,便可见光外漏。

    显然,她全身上下只着一件斗篷,底下未着寸缕。

    这一副活//生/香的旎情景,仿佛寂静的夜空中,忽然炸响一线雪亮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呼啸而来,卷走孙天佑的所有神智。

    他连衣裳都来不及,几步抢上前,抱起桃腮红透,却坚持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瞪着他、故作潇洒的小娘子,指尖轻轻一挑,单手解开系带。

    温香软玉,霎时怀。

    双臂像铁铸的一般,牢牢把人按在身下,恨不能把她嵌进自己的血里。可她那么软,那么娇,比云朵儿轻柔,比花瓣儿鲜,动情时的肌肤透着细腻的粉,仿佛随时能掐出汁水。

    狂放的动作渐渐舒缓下来,生怕疼她。

    又觉得不足,心底的/望叫嚣着,想看她彻底抛却一切,被自己送上极致的巅峰。

    一开始,李绮节是乐得看孙天佑失态的,她心布置一番,不就是为了引他情动吗?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男人是宠不得的。

    她只是灵机一动,想足一下他的恶趣味、为他换个装而已。为什么最后却变成倚在他的膛里哭泣讨饶?

    明明她都示弱了,他还不放过她,把她抱在怀里来蹭去。滚烫的在她的额心、眉尖、脸颊、上、耳畔连徘徊,野的气息洒在颈边,像是要把她融化成一汪温水。

    她浑身汗,骨筋酥软,完全靠他的双臂架着,才没仰面倒下去。

    从榻上换到拔步里,李绮节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像一团摊开的软泥,任孙天佑用温热的布巾擦洗。

    软榻凌不堪,木案、果盘、茶碟、软枕跌落一地,绸缎**的一团糟。

    李绮节糊糊间发出几声撒娇的哼哼声,指使孙天佑去侧间收拾软榻——至少得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滑落到地上的斗篷捡起来!

    孙天佑听着她娇蛮的抱怨声,眸光微沉。

    火热的膛再次俯身下。

    一夜锦被翻卷,铜钩摇曳。

    可想而知,当宝珠第二天早上进屋收拾,发现被主人随意丢弃在地上、得比腌菜还皱巴的斗篷时,脸有多难看。

    张婶子是过来人,为李绮节梳头的时候偷偷劝她,“虽然是少年夫,但也得注意分寸。”

    心里悄悄替自家太太庆幸,幸好家里没有长辈妯娌,不然小夫俩整天里调油、红光面,容易招人嫉恨。而且如果婆婆严苛点,早把李绮节叫过去敲打一通了,怪她不知检点,有失尊重。

    李绮节坐在镜台前揽镜自照,张婶子今天给她挽了个家常的倭堕髻,未施钗环,只簪着数朵足以以假真的晕海棠绢花,斜一枝葫芦形虫草蝈蝈纹银镀金发簪,发鬓往后梳拢,出光洁的脸孔,眼角眉梢一抹淡红,意未消。

    她放下菱花小镜子,抿嘴一笑,没有理会张婶子的劝告。

    她知道张婶子是好心,但新婚燕尔,不抓紧时间培养情,反而瞻前顾后,为礼节束缚自己,有什么意思?

    “今天天气不错,是个大晴天。”

    窗外传来清朗笑声,孙天佑穿一身韦陀银夹袍,头束方巾,脚蹬黑靴,掀帘进房,直接走到镜台前,望着铜镜里肌肤皎洁,眉目如画的李绮节,微笑道:“等吃了早饭,我带你去东山脚下放风筝。”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相接,李绮节不由自主跟着他一起笑,“今天没有应酬?”

    “好容易才放晴,今天全城老少都要出去踏青,没人来烦我。”

    孙天佑在镜台前逡巡片刻,卷起衣袖,从如意纹盒里拈起一片金花胭脂,在鼻尖轻轻细嗅片刻,指尖抹下一星儿绯红,轻轻按在李绮节的上。

    指尖原是冰凉的,但触到温软的后,像火烧一样发烫。

    张婶子面红耳赤,悄悄退下。

    镜中的女子愈发鲜,孙天佑退后半步,意地点点头。

    李绮节低声笑骂:“妆都被你花了!”

    含羞带恼的目光扫过来,孙天佑顿觉浑身发,再按耐不住,抬起李绮节的下巴,俯身亲自品尝樱的甜美滋味。

    又磨着要为李绮节画眉,被李绮节断然拒绝:画眉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撇一捺,没有真功夫,画出来的眉形不好看不说,还会毁了整副妆容,到时候不得不洗掉脂粉,重新装扮,她的还酸着呢,不想再对着镜台枯坐半个时辰。

    踏青的人果然很多,出城的时候,光是排队等守卫检查就费去不少时间。

    等到了郊外,阿和宝珠在湖边挑了块荫凉地儿,铺设毡席,支起椅凳灶台,烧火煮茶。

    湖边沿岸山地是孙天佑名下的产业,佃农们晓得东家来踏青,已经提前收拾打扫过,村子里选出两个听得懂官话的妇人,帮阿和宝珠捡拾柴火,打水洗锅。

    方圆一里地之内杳无人烟,孙天佑不知道从哪里牵出一匹油润的黑马,把鞭绳递到李绮节手里,“三娘,来,我教你骑马。”

    李绮节眼前一亮,双瞳闪闪发光,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学骑马?”

    孙天佑眨眨眼睛,酒窝亮汪汪的,“我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瞅瞅四周没人,刻意低声音,语带促狭,“我不仅知道这个,还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最快活。”

    青天白的,他竟然敢说这些夫私房话,饶是李绮节不大在乎这些,也羞得面通红。

    还好宝珠和阿离得远,不然她这会子该无地自容了。

    黑马脾温和柔顺,孙天佑先教李绮节喂黑马吃食,然后才教她怎么上马,期间趁机摸摸捏捏,占了不少便宜。

    教的人不认真,学的人也只是叶公好龙而已,玩到天擦黑,一行人才意犹未尽地打道回府。

    李绮节忽然想起,府里建有骑马场,孙天佑为什么要特意带她去郊外学骑马?

    “只有出人意料才算是惊喜啊。”

    孙天佑躺在枕上,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道。

    李绮节不肯让孙天佑小瞧,每天坚持出一个时辰练习马术,大腿磨破了也咬牙坚持。

    孙天佑心疼归心疼,倒是没有和宝珠、张婶子那样苦口婆心地劝阻她,只是叮嘱她别忘了每天擦药,晚上亲自为她按摩酸软的筋骨。

    等清明回李家村扫墓时,李绮节已经可以骑马走上一段路,不过她没敢骑马回娘家,让李乙看见,少不了一顿数落。

    清明之后天气逐渐转暖,但雨水依然连绵不绝,地里的庄稼淹了不少,李家不靠田地吃饭,李大伯和周氏还是因为灾情愁眉不展,长吁短叹。

    端当天也是个暴雨天。

    天边黑云翻涌,雨帘高悬,屋内屋外又又热,到处都是飞溅的水珠。枕头、衾被、衣裳,洗干净的衣服晾在屋檐下,半个月都晾不干。夜里睡在上,梦中总会梦到在水里扑腾。

    因为雨实在太大了,官府下令取消本年的赛龙舟,老百姓们抱怨连天,但抱怨也没用,江水都快灌进城里了,官员小吏们成天提心吊胆,生怕河口决堤,谁还有心情组织龙舟赛?

    别人都闷闷不乐,花庆福却喜笑颜开:万岁再度领兵北征,命皇太子留京监国,杨首辅协理朝政。世人都知道万岁情暴烈,喜怒无常,而皇太子读诗书,天柔和,御下宽容,楚王世子的使者已经和皇太子以及皇太孙的心腹搭上线,有楚王府在前头奔走,再在武昌府建造一座规模更宏大的球场指可待。

    李绮节没有向花庆福泼冷水,虽然她隐隐约约觉得今年可能不太平,不过不管京城怎么风云变幻,应该不会波及到天高皇帝远的瑶江县。事实上,就算金銮殿上的贵主要换人,也不会影响本地老百姓,只要战火烧不到武昌府,老百姓们仍旧按部就班过自己的小子。

    所以李绮节担心归担心,仍然按着自己的步骤安排手头的生意。

    期间,金家忽然传出一个让众人大为意外的新鲜八卦:金蔷薇把弟弟金雪松按在祖宗牌位跟前打了一顿,后者被打得皮开绽,一个月内不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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