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沙在亲卫的保护下出了王府,面就看见林成备骑在马上,正在等他。 乌沙不由大怒:“你疯了吗?如此明目张胆率兵攻打镇南王府,你视我们百越部落为何物?有没有想过要如何收拾下场?” 林成备面骘之:“谢楚河受伤了,左腿和右手均不能灵活动作,想要杀他,只有这个机会。至于百越部落,乌沙族长,如果我们成功,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百越之王,你不会和我计较这些吧。” “王爷和世子都快不行了,本来我可以再等等,镇南王的位置一样是我的……” “你等不及了。”林成备冷冷地打断他,“蓝安图没死,他回来了,你就会死。要么跟着我干,要么等死,你选哪个?” 乌沙心念急转:“谢楚河手上握有重兵,你现在连滇南守军都无法全部调度,哪怕加上百越的军马,我们一样赢不了他。” 据他所知,这世界上还没有能够赢过谢楚河。 林成备狞笑:“谢楚河在城中养伤,大队军马均在城外,守城的士兵都是我的人,我已经把城门关闭起来了,他现在只有身边的五千卫兵,我今晚一定要杀了他。乌沙族长,我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今晚助我一臂之力,我定然助你夺得镇南王位,若不然……” 他脸一沉,“别怪我事后翻脸不认人。” 此时,一个士兵飞马而来,气吁吁,翻身跪地禀告:“启禀将军,东城门外的军队已经开始攻城,请将军示下。” 林成备厉声喝道:“把护卫营的人全部调过去,叫守城的人无论如何顶住,不能放他们进来。” “是。”那士兵领命去了。 林成备心中焦急,对乌沙道:“如何,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乌沙心念难决:“谢楚河是朝廷大员,你杀了他,怎么向上面代?” “谢楚河谋害镇南王世子,事情败,被当地百越部落所诛杀,只要你我口径一致,如此上报朝廷即可。” 林成备有些不耐烦了,若不是为了找这个理由,他何必要着乌沙联手。 乌沙回头看了看火光冲天的镇南王府,一咬牙:“好!” —————————— 谢楚河揽着苏意卿的,护持着她向外杀去。 刀光剑影从耳边、从眼前不断地掠过去,夜幕下杀戮的血越来越浓郁。 苏意卿紧紧地贴在谢楚河的身上,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她觉得到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想起他的手和腿都还受着伤,而他腾挪攻杀之间,迅猛如雷霆,未见丝毫迟缓,不知道他制着多大的苦楚。苏意卿心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身后的火焰越烧越大,跳跃的火光映着锐利的刀锋,刺人眼膜。 谢楚河身形如电,锐不可挡,像一柄尖刀入对阵的敌群之中,他的铁甲卫兵配合在左右两翼,渐渐向外围突破。 敌军忽然从前方的墙头上出现,从上而下,如注的箭雨倾泻而来。 谢楚河将剑舞得密不透风,挡住了不停飞来的利箭。 敌营中出现了一群魁梧威猛的百越武士,他们袒肩膀,手持长斧,怒吼着悍然冲来,直接上谢楚河。 箭雨与刀剑横飞,一片缭。 谢楚河终究手脚有伤,在旋身之际牵动了伤处,不由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一只利箭悄无声息地侧面飞来,谢楚河旋过身,恰恰正对。 苏意卿心跳几乎停止,她的脑子都来不及反应过来,身体已经抢先一步挡了过去。 “哧”地一声,利箭从苏意卿的后背穿透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先跑一章剧情,下章开始我们继续情小甜饼。 第48章 谢楚河倏然僵硬了一下,随即猛地一声厉喝:“来人,挡住前面。” 立时有士兵跃上前来,形成了护卫的阵列,前行的势头迅速转为防守。 谢楚河半跪下来,仔细察看苏意卿的伤势,他的呼急促,甚至紊。 利箭在苏意卿右与肩膀之间,血把她的锦罗衣裳都染红了一大片。 还好,只差了一点点,应该没有触及肺部。谢楚河竟觉微微有些眩晕,他那原本沉稳如山岳的身躯摇晃了一下。 苏意卿分明在痛得在发抖,眼眸里地盈着泪光,强忍着没有滴落,她的脸惨淡似雪,却对着谢楚河出了宛如水般柔软的笑容:“没事,我不疼,一点都不疼,你不要担心……” 周遭是惨烈的战场,'体的残骸和鲜血四处飞溅。谢楚河却低了头,在苏意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似有若无的吻,他的嘴滚烫。 他低声回道:“好,我知道了,你没事,你一定会没事的,卿卿。” 他闭上了眼睛,旋即又睁开,眼眸如淬冰霜,他霍然立起,对追随左右的属下沉声道:“传令给城外的人马,不惜一切代价,马上过来。” 他的声音冷厉如剑,带着一股无法抑的嗜血之意。 “是!”左右应诺。 一枚耀眼的烟花窜上了天空,闪出白的光芒,片刻后,又是两枚烟花同时窜上天空,闪出了红的光芒。 —————————— 城楼处,攻城的云梯架了过来,城楼上的士兵居高临下,占据优势地形,与登上云梯的敌军殊死拼杀,不断有人攀爬上来,也不断有人惨叫着坠落城楼。 双方僵持不下,喊杀声震天。 城楼之下,攻城军队的将领看见了天空中升起的烟火,面一沉。 阵营中响起了一阵节奏怪异的鼓声,急促而沉重,很快传遍了整个战场。 攻城的势头忽然停了下来。 守城的士兵松了一口气,但也很是不安。 下面的军队中忽然出现了异动,阵营分列开,上百个健壮的士兵扛着一庞大的柱子出现。 那柱子直径约有一米,包裹着厚厚的黄铜,顶端呈尖锥状。 守城的士兵看见那攻城器,一个个脸大变,内中的头领嘶声叫喊:“放箭!放箭!别让他们靠近!” 矢如雨,倾泻而下。 扛着攻城器的士兵开始慢慢移动,左右两列士兵持着盾牌掩护他们。 但到了靠近城门处,那些士兵开始加快了脚步,奔跑了起来,他们的同袍就已经无法掩护他们了。 利箭破空而来,中箭的士兵纷纷倒下,但活着的人没有丝毫停顿,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猛冲过去。 随着一声沉闷而巨大的声响,城门微微晃动了一下,城墙上的砖石扑簌着落下碎末。 扛着攻城器的士兵一击之下,马上后退,蓄势发起下一次冲击,而此时,活着的人只有一半了。阵营中迅速有人飞奔了过来,补上了空缺的位置。 箭雨不停,残酷的死亡却无法阻止进攻的势头。 尸体渐渐地堆积起来,一轮又一轮地冲击,城门的摇晃越来越厉害。 “不!不能让他们进来,顶住,一定要顶住!”守城的校尉疯狂地呼喊着。 守城的军队奔下了城楼,四处寻找木桩顶住城门,但他们也是仓促应战,一时之间,本就无计可施。 鼓声再起,惊破沉沉夜幕。 一声巨响,如同雷鸣滚落,城门轰然倒下。 —————————— 燃烧的大火渐渐地被制下去,黑烟却越来越浓,滚滚着上了云霄,遮住了那一夜惨淡的月光,天空是一片模糊的黑。 林成备遥遥地看着谢楚河向他过来,无数士兵冲过去,试图阻拦谢楚河。 他一手抱着他的夫人,一手持剑,他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坚定地踏出,他的剑锋所指,无人可挡,凌厉的剑气在血光中迸现,劈开血的躯体,那些人在他面前嚎叫着倒下,他踏过已死的、濒死的人,毫无停滞。 他的眼睛望了过来,双目赤红,他脸都是血,不知是谁的。 林成备身上的孔都竖了起来。他听说过谢楚河在战场上赫赫凶名,但他一直以为那只是虚幻的传说,直到此时,他才知道,是的,谢楚河本身就是一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宛如鬼刹。 破军之星,临于暗夜。 林成备在那一瞬间生出了一股后悔之情,然而,他已经无路可退。 他倏然一声咆哮,策马前冲,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谢楚河小心翼翼地将苏意卿给两个跟随在他身边的副将。那两人扶住了苏意卿。 就这么短短的须臾之间,林成备的马已经奔到了近前,他的刀劈了下来,带着锐利的风声。 谢楚河返身,目中掠过一丝凛冽的煞气,翻腕挥剑,悍然上。 “铮”地一下,尖利的声响刺破耳膜。 谢楚河的剑切断了林成备的刀,剑势不停,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去。 雪白的剑刃刺破了夜幕的黑。 —————————— 一只只大的牛油蜡烛燃烧着,把帐篷照得一片雪亮。 苏意卿肩膀上的衣裳被撕开了,出她的伤处,那箭还在上面,血一点一点地渗透出来,她的肌肤如雪,愈发映衬得血刺目。 花白胡子的老军医算是胆子大的,医者父母心,他也顾不上谢楚河仿佛要吃人的目光,凑过去仔细看了片刻,断然道:“这个位置没有触及内脏,万幸。老夫我不敢唐突夫人,只凭眼睛看,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其它不论,现在先把箭取下来最要紧。” 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把屏风架了起来,退到屏风后面去。 谢楚河身都是血污,还没来得及擦去,但他也顾不得许多。他轻轻地放下苏意卿,让她侧躺在他的膝上,然后取出了一柄匕首。 他握住了箭尖,出手如电,砍断了出前的半截箭杆。 虽然他的动作已经很稳了,但仍然不可避免地震动到了内部的伤处,苏意卿的眼泪一下子就了下来。 她痛苦地挣扎了起来:“很疼很疼,你不要碰我,我很疼。” 她那么微弱的力气,谢楚河却几乎按不住她,他的手有点发软,只好俯下身温柔地抱着她,轻声地哄她:“卿卿乖,你别动,我把箭拔'出来就好了,很快就不疼了,没事的。” 娇气的苏意卿最怕疼了,凶险的危机一旦解除,她方才的勇敢和冷静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不知道是哭得、还是疼得,她浑身都在发抖,噎着:“不要不要,你走开。” 谢楚河深深地了一口气,他把苏意卿拥抱在怀中,让她贴在自己的膛上,她的眼泪打了他的心口,那么痛的觉。 他咬牙,握住了后面的箭杆,猛地拔了出来。 苏意卿的身子一瞬间绷得紧紧地,很快就松了下来,她晕倒在谢楚河的怀中。她的嘴是枯萎的玫瑰花瓣的颜,谢楚河想吻,却不敢吻下去。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