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他们能做的只有把模拟器上其他图给关了,先统一对东望洋赛道进行针对训练。 “你们有不少人都跑过东望洋实地,应该知道它的盲弯很多,不悉线路和弯道是大忌。” 听这口气就知道邓有为是准备让他们在模拟器上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不过好在虽然他们都是统一训练,但毕竟到时候真要上场跑的还得是那两个首发,替补的情况都很少出现。 所以最后苦的还是周棘和许书航。 下班时间一到,其他人立马作鸟兽散,只有他们还要被邓有为盯着加训。 唐明海靠在模拟器旁边喝果汁,顺口问:“我跟段誉要去串,给你打包点回去?” 周棘刚开过终点线,正在等系统生成数据:“不用,我待会回家一趟。” 边说着,他还不忘回过头看了眼,骆其清已经没影了。 走这么早今天? ...... 晚上八点三十九,骆其清洗完了澡,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照例打开电视机随便找了个节目来当背景音。 里面好像在播什么情伦理剧,反正抬头就看到两个男人在对峙。 “我对她是真心的...” “谁都不可以质疑我对她的...” 骆其清闲来无事还跟着模仿了一段。 但今晚不会这么清闲度过,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九点,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来,随手拿了条外套披上就准备下楼。 电梯一路下到了负二层。 这栋楼配备的是双层地下车库,但因为住户不多,所以车辆大部分都停放在了负一层。 负二层足够空旷。 骆其清找了个靠近入口的位置,没过多久,一辆本田雅阁就打着双闪出现在他面前。 在经过他身边时,郝宥凡从里面探出头来: “怎么样?这辆车可以了吧?” “还行。” 郝宥凡就近找了个空车位把车停好,然后就熄火下车。 三个半小时前他还坐在天餐厅里切牛排,结果接到骆其清电话后,他二话不说就回家挑车。 有他这种好兄弟真是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你真想好了?” 郝宥凡把车钥匙往骆其清的方向一抛,问。 车钥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稳稳当当落进骆其清手中,被他攥进掌心。 “嗯。” 他也在私底下纠结了很久。 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最清楚,对于他的病,一直都不仅仅是开不了赛车那么简单。 他是本开不了车。 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别无二致,但只要真正到了手握方向盘,脚踩刹车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异样。 没人知道,这对于一个热赛车的人来说有多么痛苦。 骆其清打算已经有五年没碰过车,他一直谨遵医嘱,选择接受医疗反馈,配合保守治疗。 但始终没等来他想要的结果。 所以他决定强行一试。 这样说白了还有点拔苗助长的意思,强行试验自己如今的接受程度,运气好就等于直接突破一个心里屏障,运气不好又要用时间来修复。 不就是赌么。 可总比坐以待毙好。 所以他给郝宥凡打了电话。 “随便造,这车在我家车库停了好几年都没人开。”郝宥凡顺手拍了拍外壳,结果反手一看蹭出了掌灰尘,“卧槽这多久没洗了。” 骆其清习惯扫了眼外框架,就看车胎还没瘪下去,正常开肯定是没问题。 “那我走了?” 郝宥凡对他接下来的事情一知半解,不太放心地问,“真不用我陪你?” 骆其清摇头说不用。 主要是要真出什么意外,那得多狈。 他还是不习惯把脆弱的一面外。 “那有事随时喊我啊。” 郝宥凡最后被自家司机给接走了,骆其清目送他们的车拐过路口,可在这之后他并没有直接返回停车场,而是拎着钥匙,先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冰水。 二月的气温总是忽冷忽热,但今天显然是回暖了些。 走在路灯下,他恍惚回想起自己在伦敦的时候,因为住的区域治安并不是很好,所以天黑以后在街上几乎就看不到什么行人。 但他不喜呆在空的公寓,于是就总溜出去,跑到附近的石桥边散步。 也就是想现在这样,提着瓶冰水到处晃。 当初为什么想回国来着? 他踩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影子,糊糊地追溯。 对于他这种无父无母的人来说,其实就像是颗蒲公英的种子,飘到哪里,就可以在哪落地生。 但这里对他来说还是有特殊意义。 比如赛车。 比如周棘。 那今天为什么冲动地想做出尝试? 明明十分清楚这一步对自己来说,难度就等同于飞跃裂谷。 可是还是有不得不做出尝试的理由。 因为赛车。 因为周棘。 骆其清无端想起第一次去到季安的诊室。 他在国外的主治医生是季安的导师,所以回国之后,季安顺理成章接手了他的病例。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