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慨,这样的神仙美貌是真实存在的吗?难怪办公室里的追星girl一提到他,眼睛都亮了。 傅棠舟表面在看杂志,实则眼角的余光一直在关注顾新橙。 他发现,她居然时不时地偷偷看他,眼神里还带着一丝钦慕与欣赏。 他不动声地直了,换了一个更帅气的坐姿。 顾新橙再度看过来时,他佯装不经意地回头,两人四目相对,她愣了一秒,迅速挪开视线。 傅棠舟以为她在害羞,起了逗她的心思,“看什么呢?” 顾新橙抿了抿,“……没看什么。” 傅棠舟姿态大方,他说:“想看就多看两眼。” 于是顾新橙大着胆子勾过头往那边看,傅棠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儿坐了个戴耳机的年轻帅哥——她看的不是他。 傅棠舟:“……” 他微微偏了一下头,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姿势把顾新橙的视线挡住。 顾新橙:“你让一下,我看不见了。” 傅棠舟像是没听见一样,“啪”地合上杂志,说:“我睡觉了。” 说罢,他往皮椅上一靠,将那位当红炸子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 这下顾新橙什么都看不见了,她只得收回目光,说:“我也睡了。” 她调整座椅的倾斜角度,躺下来,找出眼罩戴上。她完全没有察觉出傅棠舟言行举止里出的一丝醋意。 飞机在平层底部平稳地飞行,舷窗之外,洁白的云朵仿佛柔软的鹅被。 没有云翳的遮挡,刺目的光直而来,顾新橙的半边侧脸被照亮。 傅棠舟薄微抿,静静地看着她。 她额角细碎的发丝映着金的光芒,幼滑的脸蛋好似新鲜的桃。 傅棠舟嘱咐空姐把遮光板降下,再拿一块毯为顾新橙披上。 一切就绪,他躺进皮椅里,伸出手握住了顾新橙的手。 她被惊扰,轻轻一颤,没躲开他的手。 傅棠舟的手掌向来是温暖而干燥的,这会儿两人的手藏在毯下握着,这让顾新橙恍惚之间有一种回到读书时代的错觉。 那时候总有小情侣趁着老师讲课,在课桌底下偷偷牵手,这种隐秘的小暧昧能让人心悸一整天。 顾新橙无奈地撇了一下嘴角,同他十指相扣。 想当初,他天天在外面忙这个忙那个,也就晚上有空施舍给她一星半点儿的温情。 怎么现在年纪越大越黏人了呢? 头等舱的座椅格外舒适,顾新橙这一觉直接睡了六七个小时。 她醒来时,身上的毯随着她的动作滑落到地上,她伸手去捞。 “醒了?”悉的男嗓在她耳边响起。 她一抬眼睫,正对上傅棠舟深沉的目光——他比她醒得早。 “唔。”她点了点头,移开目光,看到傅棠舟面前摆了一个餐盘。 头等舱的餐饮标准高,各美食,丰盛无比。 她的脑子晕晕乎乎,还没彻底清醒。 她盯着一颗红彤彤的小圣女果,这种鲜红的颜能刺她的视觉神经。 傅棠舟用叉子将它戳起来,递到她边。顾新橙愣怔片刻,将这颗小圣女果咬进嘴里,汁迸溅。 这样亲昵的小举动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顾新橙不再拘束,同他聊天说话。 “你们公司差旅费不少,”傅棠舟说,“出差都坐头等舱了?” “我这是免费升舱。”顾新橙解释道。 “你运气够好的,赶明儿带你去拉斯维加斯试试手气。” “我才不去。” 科打诨了两句,他们聊到近期手头的工作。 “我听说致成最近也在做手机人脸识别业务,”顾新橙说,“你为什么要投两家业务相似的公司?” 她不是太懂傅棠舟的投资策略,就不怕手底下的项目形成竞争,产生内耗吗? “做pe和vc不一样,vc不能错过,pe不能做错,只要能赚钱都一样。”傅棠舟说,“致成在成长期,易思智造在成期,二者暂时没有成为直接竞争对手的可能。” “可是……”顾新橙言又止。 “做好自己手头的事儿就成,别的不用想太多。”傅棠舟说。 顾新橙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她又说:“我这趟是来美国谈判的,有一家科技公司手里握了一项专利,全球领先。如果我们能拿下专利使用权,以后在国内市场会有很大优势。” 傅棠舟温和一笑,问她:“有信心拿下吗?” “应该没问题,那个公司的老板正好我在美国认识的朋友,和我关系很好。”顾新橙指了指另外一颗葡萄,傅棠舟立刻会意,叉起来送到她边。 傅棠舟欣,顾新橙逐渐有了属于她自己的人脉资源,她现在也知道如何整合资源谋求更大的利益。比起以前,进步了不少。 他借机敲打她一句:“关系有多好?别忘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 顾新橙顿了一下,说:“他在美国照顾我的。” 她隐去了某些无关细节,比如安东尼曾经和她表过白。 都说女人有直觉,男人也有所谓的第六。 傅棠舟的第六告诉他,她口中的这个朋友和她的关系非比寻常,即使她长大了成了,她的小心思依然瞒不过他的眼睛。 他默不作声地切了一小片面包,没有搭腔。 一提到安东尼,顾新橙似乎有滔滔不绝的话要说:“一开始我们公司的技术人员跟我说,这项专利不卖给美国本土以外的企业,还好我认识他,不然可能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话语里颇有那么一两分邀功的意思。 傅棠舟的神有了微妙的变化,他冷冷地说:“你们关系真好。” 顾新橙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继续说:“那当然,我去他家里做过客。他家就在旧金山,我还见过他的家人。” 傅棠舟握着刀叉的手陡然一僵,然后攥紧。 顾新橙在波士顿上学,居然横跨美国跑到加州的朋友家玩……她甚至都没见过自己的家人,却见过那个朋友的家人。 他的记忆回溯到顾新橙回国的那一天,他在机场碰见她,她多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女人味。 他不知道这是岁月带给她的,亦或是其他男人带给她的。 至今他都未曾问过她,在他们分手的那段时间里,她有没有找过其他男人。 他不想问,更不敢问。 如果不知道那个人具体是谁,他可以装作无所谓——他对她的前男友就是这样的态度。 可一旦知道了……他怕嫉妒和愤怒的火苗会噬他的理智。 “新橙。”傅棠舟打断了她的话。 “嗯?”顾新橙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明的意见。 傅棠舟的话噎在嗓子里,说也说不出,咽也咽不下。 顾新橙歪着脑袋,浅的眸子里写了不解。 傅棠舟斟酌半晌,问:“你今晚住哪儿?” “秘书帮我订了酒店。” “哪一家?” “jw……”顾新橙试图回忆那个复杂的英文名。 “万豪?”傅棠舟直截了当地说。 “哦,我忘了中文名是万豪。”顾新橙问,“你住哪儿?” 傅棠舟本想说他在湾区有一套半山别墅,转念一想,说:“我没地方住。” “……你出来旅游不订酒店吗?” “我都是走哪儿住哪儿。” 顾新橙没和他一起旅行过,对他这方面的习惯不甚了解。 她以前听说过,有些人从不提前订酒店,因为这样就不能随心所地据心情安排行程。 顾新橙又问:“那万一你去的地方酒店都订了怎么办?” 傅棠舟看她一眼,闲闲道:“那就睡大街。” 顾新橙:“……” 一听就知道他是在逗她。 飞机安全抵达旧金山机场,空姐提醒头等舱的旅客先下飞机。 傅棠舟调整了腕表的时间,旧金山比北京晚15个小时,他深谙于心。 他对这地方太了,简直像是他的第二故乡。 二人结伴走下廊桥,夕将整个机场镀上一层薄金,一架架飞机从跑道上起航,热风卷起顾新橙的裙摆,出一层波浪。 她连忙用包挡住裙子,一想到这是鱼尾裙,风吹不起来,于是她又将包放下。 顾新橙去取行李,傅棠舟在等她。 别墅里应有尽有,所以他没带什么行李。 他帮顾新橙拿行李箱,一提,很沉。 “你带这么多东西?” 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