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却下意识抬起头来,双手松开,去捧住他侧脸。 他却在这时停下了吻她的动作,面对面注视着她,声音低:“你知道…手指跟舌之间可以发生什么吗?” 他说着,左手长指摸到她柔软的,来回摩挲。 “所以,会发生什么呀?”她神情好奇。 “张嘴。” “啊?噢……”她听话地张开嘴,眨巴着双眼。 张存夜垂下眼眸笑了笑,专注地看着自己的食指,缓缓探进她口腔内。 “合上。” 她显然不明所以,只知道照着他的话做,合起双,含住了他的长指。 “我认为这个时候…”他凑近她耳旁,声音里的磁能把她整个人进去,“…你不会想要被我看见你的脸。” “嗯?”她无法清晰说话,只能发出简单的音节。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张存夜嗅着她长发间的清香,低声笑了一下,修长中指探寻到她的,微屈,一点一点推进她嘴里。 在她疑惑之际,两指慢慢出,再慢慢推入,来回几次,直到看见她开始变红的耳廓,他才低声问她:“这个动作…有没有一点悉?” 甘却说不出话,间吐着他好看的长指,从脖颈到脸蛋,全都红得像苹果。又不敢用牙齿咬他的手指。 “以后还想要这样抱我吗?懒鸟。” 她连忙摇头。尔后他才出手指,走回边。 甘却二话没说就从他身上跳下去,卷着被子躲起来。 “你、你那什么,要开会就快点去啦!”她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闷闷的。 张存夜轻声哼笑,“记得起来用早餐,我中午之前就回来。电视桌下有□□之类的玩意,你可以——” “哎呀我知道啦!你很啰嗦哎!” “……”这他妈,倒成他啰嗦了? 他也不跟她计较,翘着角,一声不响就关上卧室门出去了。 ☆、第五十四章 “狠的,够狠的, 这也能把他拉下水……” 一手拿着手机看新闻, 一手按门铃, 于尽站在套房外, 小声慨某人的手段。 甘却刚从电视桌底下搬出他的德州·扑·克,就听见门铃声响。 可是‘十八岁’才出去了半小时左右的样子呀,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趴在门上看, 原来是他的朋友于尽。 她转过身背靠门, 有点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开。 门铃声持续在响,于尽低着头浏览那篇新闻, 猜想范初影现在是什么心情。 目前他父亲只是被检·举了以前的陈年旧错,并不是轰轰烈烈的突然落马,而是刚连任不久就被调离中央, 撤离原职, 降了级。 但是原本由他负责的那个政府招标项目被移了,不用多久, 藏在其中的猫腻就会被查出来。 某人再联合几位在职官员公关一下, 就会完全毁掉他的官途。 可以可以, 早不设套晚不设套, 偏偏在范初影毕业刚回国准备创业时来这么一出。 记仇张, 一点都不含糊。 于尽对范初影的印象只停留在:生得不错;在张的生辰聚会上拐走过他;痴汉。 他跟他算不上有情,也不知道他跟张在回中国之前的事。 还有,特么房里的两人是还睡醒么?按了三遍门铃也没人来开门。 于尽郁闷地拨通张的号码, 但是没一会儿就被切断了……切断了…… 门后面的甘却打定主意,说不出话就不说了,反正‘十八岁’允许过。 于是,在于尽正打算离开时,门突然开了。 “哟,小甘,”他转过身,有点意外,还有点语,“上午好呀。” 但她只是打开门、让开道路,藏在门后面,没说话。 于尽记得张的短信,说她轻微自闭。当下也没觉得尴尬,反而轻手轻脚地走进去,怕一不下心吓到某人的姑娘。 “张不在啊?”他在主厅里探头探脑看了一圈,问她。 甘却望着他,轻轻摇头。 “没事,哈哈,”于尽习惯摸去他的冰箱,“我等等他,顺便陪你聊聊天。” 甘却没再理他了,主观地把自己的世界封闭起来。 “我去,只有果醋?这又是什么水果,难道这也能榨成汁?”他在冰箱口看了半天,没看见能喝的东西。 再转身时,只见某人的姑娘盘着腿坐在电视桌前的地板上,背对着他这边,不知道在干什么。 于尽一直没搞明白,为什么张会把这样一个女孩放在身边。当然,他八卦归八卦,还是识相的,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还有,这俩人在一起,并没让他觉到男女之间的情火花。 又或者,这是某人谈恋的独特方式:就偏不让人看出来他在谈恋? “你还会玩德州·扑·克啊?”于尽在她旁边蹲下,想跟她一起玩。 刚拿起一张,立刻被她夺走。 见她神情专注,仿佛当他不存在一般。 于尽摸了摸鼻梁,“其实我不会玩,还是看你玩就好了,哈哈。” 有·毒。跟某人待的时间长了,是个人都会变毒。 于尽在心里啧啧叹,只好坐沙发上独自看手机。 2 一直有电话进来,张存夜垂着眸看手机,指尖在侧键轻拨,关了机。 大概是范某的处查结果出来了。 会议室里正在展示着一个项目的最新进度,他坐在会议桌朝窗的一边,一抬头就能看见落地窗外的北京高楼。 这个时候,从他脑海里凸显出来的却是:在奥斯陆华人班的教室里,范初影忍气声地帮他翻书的模样。 那几天他的双手刚做了指骨密修复手术,返校之后,手指还不能自由伸展。但他看教科书的进度不能落下。 于是就一脚支在课桌肚边沿,着耳机,懒懒地靠在课桌椅上,使唤范初影给他翻书,看完一科再看另一科。 光影剥落,彩永远不可能单一。 人的回忆能细到什么程度? 有时候,一天的光就够我们回忆一辈子。 张存夜没有所谓的记忆殿,他的记忆只是被简单分了类,然后分别储藏在不同的暗格里。 一旦出现一个正确的契机,就能打开对应的暗格,而后释放出那些绵长又细碎的点滴细节。 “凭什么你引·了人,却又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张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吗? 也许是。也许不是。 也许只是别人所领悟的,与他所表现出来的,相差甚远而已。 这个问题困扰他有一段时间了,在听到范初影的话之前就开始了。 他想起过往生命中的那些过客,不乏类似的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人。难道都是因为他传达了错误的信号给他/她们吗? 还是说,只是因为他够坏,所以才有意无意地想要荼·毒他所遇见的那些人吗? 人类的情,到底该怎样摆正,才能少点麻烦,多点纯粹的快乐? 这些年来,他发现,按照他自己的方式处理情这个东西,最终带来的结果都并不完。 是否这世间,还存在着无法打破的规则? 他是一个,亲手推倒了自己的颓破世界,又亲手一砖一瓦把它重新建起来的人。 普世的规则在他这里行不通,他做事也不按权威所制定的标准。 可是每一次的微小动摇,都来自于情方面的动。 他也忍不住开始质疑,在情上,是不是不能按照他自己的方法手段来。 该蒙住双眼,上别人吗? 该捂住双耳,放过自己吗? ………… “张先生,这是……” 项目经理的声音帮他结束了飘摇无路的思绪。 3 “真不容易,”见张推开套房门,于尽从沙发上弹起来,“可把你给盼回来了!” “你盼我做什么?”说话之间,张存夜的目光落在盘腿坐在地板上的人。 “我在这儿盼你都——” 他轻“嘘”了一声,示意他闭嘴,“去书房。” “行吧。”于尽尽量放轻动作,起身朝他书房走去。 等他进去了,张存夜才放下手里的文件,站到她身后看了眼。 甘却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本没察觉到他回来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