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见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便开口了:“两队郎君换一换。” 这样崔守疆就看不见门外的朱雀了。 两队的人一开始都有些不乐意,平常见了不是相互讥讽,就是动手打架,简直是水火不容的状态。 坐在一起玩乐? 不可能的! 郎君们硬气地想着,脚却屈服于帝王威严,听话地往对面走去。 于是热辣公子和秃发姑娘坐在了一起,秃发姑娘脸一红,热辣公子笑笑。 崔守疆坐在了裴婉和宇文瑾中间。 裴婉隔着崔守疆,对宇文瑾说:“宇文师,先专心玩游戏,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 宇文瑾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那边玩过一轮后,这回又是裴婉这一队藏钩。没想到这时候宇文瑾倒是专注起来了,崔守疆却神思不属。 “崔郎君!”裴婉低声叫他,“崔郎君!” 崔守疆回过神来,把戒指传了下去。 “崔郎君这是被宇文师传染了?”裴婉打趣道。 “我没心情,还是出去值守吧。”崔守疆说。 “可别!门外可不一定有崔郎君的位子!”裴婉笑道。 “挤挤不就有了么!” 裴婉想象着那画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唐见渊在上面看得清楚,这两人还般配的,崔守疆父亲是御史大夫,裴婉父亲任国子监祭酒,都是家风清正的好身世。 于是就这样让他们坐着玩了好几轮才散,让小人给每人发了夜行的牌子。 姜玿华看着几对男女并肩离去,尤其是热辣公子和秃发姑娘,竟不顾两家是敌对关系,就这么勾着手指走了出去! 唐见渊在案几下勾了勾右手小指,心想哪天也让小姑娘这么勾着,一定有趣。 姜玿华不对唐见渊笑道:“陛下,果然成了几对!” 唐见渊面无表情,这不是他的目的,他真正想要的效果还没达到。 崔守疆那小子,平常不轻易动心,一动心就喜错了人!这不,出殿门的时候还偷偷看朱雀几眼! 罢了,朱雀的身份迟早会大白,崔守疆也不是拿得起放不下之人,到时候再解决吧。 不过今这一场自己不能白来,一会儿有个东西要送给小姑娘。 这么想着,他缓缓喝完了杯中的酒,装出醉意,让师奉恩扶着去偏殿休息一会儿。 裴婉连忙拉着裴灏过来,看着帝王醉醺醺地起身,她羞得脸通红,好不容易才回过神,对姜玿华行礼告辞。 姜玿华嘱咐兄妹俩路上小心,姜冽勾着裴灏的肩,三人一起离去了。 姜玿华便也起身,今看大家玩乐,她眼馋得很,不知不觉就喝多了葡萄酒,这时候头有些晕。她被人们扶着来到偏殿,看见唐见渊待过的那个房间依然亮着灯。 她的心“咚咚”跳了起来,不自觉往那边走去。 她想再听听他的那些情话,哪怕不是说给自己听,但也足够了,她听在耳中,藏在心里。 刚走到那房间外,门忽然开了,姜玿华糊糊的,不知怎么被人拉了进去,扑在对方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唐见渊:其实……那些话是说给你听的…… 姜玿华:哪些话? 唐见渊:就是那些,你懂的…… 姜玿华:不懂。 唐见渊:小瓜子。 姜玿华:你才是瓜子,你全家都瓜子! 唐见渊:将来你要嫁给朕的,就这么骂自己? 姜玿华:??? 第44章 定情信物 姜玿华抬头, 入眼就是唐见渊狭长深邃的一双鹰眼, 带着浓烈的醉意, 肆无忌惮地看着自己。 姜玿华怔了片刻, 旋即明白过来—— 他喝醉了, 认错了人! “陛下!”她慌忙出声, 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抓着手腕。 他的手掌大而有力, 即使人醉了, 也能轻易抓着她, 她怎么也挣不开。 “太后娘娘!”灵犀等人们忙跟进来, 看见这样的情景,不知所措,“陛下……” 朱雀二话不说冲上来,想要从唐见渊手中救出姜玿华。 虽然自己与帝王如今是互助互利的关系, 可不代表自己能忍受心的女子被他这样欺负! 他先攻唐见渊搂着姜玿华的右手。唐见渊却将人搂得更紧,倏然后退, 左手放开了女子柔弱的手腕, 攻向朱雀,毫不客气地把他打了出去! 朱雀差点气出一口老血, 还要冲进去, 却见唐见渊怒道:“都出去!” 吓得灵犀和飞鸾退了出来, 门被“嘭”地关上。 朱雀眼神冰冷——唐见渊没醉!他故意的! 他两眼要出火来,唐见渊的随身侍卫们早持了刀拦住门口,防止他对帝王不利。 姜玿华眼看屋中只剩了自己和唐见渊两人, 又想起他方才对某个姑娘时的那些温柔缱绻来,出了神,竟忘了自己被他搂着,只是怔怔看着他利落俊美的脸,和那双是醉意的鹰眼。 唐见渊低垂着眼眸,深深地看她,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很意。 左手持着个戒指,慢慢摸索到她的中指,葱般细细长长的一截,戒指轻易就戴了进去,不大不小,再契合不过——他早就偷偷量过,特意为她定制的。 右手将她一提,一张震惊的小脸来到面前,她原本就的脯被他膛着,愈加臌,挤出一个勾人魂魄的形状。 姜玿华被他抱着,双脚离了地也没发觉。她看着他面带醉意和笑,那么好看,他就这么低下头来,微微斜着头。 “梦娘,朕心悦你很久了……”又是那低哑而富有磁的嗓音。 姜玿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想说他认错人了,他滚烫的就贴了上来。 带着好闻的葡萄酒味,那么醉人。 姜玿华脑中一片空白,看着唐见渊闭上眼、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看得呆了,忽然闻到他身上独属于男的气味,不张开嘴,在他上轻轻一舔。 葡萄酒味的!好甜! 唐见渊这才知道,原来她也喜得很,便在她丁香小舌上轻咬了一口。 姜玿华微微一颤,可终究记着自己如今是太后,而他把自己错认成了别人,就伸手推他。 唐见渊却抓住她的手环住自己的,放开了她的,额头抵着她的前额,在她面前着气,沉声:“定情之物,不要丢了。” “不是,你认……” 不等她把话说完,唐见渊又一次堵住她的,然而怕被她戳破,没等她做出反应就将人放下,醉醺醺地走了出去。 “陛下!”师奉恩紧张地上来,忙对身后小太监们说,“还不快备马车!” 两个小太监飞奔出去叫马车。 师奉恩和侍卫们紧紧扶着唐见渊。 师奉恩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说什么。虽然知道陛下没醉,可还是得努力装出陛下醉得人畜不分的样子!这是奴仆应尽的职责! 唐见渊离去,姜玿华呆呆站在原地,右手摸着嘴,直到仆从们冲进来,她才回过神。 “太后娘娘,方才陛下……”灵犀见她没事,止住了话,低头看见她右手中指上的戒指,惊道,“太后娘娘,这是?” 姜玿华缓缓抬起手,看着那戒指。 银质鎏金镂花指环上嵌着颗硕大的红宝石,熠熠闪光,红宝石周围用红珊瑚雕成一朵牡丹花,致,华贵,任谁看了都不释手。 这就是大祁当今天子送他心之人的定情信物。 可惜送错了人。 “陛下认错了人。”姜玿华低声说,“我们得把它还给陛下。不,送到该送的人手中。” 如果还回去,唐见渊那么好面子,一定不承认喝醉酒认错了人,最后的结果就是他不肯收回戒指,也不会透谁是梦娘。反而让他知道自己撞见了他不够威严的一面,白白让他记恨。 还不如自己悄悄地把那些贵女召来,问问谁的小名叫梦娘,事情不就解决了? 想到这里,她打算明天再让各家小姐进一趟。 飞鸾关切地问:“陛下有没有对太后娘娘做什么?” 姜玿华脑海中闪过方才的旎,定了定跳的心,说:“没有,陛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做什么。走,就寝去。” 她摘下戒指,回到寝殿,亲自用帕子包了,小心翼翼放在妆台上。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她怎么也睡不着,不时掀开凤凰牡丹刺绣罗帐,看看那戒指是不是还在。到了夜半时分,她终究不放心,光着脚下,踩着柔软的毯子,把戒指拿过来,珍而重之地放在枕边,又看了许久,才沉沉睡去。 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想了吧。 唐见渊就寝前召来了天鹰,问他:“太后是何反应?” “回陛下,太后娘娘很喜,抱着戒指就寝。” “继续观察,有异常来禀报。”唐见渊说着,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嘴角带笑就寝了。 天鹰:……太后娘娘明明不叫梦娘啊!陛下明明是认错人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 * 第二天一早,姜玿华糊糊睁开眼,看那戒指还在,天也还早,她又睡了过去,等一觉醒来,已将近巳时。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