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傅明灼都觉得自己起码站了一个小时了,教官四处转来转去,还要说风凉话:“这就坚持不住了?才站了15分钟,还早着呢。” 傅明灼的心当场就死过去了。 一共站了近30分钟的军姿,当宣布结束的哨声终于从主席台上吹响,傅明灼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听到过的最悦耳动听的声音之一,仅次于爸爸的“灼灼”和倪名决的“喜”。 教官又带领他们做了几个最基本的动作练习,毕竟是一队娇滴滴的姑娘家,教官还是大发善心让解散休息了。 场上的女生方队都休息了,男生方队都没有休息,至于没分男女的几个队就看教官心情了。 傅明灼坐在树荫下远远看着几个男生方队训练。 每个男生方队看起来都很辛苦的样子,有两个方队在练敬礼,手举在半空中举了好几分钟了,倪名决那队更惨,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继续站军姿。 倪名决好可怜啊,白天训练这么辛苦,晚上还得睡沙发。 傅明灼的思维开始发散。 所以倪名决为什么不肯跟她一起睡呢。 他就这么忍不住吗?而且他白天那么累了,难道还有多余的力吗? 倪名决中午带她一起在食堂吃饭了,所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跟倪名决在谈恋了,没有人再敢当着她的面谈倪名决。 傅明灼很快发现问题了,大家都是成群结队的,只有她孤身一人,没有朋友。 当务之急是几个朋友。 她在树荫下晃了一圈,随便挑了一队加了进去。 好死不死的,里面好几个人上午才当着她的面涛完倪名决。 女生们原本在兴致地聊防晒秘籍,其中两个随身带了防晒霜,大家正在补涂防晒霜,傅明灼一加入,一小伙人立刻闭嘴了。 傅明灼打定主意要和大家成为朋友,所以她一点也不在意气氛的微妙,在两个女生手上拿着的防晒霜之间看了一眼,一个碧柔一个安耐晒,她马上做出判断,十分自来地把手朝安耐晒伸了出去:“也借我涂一点。” 当事女生正是上午讨论倪名决讨论得最起劲的那个,众人的表情十分彩,都以为傅明灼是故意寻衅滋事。 那女生脸很黑,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她,只得敷衍地在她手心挤上一点点防晒霜。 傅明灼本不把自己当外人:“多,多,再多。” 女生:“……” “多,再多。”傅明灼并不餍足。 安耐晒小金瓶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便宜,好歹也两三百块一小瓶,女生黑着脸把防晒霜盖上收了起来:“我自己也不多了,怕不够用了。” 光下,防晒霜内部的剩余量很清晰,傅明灼有点懵,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明明还有一整瓶呢。 正好倪名决那边解散了,她胡把手心少得可怜的防晒霜往脸上一糊,说了声“谢谢”就冲倪名决的方向直奔而去。 背后窃窃私语。 “她有病吧?” “她是上来挑衅的吗?真的有点搞笑,认都不认识就上来讨防晒霜。” “你们绝不觉得她这个人奇奇怪怪的?说话还有行为都跟正常人不太一样。”说话者用食指点了点太,“她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啊,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怎么可能?有问题能考上q大吗?”马上有人反驳了,“她肯定故意恶心人呢。” “我也觉得她是变着法子报复,可能听着我们当她面讨论她男朋友不高兴吧。” “她段位应该蛮高的,我们前脚说完倪名决朋友圈没有女人,后脚她就让人家秀恩了。” …… 傅明灼穿过滚烫的塑胶跑道,与倪名决在在半道上碰面。 “你们怎么又站了那么久的军姿?”傅明灼关心道。 “站的时候有几个傻叉老师说话,教官罚全队。”倪名决扭开彩水壶灌了几口水,看起来风平浪静,并没有因为站那么久的军姿烦躁。 “我好讨厌站军姿。”傅明灼小声抱怨,“我腿都麻了,站半个小时就像站了两个小时一样久。” 汗过的皮肤又痛又,她忍不住伸手去抓,下手很重,脖子上立刻出现几道红痕。 倪名决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挠:“你想点高兴的事情,或者站前道难解的数学题站的时候想想,时间就会快很多。” “我想了啊,可是还是很慢,慢得我好想假装晕倒。”傅明灼奄巴巴地,“只有今天早上过得比较快,因为你每过一会就会跑过一趟。” 一直到晚上五点多,下午的训练才算结束。 晚饭过后,大部队在场上集合,晚间的训练相对来说要轻松许多,先是站了约莫二十分钟的军姿,虽然腿麻是免不了的,但至少不用晒大太了,然后又进行了一些基础的动作练习以后,就进入了休闲娱乐环节,自发表演,几个方队之间隔空喊话对歌…… 好不热闹。 傅明灼还惦记着朋友的事情,又坐到那几个女生中间去了。 这回,她一过去大家就闭嘴的阵仗越发明显了。 傅明灼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还封着包装袋的小金瓶来,在众人的注视下,递给白天借她蹭防晒霜——虽然也没蹭多少就是了——的女生:“给。” 对方愣了一下,惊疑道:“这是?” 她当然认识这是小金瓶,只是她想不明白傅明灼的用意。 “你不是说你防晒霜不够用了吗?”见女生不接,傅明灼把防晒霜一把到人家手里,“我送你一瓶。” “啊?”女生有点尴尬,想还回来,“不用了,你自己留着用吧,我就借了你一点而已,用不着这么客气。” “你拿着嘛,我还有好多呢。”傅明灼坚决不要。 又互相推几回,实在抵不过傅明灼的热情,女生败下阵来:“那谢谢你啊,以后你尽管来找我补涂。” “好啊。”傅明灼自我介绍道,“我叫傅明灼,来自z省锦城,今年18岁。你叫什么?” “我叫任晓。” 傅明灼又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糖来到处分给方队里的同学们,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借此混脸攀情,效果卓越。 她还不顾教官的拒绝给他了一大把。 教官认识她,半真半假地威胁她:“傅明灼是吧?我事先跟你讲,如果明天早上你还卡着点来,就算你给了我糖也没用,我会罚你的。” 傅明灼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有点想把糖收回来。 不管怎样,至少她在新环境里不是孤零零一个人了,虽然还没有像林朝那样的真心朋友,但是傅明灼有信心,人都是从不到的,就像最开始的她和林朝,还不是互相看不顺眼,谁能想到后来她们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呢? 想到林朝,傅明灼小叹了一口气,她有点想林朝了。 林朝的雅思过了6.5,学校的offer也下来了,正在锦城忙着办各样的手续做各样的准备,十月份她就将离开,前往澳洲。 虽是皆大喜的结局,可是大家真的要各奔前程了。 她好想回到过去,回到徐忠亮手下当高三七班的班长。 可惜时光一去不回头。 晚上九点,教官宣布一天的军训到此结束,场上的学生三五成群一起回寝室。 倪名决跟傅明灼则回了家。 回去车上,傅明灼忍不住想跟倪名决炫耀一波自己的社能力,遂关心起他的社状态来:“倪名决,你在班里到朋友了吗?” 倪名决说:“没有。” 他从开学就一直陪傅明灼住,连三个舍友都还没认全,更别说什么新朋友了。 果然如傅明灼所料。 倪名决在嘉蓝的三年只多了傅明灼和林朝两个朋友,要不是傅明灼在机缘巧合下天天和袁一概一起吃饭混了然后才得以跟倪名决混,然后又带着林朝一起进入他的小圈子,倪名决怕是一个额外的朋友都不到。 “幸亏你还有我。”傅明灼邀功。 倪名决笑了笑,轻轻用额头去撞了一下她的。 回到家洗漱完毕快十点钟了,傅明灼来到客厅,倪名决袁一概和远在澳洲的陆沅正开着语音进行睡前娱乐,组团打手游。 倪名决空看她一眼,催促说:“你去睡啊。” 傅明灼不去,坐到他旁边,扒拉着他的胳膊,脑袋蹭来蹭去。 一盘完毕,陆沅没进行,吆喝着继续:“再来啊。” 袁一概非常自觉地站起来朝房间走了:“不打了,明灼找匿名有事了。” 陆沅坏笑着明知故问:“哦,什么事啊?” 傅明灼一点不害臊:“我找倪名决谈恋。” 陆沅调侃她两句,也挂了电话。 “叮。” “砰。” 微信的挂断音和袁一概的关门声同时响起。 “怎么个谈法?”倪名决放下手机,意有所指地问道。 傅明灼张张嘴,正想和倪名决聊天,他就托着她的后脑勺,低下头来,傅明灼只觉得眼前一暗,然后嘴就被他的吻给堵住了。 他在她上重重几下,舌///尖就迫不及待地从她微张的嘴中间抵了进去。 比起昨天“初吻”的克制,今天的倪名决急切由孟浪。 傅明灼忘记了闭眼睛,她有些失神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眉眼。 有不速之客在她口腔里四处兴风作浪,挑//逗她的舌,扫过她整齐排列的牙齿,还恶意刺她//的上颚。 上颚的意像电猛地窜过全身,傅明灼一个灵,下意识推他的肩,想躲。 倪名决一手把她两个手都给牢牢抓紧,托在她后脑勺的手,不容反抗地把她向自己,吻得更深。 傅明灼的心和身体都在战栗。 很,还有些疼,舌头疼,嘴疼,被他抓着的手也被攥得很疼。 呼困难。 但是很幸福,完全打败了身体的不适。 时间在此情此景下完全失去概念。 室内温度节节攀升。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