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才刚出门就被丫鬟喊住了,一听是箫婉晴发疯,连是连氏连忙往潇湘阁的方向赶去。 别人家今天风风光光地进,而她的女儿却是发了疯。 还没到院内,就听见里头传来翡翠尖叫的声音。 连氏在丫鬟的搀扶下连忙往屋内赶去,却见翡翠坐在地上,身子不停地向后退去。 脸上惊恐万分,当连氏看到坐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箫婉晴时,就好像刀子在身上一刀一刀割着她的一样。 只见箫婉晴手上拿着,一点点地啃了起来,脸上嘴上全都是血。 若是啃着也没什么,只是她啃着的是生,腥味还未去掉,连氏能闻到一股异味。 “你让开,婉晴,婉晴你这是怎么了。” 连氏看着坐在地上挡着她们去路的翡翠,连忙将她推开,提着裙子往箫婉晴跟前去。 刚伸手想抱住她,乞料箫婉晴突然丢掉手上的,如发狂一样躲在了桌子下。 像见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躲得远远地。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那双沾血的手捂着耳朵,惊恐万分,连说话都是一字一字咬着说的,似用尽了身上全部力气一样。 连氏看箫婉晴这样,心里怎会不难过呢? 一切都要拜萧长歌那小人所赐!要不是她将箫婉晴吓唬成这样,明年箫婉晴也该及笄了,也能寻户好人家了。 可现在情况却越来越恶劣,前些子来见箫婉晴,箫婉晴还能认出她是谁,而现在怕是谁都不认识了。 “是是谁拿生给小姐吃的!” 连氏看着地上一滩血水,再看看咬了一半的生,连眼神都犀利了几分。 说话时还克制着自己,只是脸上的表情狰狞万分。 她连夙是做错了什么,为何老天要这么对她的女儿! 翡翠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地。 “说!” 连氏冷喝一声,翡翠差点吓破了胆子。 “启禀夫人,是是小姐,小姐自个儿跑去厨房偷来的,奴婢发现时小姐就已经啃着了。” 翡翠用衣袖将自己的手盖住,故作镇定。 可看着连氏这模样她还是有些心虚。 要是让连氏知是她做的,肯定要扒了她皮。 谁叫这疯子不仅不肯吃饭还挠她,她只是想逗逗她,没想到她真的吃起来了。 这模样也是把她给吓坏了。 她没想到这疯子已经疯到这程度,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过了手就真的吃起来,还不带犹豫的。 之前还有点怀疑,现在她能肯定箫婉晴是真的疯了。 要是个正常人,再怎么能忍怎会连生都吃?何况箫婉晴素来有洁癖,就算疯了也应该没会有些抵触才对,可现在不管给她什么她都吃。 “婉晴,我我是你娘啊,我们不要吃这些了好吗?娘带你去吃好吃的。” 连氏眼眶中的泪簌簌往下掉,伸手想将箫婉晴拉出来,谁知箫婉晴缩得更紧了几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这些庸医,婉晴的病不仅没治好还越来越严重了,从明儿起来停了药!” 连氏伸手抹掉了眼角的泪,一脸心疼。 她的女儿怎就要受到这种待遇呢? 老天爷怎这么不公平! “什么?” 翡翠惊讶道,旋即发现自己有些反常,连忙低头态度也变得恭敬了几分。 连氏那双犀利的眼正盯着翡翠,翡翠更是觉得不自在。 “奴婢奴婢是说夫人擅自停药,要是小姐的病情比现在更严重该如何是好?”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如蚊子般。 连氏冷笑,看着箫婉晴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后悔没早将箫婉晴服用的药给停了。 越服用情况越糟糕,那她为何还要让箫婉晴继续服用呢? “还有比现在更糟糕的情况吗!给我停了!那些庸医,连个人都治不好,反而情况越来也严重了,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怎要受这种苦呢?” 说着,眼泪簌簌掉落,伤心绝。 连氏虽算墙头草,可在自己女儿面前她却像母护着小一样,舍不得她们受到半点伤害。 萧沐染跟明家公子的婚事已定在明年,也算是让她安心了。 只要萧沐染低调些不惹事,等到明年就能嫁给明非当上明家少夫人了,虽明家身份不及萧家,甚至给萧家提鞋的资格都不配,但对萧沐染是无微不至,这也让她放心了。 而现在,最让她担心的还是箫婉晴。 眼瞧着明年就要及笄了,可现在却是这疯癫模样,这样谁家会要呢。 连氏一想到箫婉晴的未来,心里隐隐作痛。 “是,翡翠遵命。” 拗不过连氏,翡翠只得听从。 “你们都先下去吧,婉晴今儿个我来照顾,不过以后可要看紧五小姐,要是再有这种事发生,我拿你是问。” 连氏叹了一声,既是箫婉晴自己偷跑去厨房拿的生,她责怪翡翠也没意义。 “是。” 见连氏的眼珠子瞪得老大,翡翠身抖了一下,退了出去。 这疯子让她挨了骂,以后她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房内,剩下两人。 连氏蹲在箫婉晴跟前,伸手拉着她的手,这眼泪又忍不住落下。 “吃,吃,饿……” 箫婉晴断断续续道,谈吐模糊,连氏也用了许久才听得出箫婉晴在说什么。 “饿,饿的话娘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呀、” 连氏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高兴道。 箫婉晴呆呆地看着连氏,皱眉。 似在思考一样,最后冲这连氏裂嘴笑了起来,猛地点头。 “好呀好呀,我要吃…饿,好饿。” 箫婉晴双眸总算有些神采了,连氏点头。 只是她想不明白,每三餐她都吩咐厨房给箫婉晴做好吃的好喝的,箫婉晴怎会饿成这样呢? 她才几不见,就瘦了一圈。 “饿,我饿。” 箫婉晴紧紧地抓着连氏的衣袖,哭着闹着道,打断了连氏的思路。 原本手上还沾染着生的血,而如今得连连氏的衣袖也沾着血了。 连氏拿出手帕,温柔地替箫婉晴擦着手。 在她低头时,没见到箫婉晴眼中闪过的异光,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街上 谁都知道今是太子选妃的大好子,街上的人甚至已经开始猜测谁能成为太子妃了,而其中最热闹的还是钱来赌坊。 云季看着那些赌客排着队进赌坊,鄙夷地看着身边的唐莫书,还有终着一身黑,像是死了爹娘一样板着脸的卫,忍不住骂了一句:“商。” 唐莫书倒不介意云季这么说,对于一个商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赚钱,骂他他又不会少块,可数钱却能数到手软。 “我这不还是跟某人学的,商?这称呼不错。” “各位里面请,里面请,咱们今儿个可不赌别的,就赌这太子妃之位花落谁家!” 唐莫书在外头着客,就跟姑娘在外头拉拢着客人一样,笑颜如花地。 没错,今儿个赌坊不赌其他,就赌太子妃之位会是哪家官宦小姐的。 以往赌坊可都是赌钱,而钱来赌坊算是异类,这一宣传自是引了不少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分分赶来,只为凑个热闹。 而现在,赌坊内已经人山人海,里头挤不下,外头进不来了。 “黑炭,你的脸怎么比之前的还黑了呢?是不是因为陈家小姐?” 唐莫书见卫一直绷着脸,用手肘子推了推他,直白问。 太子选妃,楚国四美肯定要到场,而且现在胜率最高的可就是楚国四美了,押注陈仪的也不少。 “与我何关、” 卫冷瞥了唐莫书一眼,冷声道。 “你看你,连你自己都犹豫了。” 唐莫书不怒反喜,指着卫笑着道。 “当事者,旁观者清啊。”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唐莫书笑着接,跟钱来赌坊对比,旁边的金银赌坊生意就显得惨淡多了。 自上次出老千一事被揭后,金银赌坊的客比以前少了些,可还是有些老顾客去捧场,甚至有些特意给金银赌坊送钱去,谁叫给金银赌坊撑的是严家呢? 他们送礼去严家,严立都一副清廉的模样,不肯收他们送的东西,那他们只能给赌坊送了,反正到最后都是到严立手里。 卫的脸变得黑了几分,云季也摇摇头。 他在这儿也有些子了,也不否认陈仪确实是个好姑娘,可她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跟普通人一起。 “卫大哥,你你还是去歇会吧,你的脸有点难看。” 云季从卫面前走过,最后还是停下脚步好心提醒了一句,却遭到了卫一记警告,吓得他闭嘴进赌坊内忙去了。 外 从外往内的一片热闹繁华,灯笼高挂照亮整条路,可见皇后煞费了不少心思。 也对,太子选妃可是件大事,皇后身为楚言的母后,怕是恨不得整个楚国的人都知这事。 只是让萧长歌诧异的是,这一次严氏没使手段? “大小姐,到了。” 萧长歌放下轿帘,从轿内钻了出来,身边已有许多轿子停下,其他官宦家的小姐也纷纷出来,了牌子走过皇城门。 “那大小姐,小的跟兄弟们就先撤了,这里这里轿子进不去。” 阿赖弯着客气道,萧长歌也没为难,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公子在外头候着了,这天儿冷,这碎银就请公子给诸位买些酒喝,暖暖身子。” 红袖识相地从钱袋内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阿赖,阿赖也没客气地接下了。 这一声声公子,叫得他是心花怒放。 他这糙大汉何时被人这么客气对待过呢。 “好好,多谢大小姐,多谢姑娘了。” 阿赖掂了掂手上的碎银,这可比周嬷嬷给的还多。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