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锦想到温柔如水的皇后,面上 出一抹笑来,点头道,“姑姑说的是,母后待我一向是极好的。您进 后,可一定要代我向她问安。就说等祈福结束后,我便亲自入 给她请安,再陪她小住几 ,也算替夫君尽孝。” “奴婢记下了!”楚拂应是。 陆念锦颔首,“那姑姑快去吧,莫误了时辰。” “奴婢告退!”楚拂又行了一礼,才躬身退下。 陆念锦看着她步步走远,昨 那险些被贴上脸侮辱的恶心画面又一次浮现在她眼前,她圆润粉 的指甲用力地掐进了掌心—— 虎镶卫何急,但愿他能像他昨天说的,真的不悔。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去见前来送药的必应。 必应带着几个长随,直接牵了架青帷马车过来,上前行过礼后,指着身后的马车道,“车厢里都是太子妃要的东西。” “有劳小师父了。”陆念锦客气道谢,又指了书房旁边空着的一间屋子道,“还劳你再带人帮我将这一车的东西都搬进去。” 必应连道“太子妃客气”,随后和他手下的几个长随一起,跑了不过三趟,就将所有东西全搬了进去。 这时秦嬷嬷也过来了,陆念锦向她使了个眼 ,她立刻从袖中取出一只荷包,堆笑 给必应道,“小师父辛苦了,这点银子便拿去喝茶。” 必应却不肯接。 秦嬷嬷硬 。 必应叹了口气,“师叔有令,除了国师府的份例和赏赐,旁的银子我一概不能收,否则会被打断手脚逐出师门,凄凉一生的。” 秦嬷嬷:“……那改 我做了好吃的,送去给小师父一份。” 必应这次倒是没有拒绝,只是嘱咐了句,“那您悄悄送,别让师叔看见!” 秦嬷嬷认真点头,“我晓得的。” 必应会心一笑,这才带人牵着马车离开。 陆念锦在他走后,转身往新出炉的药房走去,她一只胳膊受了伤,有些药材不便处理,干脆带了秦嬷嬷一起进去。 午膳的时间只有一个时辰,并不足以调制药丸,陆念锦想了想,最终带着秦嬷嬷调制起医治外伤的药膏来…… 她将不方便处理的药材都 给秦嬷嬷,秦嬷嬷生疏地帮着忙,两人各做各的事,药房中一片寂静。 后来不知过去多久,秦嬷嬷突然停下捣药的动作,转头道,“姑娘,你说也是怪了,这海棠看起来也不像有病有痛,怎么成天告病窝在房里?” 陆念锦没想到秦嬷嬷会突然提到这茬,不过她也没有瞒她的意思,便道,“我让她这么做的。” “这是为何?”秦嬷嬷问着,也想起之前忽略的一些事来, 着脸, 低声音道,“莫不是那小蹄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秦嬷嬷话说得隐晦,不过陆念锦却是听明白了,她看着秦嬷嬷微微地点了下头,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到底是乾元殿出来的人,以前也是有品级的御前女官,若是逐出府或作别的处置,总免不了将家丑外扬,倒不如直接配了人,将事情遮掩过去,也算积了三条人命的 德。” 秦嬷嬷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陆念锦这样的安排,照眼下的情况来看,的确是最好了。 午时末,药膏调制完成,陆念锦将还温热的药膏分瓶装好,吩咐秦嬷嬷拿一瓶到东暖阁备用。 秦嬷嬷不作他想,陆念锦却在她出门后,揣着两瓶药膏就去了书房隔间。 无羡公子醒着,正坐在桌边写字。 陆念锦将药膏递了过去,看着他抄好的一沓祈福经,挑眉道,“观平殿那位不是已经抄了,国师怎么也在抄?” 无羡公子闻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亦无法想象,将来她要是知道自己起早贪黑,诚心诚意抄的这四百多遍祈福经只是一个骗局,她会作何 想。 “闲着也是闲着,便抄了。” “再者本座乃是奉皇后懿旨为先太子祈福,又岂有捉刀代笔的道理。”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解释。 陆念锦并没有怀疑,她目光一转,望着桌上的碧瓷药瓶道,“这是我调制出来的外伤膏,一 敷三次,每次用药前务必将上一次涂抹的药膏擦洗干净,让伤口完全曝 ……大概六七 后,伤口就能愈合,一个月后疤痕消失。” “这药膏当真有如此奇效?”无羡公子反问。 陆念锦不置可否,“国师用了便知。”说完她便朝外走去。 观平殿中,又是一下午安静抄经。 因换了人的缘故,夕 西下,陆念锦抄完时,对面的“国师”还在一笔一笔地写着。 她站起身来,将整理好的祈福经摆放整齐,冲着那张 悉的面容,道,“国师,我抄完了。” “国师”抬起头,嗓音带着几分沙哑,微微颔首,“太子妃抄完了,便先回去罢。” “告辞!”陆念锦客气地说了一声,转身扬长而去。 回心楼。 陆念锦用过晚膳,又倚在榻上等了一会儿,楚拂才从 里回来,跟她一起进来的,还有四个身着 装,十八岁上下的 女。 她眼中闪过一抹意外。 楚拂先向陆念锦行礼后,又侧身引着四个 女上前拜见,“这位便是太子妃。” “奴婢见过主子!”四个 女齐声道,双膝拜倒在地。 陆念锦朝楚拂看去。 楚拂从袖中取出四张薄纸, 给陆念锦道,“皇后娘娘听闻主子被小人唐突,十分震怒,如今虎镶卫何急已经被抄家……至奴婢出 时,娘娘还不放心,便将自己 里的四个女卫给了主子,这几张是她们的身契。”说着,她又指着四人向陆念锦介绍了一遍,“这是芸姜,旁边是芸荇,再是芸姝,云蕙。” 陆念锦认了人才叫起,跟着,她又问几人擅长什么。 四人一一答了,芸姜擅轻功,芸荇擅毒,芸姝擅暗器,云蕙擅剑。 陆念锦 意地点头,顾念她们出 一趟也是累了,便嘱咐秦嬷嬷带几人下去安置。 屋里只剩下楚拂和陆念锦时。 楚拂忽然一笑,看着陆念锦道,“奴婢此次进 还得了一个消息,不知主子有没有兴趣。” “什么消息?”陆念锦看着难得一笑的楚拂,下意识地问。 楚拂道,“皇上下旨将虎镶卫何急抄家时,何急被人打晕在书房中,双手腕骨被捏的粉碎,眼睛也没了,只剩下两个血 ……” 陆念锦:“……”真惨! 但是又莫名解气。 “主子知道这是谁干的吗?”楚拂又问。 陆念锦摇头,“姑姑说笑了,这般残忍血腥的事,我怎会知晓凶手是谁……不过,也许是何急的仇家罢,他那人一看就是个![](//www.fengye-zn.com/ig/jian2.png) 残暴之徒,以前定然也害过不少人的。” 楚拂深深地看了陆念锦一眼,没再言语。 陆念锦将 里的事情问清楚后,差不多就到了抄祈福经的时候。 她让楚拂先回去,自己则是去了书房。 书房里,她一进门,便发现隔间的烛火还亮着,心思一转,干脆朝隔间走去,想着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也不知道无羡公子会不会对她调制的药膏过 。 心里蓄着事,便也忘了避嫌这回事,掀开帘子就走了进去。 结果就看到一副衣衫半褪,身材好到让人 鼻血的……神仙男 图。 那可堪入画的一幕实在太美,以至于陆念锦半天都没移开眼,直到无羡公子侧身将雪白的中衣拢上去,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握拳抵在 边咳了一声,她才猛地回神,连声道着“抱歉”,红着脸窘迫地朝外走去。 第34章 做我的外室,我宠你 陆念锦一口气冲到外面,端起桌上的凉茶就往嘴里灌去,狠狠灌了两杯凉茶下去,心跳终于不那么剧烈了,只是双颊还红着,羞得厉害。 无羡公子出来时,看到的便是她双手捧脸,暗自恼恨的模样,他轻轻地咳了一声,移开目光,道,“太子妃这个时辰过来,是有事要找本座吗?” 陆念锦听他询问,忙将手放了下去, 盖弥彰地轻咳了一声,不自在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有时候会对一些药材过 ,我便想问问国师,中午给您的药膏,您用着可还好,有无不适之处?” “并无。”无羡公子淡淡道,“太子妃调制的药膏很好。” “既然没问题,那我就不打搅国师了。”话落,她绕过书桌便快步朝外走去。 无羡公子看着她的背影,却微微皱起眉来,“太子妃今晚不抄经了吗?” 陆念锦耳朵尖一动,脚下停了有一呼 的功夫,又继续朝外走去,假装没听到他的话。 无羡公子看着书房的门拉开又被合上,眉头微微拢起,心道,这女人怎么跟个孩子一样? 陆念锦离开书房,又在廊下吹了会儿夜风,脸上滚烫的温度才慢慢散去。 回到东暖阁,秦嬷嬷正拿着小银剪在剪灯花,看见她进来,她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地问,“姑娘不是去书房了,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 陆念锦干笑着打哈哈,“今 忙的事太多,许是累得狠了,我在书房坐了好一会儿,都定不下心,索 便回来了。” 秦嬷嬷很有同 地点了点头,“姑娘昨夜原就没睡好,今天一天下来,又是抄经,又是调制药膏,确实该泡个花瓣热水澡早早歇下。” 陆念锦:“……”她能说她现在已经对花瓣澡有了 影吗? 可秦嬷嬷 本不等她拒绝,说了句,“老奴去让人给姑娘准备沐浴香汤”就快步朝外去。 回心楼的下人都是 里出来的,动作很迅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将香汤准备好了。 秦嬷嬷知道陆念锦不喜婢女伺候沐浴的习惯,试好水温后,便要带人退下。 谁知这时,陆念锦却看着她吩咐了句,“其他人下去,嬷嬷留下来陪我吧。” 秦嬷嬷听她这么说,不 多想,她家姑娘突然变得如此反常,莫不是被虎镶卫那些畜生骇到了?想到昨夜的事,她的脸 顿时铁青起来,摆了摆手,让其他人下去,她则走到了陆念锦的身边,温柔安抚她道,“姑娘莫怕,何急那畜生已经被皇上抄了家,以后再有不长眼的想冒犯您,他们都会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和下场,这种事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陆念锦听着秦嬷嬷的气愤又心疼的安抚,却莫名有些心虚。她之所以会留下秦嬷嬷,确实是因为昨夜的意外受惊,只不过让她受惊的人却不是虎镶卫何急,而是书房隔间住着的那位国师。 只是这种事她到底没法解释,只能默认了…… 接下来,秦嬷嬷伺候她更衣,扶着她跨入浴桶。 陆念锦被热水包裹着,抻了一天的身子终于松快下来,脚指头舒服得都蜷了起来…… 秦嬷嬷站在她身后,用棉帕子轻轻地帮她擦着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慢慢地,陆念锦便放松下来…… 两刻钟后,浴桶中的水不那么热时,陆念锦打算起身,吩咐秦嬷嬷去拿干帕子过来,秦嬷嬷道了声“是”,转身离开。 放帕子的地方和浴桶之间就几步距离,但陆念锦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秦嬷嬷回来。 她心里突然浮起一丝不好的预 。 “秦嬷嬷?”她扬声叫着,转头朝后看去——却见一个陌生男子倚在屏风旁,手握玉扇,桃花眼潋滟,正幽幽看着她,好像她是他盘中的猎物一般。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