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不解问,他在楚绪身边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楚绪对一个丫鬟这么兴趣。 “老裴,记得不要妄想揣测主子的心思。” 眼眸闪过一丝冷意跟警告,老裴闭嘴低头,轻应一声:“是。”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那个丫鬟绝不会只当个丫鬟,那样的眼神可真让他动又澎湃。 “六皇子,真是你呀。” 一道愉悦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让楚绪回过神来,轻撇身旁之人。 “仪姐姐,你怎会在此?” 见是陈仪,楚绪一脸笑意还有些惊喜。 “我这是陪我娘来的,没想途中遇见我娘的好,两人一拍即合去逛街了,我闲着无趣便偷偷溜走了,嘿嘿。” 说罢,陈仪朝着楚绪吐了吐舌头,一脸坏笑。 楚绪见陈仪,连眉头都舒展开来,心里的霾随着陈仪的出现而消散殆尽。 老裴见楚绪这模样,心里有些惋惜。 他家主子喜陈仪却不敢开口,若是他开口,楚皇帝定会为他跟陈仪赐婚,可他… “喏。” 陈仪伸手,手上躺着两颗用白油纸包裹住的糖。 楚绪低头看了许久才从陈仪手上接过,紧紧握在手心内。 “仪姐姐这么多年来习惯还是没变,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一见面就给我糖呢?” 楚绪摇头,眼中却是喜。 只有他有的东西其他人都没,怎会不高兴呢? “你也可以选择不要,可你既接过手那不就代表你是小孩了?何况你确实比我小呀。” 陈仪嘟了嘟嘴,说到后面时灿烂而笑。 她是真将楚绪当成自己亲弟弟那样宠着,这么多年来他们也算青梅竹马了。 “我不过比仪姐姐晚了两三天罢了。” 楚绪不道,可还是老实地拆开糖纸,将糖含|入嘴中。 这么多年来虽见面的次数少,可陈仪身上似天天都备着糖果般,只要一见到他定会给他几颗,这么多年来习惯都没变。 糖甜,心更甜。 “晚两三天也是晚,不管,反正我比你大!” 陈仪哼了声,信誓旦旦道。 “你怎在这一个人喝着闷茶呢?我方才还怕认错人了呢!” 陈仪上下打量楚绪,不管什么好时候见他都是一个人,这难免让陈仪心里更心疼他了。 “方才是一人,现在是两人了,仪姐姐可否陪我到处逛逛?” 楚绪抬头,双眸映着陈仪的模样,那双黝黑宛如藏着星辰的眼也正在看她。 眼眉一弯,宛如月牙。 “当然可以,反正我也无聊,不过六皇子你可要帮仪姐姐个忙。” 陈仪一听,豁然开朗,手拍了拍楚绪的肩。 老裴反条件想站出来却忍住。 “我知仪姐姐想说什么,若遇见陈夫人找你算账,我帮你。” 陈仪还未开口,楚绪便知她心里想什么。 她的神情她的眼都骗不了人。 若真只是两人相遇一同逛街,照陈仪这玩的格怎可能会先开溜呢? “最懂我的还是六皇子你,仪姐姐能不能逃过一劫可就全靠六皇子了。” 陈仪哭丧着脸,对她爹的话撒娇便可,可对她娘别说撒娇是一开口就会被骂,如今只有楚绪能救她了。 要让她娘发现她临阵逃鸽掉跟李家公子见面,肯定会大发雷霆。 “自然,你可是我的仪姐姐,不帮你帮谁呢?不过这次陈夫人又仪姐姐做什么了呢?” 楚绪一眼就看穿陈仪,能让她拉下脸来求人的,肯定是惹陈夫人生气的大事。 “昨媒婆上陈府给李家公子说媒来了,今让我出来,原是要让我跟李家公子相会。” 陈仪数落着,她最不喜便是她娘这种做法,生平最讨厌的便是被强迫。 “李家?皇后的娘家?” 楚绪眉头一皱,双眼微眯。 “对,皇后的外甥。” 陈仪猛地点头,她心里想什么楚绪都知。 “听闻李游样貌俊朗武功也不错,还报名了这次武状元比试,若他真得了武状元那身份可大涨,到时上门求媒的姑娘该不少。” 楚绪淡然一笑,打趣道。 陈仪怒了怒嘴,轻哼一声颇有些撒娇。 “六皇子知我不屑这些。” “哈哈,我不过是打趣两句,仪姐姐莫要生气。” “老裴你先回去吧,我与仪姐姐出去外面逛逛。” 楚绪推动轮椅,老裴放心不下,可见楚绪高兴的模样他心里放心不少。 “是。” “我来。” 陈仪推着轮椅,老裴在一旁候着将轮椅搬到楼下。 看他年纪有些大连头发都有些发白的模样该觉得他无力是个柔弱老头,没想力气这般大,倒让陈仪觉得新奇。 孔明山上,楚永硕的大队到时太已爬到半空,烈照着。 树枝上的叶子遮挡该不至于被晒晕。 没想快入秋的天竟还这般热,让人意想不到。 越往深山内越发凉,众人才好些。 楚永硕身子金贵,孔明山又高自是不可让她独自前往或是让她自己一步一步走上来。 “公主,前面是山坡了。” 秀儿擦着额头上的汗,连说话都快没力气了。 谁知孔明山竟这般高,从皇到这来就要好几个时辰,来了后还不能马上见清道人还得爬山坡,这一天的时间可都浪费在这条路上了。 “停。” 楚永硕掀开轿帘子,皱眉喊道。 众人一听,落轿。 楚永硕掀开帘子弯走出来。 “公主您下来作何?” “双脚走上去才有诚意,你们就在这等本公主吧。” 楚永硕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石碑,上面写着孔明山三个大字,而这三字还是先帝亲自写的,上面还有先帝的名字跟盖章。 这地方山清水秀地,树荫遮挡,实乃好地方。 “可是公主您是千金之躯,要是…” 秀儿赶忙道,生怕楚永硕出什么意外。 何况昨夜楚永硕没休息好,今神肯定不好。 “就这点路能出什么事呢?你们在这等着便可。” 楚永硕挽起袖子,连裙子都卷成一团绑在脚上,宛如卷菜一样。 见楚永硕这般鲁的模样,众人下意识地闭上眼不敢看。 楚永硕敢这般大胆他们可不敢看。 秀儿早见怪不怪,可还是有几分觉着丢脸。 这些人可不比之前跟在她们身边的侍卫,第一次见楚永硕这般自是不敢看。 “那秀儿陪公主一同上去。” 秀儿提着裙子,随在楚永硕身边。 孔明山上,小厮见楚永硕上来时赶忙接,似在这等了许久一样。 “小的见过公主,公主,清道人在里头恭候公主已久。” “哦?清道人知本公主要来?” 楚永硕挑眉,有些诧异。 “是,清道人早上便命小的在这等候公主了。” 小厮低头一笑,赶忙替楚永硕开石的门。 秀儿本想跟上去却被小厮拦住,见秀儿一脸气愤,小厮赶忙低头:“姑娘,清道人喜清净,还望姑娘也在外候着。” 秀儿见楚永硕神,哼了一声没多说其他。 内,清凉。 烛火在石壁边燃着,引导着楚永硕往内去。 八卦石盘上,一老者手握拂尘闭幕冥想,听得脚步声才缓缓睁开眼。 “硕儿,你来了。” 低沉的声音传来,内回声响彻。 “师傅可真是神通广大,硕儿不请自来师傅都能猜到。” 楚永硕旋即换了副脸,蹦跶地往清道人身边走去,坐在石盘上。 “这石盘还是跟以前一样,这内也没什么改变的地儿,冬天快到了,师傅也不命人置一番,万一冻着了怎么办呢。” 楚永硕扫了眼,这石跟她小时候来时一样,连东西都没挪过位置,没想这么多年还是一样。 “陛下怜悯每年都让下人备好被绒衣,今天不过迟了些罢了。” “硕儿,你额头上…” 清道人放下盘着的腿,双目紧盯着楚永硕额头。 “我额头怎么了?” 楚永硕挑眉,伸手摸过额头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清道人摇摇头。 “没什么。” “这些年在外游走觉得如何?” 清道人挪开视线,替楚永硕倒了杯清水。 这地方只有山上的清水,茶对他他来说是奢望,也幸好楚永硕本不在意这些。 “嘿嘿,听得师傅的话去外面游走了一番才知原来外面这般大,这几年见识了不少呢。” 楚永硕高兴道,当初要不是清道人建议她出去外面走走她还未必知外面这般有趣,这点可要谢清道人。 “听闻这次陛下要给你挑选驸马,可有人选?” “师傅一心只为楚国,怎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来了?师傅你今可有些不对劲哦?” 楚永硕似看穿清道人心思一样,凑近清道人身边,丝毫不怕对他不尊敬。 她跟清道人身边几个月,也算知他格,若不然清道人怎可能将她留在身边那么久呢? “师傅这是太久没见你了。” “这些话师傅骗骗外人可以,骗硕儿可骗不了,师傅可是看到什么了?” 黝黑的眸盯着清道人看,心里已知清道人是看到什么。 可惜她看不到,看不到自己的命格。 “噗嗤,倒是忘了师傅不能说,若说了可有违天命。” 清道人沉默,楚永硕噗嗤一笑,手捂着小嘴。 “师傅,硕儿今来是想问师傅双帝双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楚国可从未遇过这种情况,硕儿查过了史载,只记百年之前的楚国也曾出现过这情况。” 这问题困扰楚永硕许久,可她自己一人解不开。 但是她有预,有大事要发生。 别看如今风平浪静,若是掀起整个楚国都要遭灭。 “谁是帝皇谁是凤星?” 楚永硕眼神认真问着。 对她来说这点很重要,她既选站在楚言这边那便要帮楚言铲除这些人。 “硕儿,这不是你该参合的事,至于谁是帝王星谁是凤星,我也不知。” 清道人抚着胡子,摇摇头。 他已占卜好几次却不得而知。 “连师傅都无法知晓?” 楚永硕眯眼,有些不信,可见清道人这神情也不像说谎。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