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慕白坐在上,盯着自己手上的定位设备,完全无心睡眠。 属于陆长安的那个小红点,在他的设备上,时而出现,时而没有信号。 她离他太远了,所以定位不够准确,有信号延迟,所以位置也会有偏差。 这个丫头,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才离开他几个小时,就出事儿了。 不知道她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都已经回到a区了,即便是司谨不待见她,白小时和厉南朔不会啊! 他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所以只能盯着定位设备上那个不断闪烁掉线的小红点,一直盯着。 他的第六告诉他,陆长安回去之后,肯定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 就陆长安那个脾气。 所以他就长了个心眼,在送给陆长安的口红里,安了一个微型定位器。 他知道他送给陆长安的东西,她一定不会丢掉的,他有这个信心,她绝不会丢掉。 因为她喜他,所以一定会珍惜他送的任何礼物。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假如明天信号还是不行,还是没法定位到陆长安的具体准确位置,他大概要亲自回去一趟了 a区跟他所在的这个地方,有两三个小时的时差。 现在他这里,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原本就因为陆长安的离开,所以有些失眠,好不容易糊糊刚睡着,厉南朔一个电话打来,惊醒了他。 现在彻底睡不着了。 “陆长安啊陆长安……你到底想做什么呢?”他扭头,望向窗外的月亮。 而此时的陆长安,正坐在一辆中型巴士车上。 她忍不住打了个嚏,随后顺手拢紧了披在肩上的西装外套,她不知道这西装外套是谁的,顺手就从车上拿了,怕越往北走晚上会越冷。 她坐的这辆巴士车,是往a区外围开的。 他们现在已经驶出了a区总部,正在开往下一个a区下属基地。 到了那个基地之后,陆长安会尽量想办法,离开a区。 她听说,a区和b区以后大概要合并在一起了,现在a区边缘基地,涌入了大批的b区民。 她可以先去黑市,想办法买一辆车先送出去,然后混在民里面,趁机从a区出去。 她要回b区野战区医院。 既然司谨那么说她,说什么资料库的东西也可能会出错,会被人冒名顶替,那么她就去把那个能证明她身份的玉佩,找回来。 那样,司谨就没法怀疑她了吧? 她知道司谨喜顾暖暖,虽然谁都没说,但是她就是知道,司谨肯定喜顾暖暖。 喜一个人到极致,大概就是像司谨这样。 因为顾暖暖想嫁给厉慕白,所以他费尽心思耍尽手段,也要让自己喜的人,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顾暖暖想要嫁给厉慕白,所以司谨才会这么针对她,不让她有机会和顾暖暖争抢。 她心里清清楚楚的,司谨为什么对她这样。 但是她,暂时在厉慕白回来之前,也并没有想怎样。 她只是想听厉慕白的话,老老实实在a区待着,直到他执行任务回来。 但是要想安稳地待在a区,她必须得证明自己就是陆长安吧? 证明的办法很简单,拿到玉佩。 她逃出来的的理由,就是这么简单。 而且她陆长安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被人误解。 其它的任何事情她都无所谓。 她就是自尊心强,这点应该是遗传了陆枭,自尊心极强。 司谨质疑她的身份,她就拿出证据,让他心服口服! 她坐在巴士车最后一排位置,在郊外的路上颠簸晃着,周围全是旁人入睡的磨牙打鼾说梦话的声音。 一点困意都没有,反而越晃越清醒。 边上坐着的男人,睡着睡着,脑袋慢慢朝她肩膀这里靠了过来。 陆长安忍不住皱眉,躲开了,直接走了男人盖在身上的外套,铺在了地上,席地而坐。 坐在地上的同时,正好裙子口袋里的一样东西,硌了她一下。 她伸进口袋里,摸到了。 是厉慕白送给她的那管口红。 她拿了出来,平摊在掌心里,对着车厢里淡淡的灯光,看了一会儿。 然后低头,轻轻亲了下口红,小声道,“冒冒哥哥,对不起,等我回来之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她拿到玉佩,一定会回去的。 这辆车开了几乎一天一夜,才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陆长安下车的时候,腿都麻了,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同时不动声地打量着附近的情况。 这边的情况,可以看得出,比总部很多,路边蹲着坐着不少看上去像是浪汉或者是民的人。 有军队在,所以那些人看上去还算本分,没有闹事的。 陆长安想了下,转身朝地下通道走了过去。 地下通道里的民更多,几乎是充斥了整个地下通道,夹杂着一些看上去似乎不太老实的人。 陆长安眼睛尖,一边费劲地找着下脚的地方往前走,一边观察着地下通道里的情况。 里面的气味不太好闻,熏得人有些头疼。 但是陆长安以前在野战区医院,常年闻着各种气味已经习惯了,倒没有觉得无法忍受。 她看到身旁有一对母子,妈妈抱着一个看上去十岁不到的男孩,金头发的,猜他们是b区来的,于是微微俯身,悄悄给她们了一张零钱。 “请问,你们是b区来的吗?怎么来的?” 那对母子听陆长安说了b区的通用语,愣了下,随即把陆长安给他们的钱藏了起来。 回道,“坐飞机来的,但是这边安置我们的地方早就住人了,那些长官暂时管理不过来……” “现在你们想出a区的话,还能出得去吗?”陆长安继续追问道。 “好像可以的,但是外面那么危险,为什么要出去呢?” 那个妈妈有些不太理解,诧异地问陆长安道,“姑娘你不知道,污染区的范围越来越大了吗?我听别人说,很有可能不久以后,连这边也会变得不安全!” 陆长安并没有打算跟这个妈妈解释太多,直起身的瞬间,忽然觉,背后有人摸了下她的腿。 她愣了下,随即飞快地扭头往身后看去,顺手摸了下自己的口袋。 她口袋里的钱已经没了。 而几步开外,有个男人正鬼鬼祟祟地往出口走去。 肯定是他,偷了她的钱。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