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到底算个异类,不同于对其他人防范的态度,他对付锐修是忧心过头了,现在只能劝自己慢慢相信自己的伴侣——注定会一生相守的伴侣,能够接受自己的一切。 …… 宁仪跟人在一起的时候,总喜聊聊天,受彼此之间的亲切,这会让他觉得很安心。 于是,他在闲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头脑发懵说出来的亲密话后,才问:“你怎么找到这的?” 付锐修闻言直起身,收起来嘴角的如冰雪崩解的笑,眉尾恣肆挑起,“你确实藏得很好,我之前倒是小看你的本事了。” 宁仪笑嘻嘻做了个表示谦虚的手势。 “顾云胡来找过你吗?或者说,你找过他吗?”付锐修侧目看他。 冷不丁被转了话题,宁仪蹙眉,“我找他干嘛?” 付锐修颔首,“那就是昨天他来找你了。” 俨然才发现自己掉入陷阱的宁仪:“……” “他的速度居然那么快。”付锐修眯起双眸,似在猜想顾云胡能那么快找到宁仪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找宁仪,又怎么发生的车祸。 看似不相关的几件事,莫名而诡测地被他串到一起,竟有一种定有直接关系的直觉。 付锐修停下打量房间的动作,低头拿手机作了一会,约莫只有打一行字的功夫,他就又重新抬起下颌,示意宁仪继续收拾。 “不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来找过我的?你刚刚又干了什么?”宁仪现在一脑子问号,哪还有心情收拾东西,逮着就问。 付锐修挽着袖口,层叠的衣服褶皱里隐约能看见宁仪送的那副袖扣闪过的蓝。 他拿过他手里的外套叠好装进行李箱,平淡地开口,“顾云胡出事的那条路叫祥云路。” “?”宁仪凝眉看着他。 “路边监控拍到你了。” 付锐修话一落音,宁仪的表情就开始凌。 真是一个细节都不能忽视! “所以他找你做什么?”付锐修神不善,却不是对着他。 宁仪抱着双臂,“吵架。” “我吵赢了。”宁仪对上付锐修的视线接着道,“那天傍晚他约我在那条路见面的,所以我才会出现在那里。” 付锐修神莫测。 他自然不会信顾云胡只是和宁仪吵了一架,但目前看来本不可能从宁仪这张严的要死的小嘴里撬出什么来,只能慢慢威利。 让他庆幸的是,宁仪看起来毫发无损。看他的状态,也不像有半点事的样子。 事实上,付锐修也从未看到过宁仪在外人面前吃瘪。 而宁仪似乎总有让别人吃瘪的能力,比如当初宁仪住在别墅里的时候,袁管家后来跟他说的花匠儿子的事情。 是个容不得欺负的主啊…… 即使在自己这里,也大多是自己像供祖宗似的供着宁仪。 付锐修忽而一笑,容光焕发。 宁仪呆看了两秒,只觉得付锐修终于又年轻回来了。 被忘在一边目瞪口呆地半遮眼观看和好现场、此时又被付锐修一个冷厉的眼神上车的啾啾恍惚了好长一会儿。现在别说让它说话,让它发声都困难。 如果谈情说得这样你跑我追地争吵又和好,一时凶的不行、一时又甜的要命,那啾啾立刻就不向往了,还是单身好。 宁仪有一搭没一搭地捋着手下啾啾的柔软羽,没注意到啾啾因这两天的几次变故受到冲击而神恍惚的小表情。 付锐修揽过他脑后,在宁仪以为自己会被抱过去的时候,硬的发丝过他的侧脸和脖颈,耳边呼声并不算均匀,紧接着肩上一沉。 宁仪侧目看过去,付锐修已经阖上了眼睛,眼睫杉树的枝叶那样垂下来,遮下一道浓墨似的影。 这个重量对于宁仪并没有什么所谓,然而他仍然觉到付锐修脑袋的重量更多的倚靠在身后的靠背,似乎只是借势搭在他肩上而已。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