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谢勾哲的紧张,时楚依和刘新聊天的氛围尚算轻松。 刘新终于愿意开口,供出指使她的人。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施子煜名义上的弟弟师木林。 时楚依对师木林不算有多了解,但是接触的次数也不算少。 师木林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却比冯晚有底线多了,从来没有做过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 所以,刘新的话时楚依并不相信。 时楚依挑眉问:“理由呢?” “理由很简单,他恨你们。”刘新道,“他对你真心实意,你却视而不见,这也就罢了,你的心上人施子煜居然还死了他母亲,新仇加旧怨,他如何能够不恨你们? 他在明面上斗不过你们,只能暗地里找上了我。我收了钱,加上心里对你们也有怨言,就顺水推舟成了事!” 刘新的话乍听之下有道理的,仔细一品,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在医务室待过一段时间,并不缺人脉,为什么会找上没有几次集的你呢?”时楚依用手托着下巴问。 “我和他的关系可比你想象中的要深厚多了,我在进文工团之前,在他家借住了许久,冯阿姨对我很好。如果不是我们两个对彼此无意,她说不准就将我们给凑成堆了。”刘新自爆出一段过往。 时楚依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住在他家。” “我和冯阿姨投缘,不行吗?”刘新轻描淡写的道。 冯晚这个人时楚依见识过,说是无利不起早,绝对不为过。 冯晚会和刘新投缘,时楚依是绝对不相信的。 如果刘新背后的人给了冯晚好处,让冯晚照顾刘新一段时间,时楚依还能相信。 不得不说,时楚依真相了。 只是,冯晚已经死了,刘新又一直不肯说出,她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想要查清楚她幕后人的身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时楚依和刘新说了好半晌,刘新除了把师木林给供出来,没有再说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时楚依怕自己在里面待得太久了,让谢勾哲担忧,便起身离开了。 谢勾哲一直紧盯着房门,一看时楚依出来了,立刻了上去。 他眼神一扫,忽然看到了刘新,他愣了一下,正想看清楚一些,门便被关上了。 时楚依扯了一下谢勾哲的衣袖:“走吧!” 谢勾哲忍了忍,却没有忍得住,低声问:“姐姐,小初为什么会在这里?” 时楚依将这个名字在脑子里反应了一下:“你是说你的前未婚?” 谢勾哲点头。 “你在哪里看到她的?”时楚依问。 谢勾哲奇怪的道:“就是你刚刚进去的那间屋子里啊!” 时楚依回忆了一下,当时屋子里只有她、刘新和金政委的警卫员三个人在。 谢勾哲说的小初,应该就是刘新。 时楚依使劲回想了一下小初的样貌,只记得当初小初面黄肌瘦的。 由于小初背叛了谢勾哲,勾搭别的男人有了身孕,时楚依面上不说,心里却是厌恶的。 所以,小初具体长什么模样,时楚依并没有过多关注,只知道是个美人胚子。 若不然,当初谢勾哲的也不会给自己的孙子定下这样一门亲事。 时楚依问:“你确定是她?” “一晃眼的功夫,我也不能十分确定!”本来谢勾哲心里有十分的把握,被时楚依这么一问,他也不敢打包票了。 时楚依问金政委的警卫员:“你知道哪里有刘新同志的相片吗?” 方才时楚依和谢勾哲说话,虽然尽量低了声音,但是还是让警卫员给全部听进了耳朵里。 因此,他听时楚依说,要刘新的照片,连问一句为什么都没有,便道:“她的资料里就有!你们等一下,我去问政委拿一张。” 时楚依和谢勾哲在附近溜达了一会儿,不多时,警卫员便拿着一张纸回来了。 纸上是刘新的体检报告,上面有一张黑白小相片。 尽管现在的照相技术,完全不能和后世相提并论,但是人脸还是能够识别清楚的。 谢勾哲看过之后,非常肯定的道:“姐姐,是小初没错!” 时楚依不由得道:“怪不得呢!” 怪不得刘新会和她说,她们早就相识,只是时楚依并不认得她了而已。 “我对小初说是有救命之恩都不为过,还供她上过几年学,她为什么要反过来害我?这未免也太没有良心了些!”时楚依气愤的道。 此时的时楚依觉得,她以前的善良全都是喂了狗! 谢勾哲在一旁劝道:“姐姐,你别生气,为了这样一个冷心冷肺的人不值得!你能告诉我,她这次又做了什么吗?” 有些事涉及到机密,时楚依不能说,但是大体上发生了什么事,她却是能说的。 谢勾哲早就对小初失望至极,如今听到她居然连用言陷害时楚依的事都做了出来,他忽然燃起了浓浓的恨意。 小初辜负了他,他可以大度的不去计较,但是小初欺负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在意的人,他就忍不下去了。 “这个人!”谢勾哲双手握拳,转头就要去找刘新算账。 时楚依急忙拉住谢勾哲:“你刚才不还在劝我吗?这会儿怎么自己反倒想不开了?” 谢勾哲瞪着通红的眼睛道:“姐姐,你别拦着我!这样的女人就是欠教训!如果她当初背叛我的时候,我能狠下心来不管她,说不准她本活不到今天,也就没有这么多事了!” “傻瓜,如果你对她见死不救,也就认识不了我了!”时楚依尽量放柔了声音,说道,“刘新固然可恨,可这是她自己作的,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用不着为了她犯下的错到自责!” “难道就这么算了?”谢勾哲想想就不甘心。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天道有轮回,她会为自己所做出来的事,付出相应的代价。”时楚依善良,却不是那种圣母婊,她记仇着呢! 谢勾哲听到时楚依这么说,心里的怒气才消下去了些许。 警卫员等时楚依和谢勾哲说完话,才道:“你们能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于是,谢勾哲便将和小初相识相处的经过,以及她后来又是如何离开的,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警卫员起初对刘新还有几分善意,觉得是她太过年轻了,才会受不住蛊惑做错了事。 而现在嘛,警卫员对刘新则是的厌恶。 一个小小年纪为了一口吃的,就出去勾搭男人致使怀孕的女人,怎么可能是个好的? 想当初,因为刘新长得漂亮,在文工团里唱歌唱得好,私下里有不少兵蛋子喜她,对她大献殷勤。 特别是那个例行检查的战士,因为她违反了部队纪律,连军装都不能继续穿了。 如果他知道,刘新是这样一个不仅生活作风有问题,而且还心思不正的女人,估计得悔得肠子都青了。 警卫员从谢勾哲和时楚依这里得到了消息,转过头,就汇报给了金政委听。 金政委听了刘新的成长经历以后,唏嘘不已。 刘新还算幸运,这一路上遇上了不少好人,可惜她不惜福,长成了现在这样,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金政委喝了一口茶,问道:“师木林有消息了吗?” “我去医务室问过,他们都不知道师木林去了哪里,只说他要下基层,为看不起病的老百姓做点事。”警卫员汇报道。 单听师木林这么说,不像是个会做坏事的人。 只不过,坏人不会把这两个字写在脸上,师木林究竟和刘新有没有关系,还得需要进一步查证。 而时楚依这边,自从谢勾哲知道刘新所做的事之后,一直处于闷闷不乐的状态。 不论时楚依怎么开导,都不能让谢勾哲重展笑颜。 谢勾哲坐在时楚依身边,绷着小脸道:“姐姐,你再和我说说小初的事吧,我好歹和她生活过几年,也许能发现出端倪呢?” 时楚依见谢勾哲的确想知道,也没有刻意瞒着:“她这几年是怎么过的,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罗果夫说,他是在发廊里找到她的。 因为她身上有他姑姑的信物,所以他就认定了,刘新是他的表妹,对她颇为照顾,还送她回e国认祖归宗。 可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人冒名顶替了她的身份,刘新又回了华国,然后不知道搭上了谁的关系,竟然来了文工团。” 刘新说她是受师木林指使,然而以师木林的能力,本做不到时楚依所说的这些。 所以,时楚依这才坚定的认为,是刘新在撒谎。 “你说小初身上有信物,什么信物?”谢勾哲抓住重点。 “我没有问过,想来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东西,不然罗果夫不会一眼就认出来。”时楚依回道。 谢勾哲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小初当初来我家的时候,除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