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的脸有些不好看,可是臣妾说错话了?” 红袖双目看着楚皇帝,只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见楚皇帝不理她,垂眉低首眼中染上一抹可怜,嘴轻抿。 “妃说的没错,有人能颠覆朕所打下的一切,若不除掉,朕是连睡都不安稳。” 一刻间,楚皇帝私心想要萧永德战死在北漠。 萧永德一死,虎符就会回到他手上。 他每次都等着萧永德犯错可萧永德做的太好了,这些年来无一败战,只有封官赏赐的份儿。 而萧永德清廉,完全抓不住他半点把柄。 连先前有人陷害他跟高渊有书信往来时都能被拆穿,他看到那些信时就知是假的,可他还带着侥幸,以为能用那些伪造的书信治萧永德罪但被萧永德拆穿了。 “皇上说的是…” 红袖故作不知问,楚皇帝冷哼一声:“当今战神。” 红袖唏嘘,紧搂着楚皇帝。 “这世上可没什么人能威胁到皇上,萧将军再厉害那也只是个将军只是个臣子,臣子一旦见了天子,也是要跪拜的。” “若是这么简单就好咯,妃,萧将军手上可掌握了楚国一半的兵力,他手上的二十万兵都是先帝留下来的,而虎符在他手上,那支兵只认虎符不认人,连朕都没法命令他们。” 楚皇帝忧患道,他心心念念这二十万大兵好几年了。 从他继位时就惦记着,生怕哪天萧永德会驱使这些兵对抗他。 一个兵敌得过十个侍卫。 当年他着先帝立他为太子时萧永德并不在京城而是在外打仗,萧永德听闻消息回来时先帝也只剩一口气,先帝听闻萧永德回来召了他,只单独见他一人。 那一夜,内的灯火亮着从未熄灭过,诸位臣子包括他都跪在龙承殿外,而萧永德进去半刻钟再出来后先帝便去世了。 那时萧永德手上多了道圣旨,那是先帝将皇位让他的圣旨。 他大喜却又不喜,因为先帝竟将虎符给萧永德,让这个人时时刻刻威胁着自己,威胁着楚国。 他也不敢怒萧永德,生怕萧永德会带着二十万大兵杀入内,战战兢兢过了这么多年,如今他依旧在害怕。 只希望,只希望萧永德能在北漠这场战役中身亡。 只有萧永德死,他才能安心,楚国才算真正属于他。 他也想过将虎符收回来,可怕他一开口,萧永德不肯而生异心。 而先帝立他为皇帝也只是因为,因为他那些兄弟一个一个都死了,若不将皇位传给他的话那只能传给外人,先帝是个聪明人,把皇位传给外人那等于将江山拱手让给别人所以才选了他。 这点他心知肚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为他将他的十个兄弟包括亲兄弟都杀了,只剩他一人。 他明白留下那些人意味着什么,所以留不得。 他还记得血成河,堆积在整个府内的场景,他也记得他的兄弟们跪下求饶,也记得那些嫂子跟弟妹们的哭声,好似天天萦绕在耳边一样。 “若是这样,皇上让萧将军将虎符归还不就得了?” 红袖拿出手帕替楚皇帝擦拭额头上的汗,也不知楚皇帝想到什么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说的容易可做起来难呐。” 楚皇帝摇头,他也想而且想了好几年了。 “这有何难的。” 红袖念叨道,楚皇帝转头看着红袖,烛火映着她的脸,眼角旁那颗泪痣比以往更人。 那双眼也直勾勾看着他。 “妃有何计策?” “既皇上从萧将军身上下不了手那可从萧将军主最在乎的人身上下手,哎呀,这话可不该臣妾说才对。” 红袖说完,哎呀一声捂着小嘴,只剩那双大眼睛朝楚皇帝眨着,似有些害怕似在胆怯一样。 楚皇帝双眼转动,眼中出一抹光。 “妃说的对,妃说的对。” 楚皇帝念着,大喜。 “妃是在为朕排忧解难,有何说不得的,不仅现在要说,以后也要说。” 楚皇帝纵容着,红袖莞尔轻笑。 “这里不是朝廷不是公堂,列祖列宗只说后女子不得干政议政但妃是在替朕排忧解难,为的也是整个楚国,妃不用道歉。” 楚皇帝又接着道,红袖轻喊了句:“皇上。” 萧永德最在乎的那不就是萧永诀? 他抓不到萧永德的把柄却能抓住萧永诀把柄。 明儿他就让人去彻查! “对了,下午苦无神医送来丹药,说是让皇上您服用,臣妾差点将这事给忘了。” “狗儿。” 红袖抬头朝殿外一声轻喊,狗儿缓缓走进,手上拿着个木盒缓缓到两人跟前,狗儿打开木盒,里面躺着几颗血红的丹药。 狗儿将丹药到红袖手上便缓缓退下,红袖将木盒给楚皇帝。 “下午神医想寻皇上您,不巧皇上您在御书房内议事,神医就将药给臣妾了。” “好好,这药来的可真是时候。” 楚皇帝点头,从木盒内掏出一颗,张嘴。 丹药从嘴里直入喉咙最后落肚,这股血腥味还跟之前一样但他却吃也觉得好吃。 “皇上,喝水。” 红袖端着茶杯递给楚皇帝,楚皇帝咕噜咕噜喝着。 袖子轻抹嘴角,放下茶杯。 “皇上可是身体不舒服,不然怎天天吃药呢。” 红袖担心问,那双眼眼巴巴看着他。 “朕没病,这药只是安神的罢了,这药先放妃你这,等朕需要再拿给朕。” 楚皇帝将木盒丢在红袖怀中,红袖怯怯握着。 “是。” “这么晚了朕这肚子还没吃过东西,让御膳房重新上菜吧。” 楚皇帝从软塌上下来,一句话,殿内的下人们赶紧把菜肴撤下去又重新换了一份上来。 似解决心结楚皇帝心情大好,连吃时都不由得多吃一碗。 萧永诀接了圣旨后便跟庞海一同离开,由他挑选了五千的官兵而严立给了他十车粮草,严氏跟苏芊芊还来不及跟萧永诀告别,萧永诀带着兵跟粮草便离开了。 一在萧府他就心烦一,还不如去北漠。 一想到每起来都要面对一张让人讨厌的脸他心里就烦躁,而那个人还跟胶水一样时时刻刻粘着自己,连他出去都要怀疑他是去青楼,整跟他闹来闹去。 苏芊芊拿着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 “娘,永诀这一去会不会就…” 苏芊芊担心道,连萧永德都抵挡不住,萧永诀要去了真没了她不就成寡妇了吗? 她才成家多久呀就要成寡妇了。 “怎会,永诀这孩子从小聪明命也好得很,他一定会没事的。” 严氏眼中闪过一道毒辣,可在一瞬间又将其掩盖,拉起苏芊芊的手安道。 “永诀上过那么多次战场,次次与他父亲一样凯旋而归,这次也一定会的。” 萧永德回不回来她已无所谓但萧永诀一定会没事的。 她对萧永德已经死心了,如今巴不得他回不来。 若是回不来,萧家就由她儿子做主,温氏也就输了。 “就这么走了连招呼都不打,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几句话呢。” 苏芊芊哭着,她还没叮嘱萧永诀不要拈花惹草,没叮嘱他不要看见漂亮姑娘就双眼直勾勾地。 “等他回来你们想说多少话都行,你别太担心他,明我便去庙里给永诀求一卦。” 严氏安,苏芊芊小声泣,点头:“我也跟娘一起去。” “好,时候不早,先休息吧。” 抬头看着天,天空一片漆黑连星星都没出来,月单调高挂在半空中。 苏芊芊着眼,点头。 转身往自己房间去,严氏看着苏芊芊的背影,神情有几分冷漠。 她先前该觉得苏芊芊不错,至少是真萧永诀,但才过门没几,除了头一天嫁入萧家时过来请安过外便没来过怀阁楼,整还跟她儿子闹腾,现在萧家上下都被她一人得犬不宁。 这样一对比,说不定当初娶陈仪还好些。 要修养没修养,要礼貌没礼貌,若要挑苏芊芊的不好,严氏能说上三天三夜。 如今她容忍,以后可就未必了。 等她家儿子回来她一定要让萧永诀再纳一房。 “夫人,该休息了。” 周嬷嬷在一旁喊道,严氏点头转身往院内方向去。 夜晚,正当所有人都睡时,衙门内放在外面的鼓又轰隆轰隆响着。 睡梦中的王昊砰地声从上一跃而起,掀开被穿着鞋子。 “谁啊谁啊,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王昊念着,跑到衙门上打开大门,只见自己手下站在衙门外,两人还扶着另一个手下还有一个百姓。 借着月,王昊看清眼前的人被吓一跳。 这几人全身上下都是血,连脸都染着血。 “这这这…” 王昊结巴喊道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让开条道让手下们将人带进来。 一血淋淋的人躺在地上,那名百姓大概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吓得双腿发软坐在地上。 惊愕看着这一幕。 “没气了。” 一官兵低头哭着,无力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昊本还埋怨谁大半夜击鼓鸣远,而现在他连睡意都没了,神抖数。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