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人眼神有些萎靡,明显是神不振,平时府上招丫鬟会要这种气不佳的? 再加之苏毓本就懂些医术,顿时警惕起来,这个丫鬟绝对有问题! 如此明显的没安好心,她倒是想看看苏轻颜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苏毓敛了敛眉眼,遮住了眼底的情绪,话锋一转道:“既然这是妹妹的美意,况且妹妹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若是再推,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顿了顿,苏毓道:“那姐姐我就谢过妹妹了。” 见苏毓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苏轻颜顿时眉开眼笑:“红花绿叶,快去给大小姐见礼,从今往后你们要尽力伺候大小姐。” 说完,苏轻颜又对着苏毓行了一礼:“妹妹这便多谢姐姐原谅,眼下瞎人也送来了,姐姐没什么事的话,妹妹就先告退了。” 苏毓点头,一双眼却是盯着苏轻颜,眼瞧着她步履匆匆的样子,面也微微变得幽沉了些许。 随即目光便看向了那两个丫鬟。 “奴婢红花,奴婢绿叶参见大小姐。” 很明显,那个叫绿叶的女子似乎有些站立不稳,突然深气,似乎是想要咳出来,但是却生生忍住了。 苏毓自是注意到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从今天开始,你们便是我的人了,你们记住,踏实做事,只忠心于我一人。忠心之人我必不会亏待。” “奴婢明白” 苏毓没再说什么,而是摆摆手,示意两人退下。 “小姐,二小姐摆明了是没安好心的,还送什么丫鬟,难道您真的手下了呀?!” 翠幕在一旁语气担忧道。 苏毓却是不紧不慢的抬脚走到了桌旁,想要伸手拿桌上的茶杯,半途却是顿了顿,转身道:“去给我准备一盆清水来,我要洗手,对了,你们两个也要洗。” 翠幕见苏毓没有 理会自己说的话,反而要洗手,更是眉头紧锁,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银霜使了个眼,治好不甘的闭了嘴,乖乖的出去给苏毓准备清水。 而银霜也同样面担忧的看着苏毓,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直到苏毓突然不紧不慢道:“一会歹人将那两个丫鬟看管起来,如果没什么事,尽量不要让她们出门。” …… “小姐,奴婢伺候您沐浴吧?奴婢这就给您烧水。” 苏毓用过晚膳,才跨进门就被神热切的红花和绿叶给面簇拥了起来,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向后推了一步略。 “想来你们进府第一也乏了,不如先去睡下,明再到本小姐跟前服侍吧。” 话虽如此,苏毓却本不敢真正让这些丫鬟贴近身旁。 想到自己心中的猜测,苏毓眸微不可闻的沉了沉,也在盘算着该如何让这些人现出原形。 “回小姐,奴婢等人被二小姐买回来就是为了伺候您的,怎么会累呢。” 马上接话的红花,也是看起来比较有神的那个,倒是很灵力,也衬的她身旁的另外一绿叶更显得毫无气,整个人死气沉沉目光躲闪。 苏毓张了张嘴,刚想强行让她们离去,眸却是突然一闪,话锋一转,手也捏着脑袋佯装头疼,对二人吩咐:“即使如此,本小姐倒是有些累了,八成是受了风寒,哪儿都酸疼,不如你们到医馆去给我抓副药,煎好了给我送来。” 都是伺候姑娘的贴身丫鬟,红花一听便知要准备治疗风寒的药,顿时面一喜,虽然很快,但还是被苏毓给看了个正着。 便立刻朝外匆匆去了。 而那呆闷的丫头亦是明白人,唯唯诺诺应了一声便慌忙退下去。 苏毓即刻跟身边的银霜吩咐,“派人暗中观察,看看这二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做了手脚,要当场抓获。” 身旁的银霜闻言,连连道,“抓贼抓赃,小姐倒是好手段。” 苏毓就不相信,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对自己下手,哪怕是谨小慎微缓缓图之的小贼,也不会放过。 果不其然,不等苏毓沐浴更衣梳洗完,就听见手下人将两名哭得泪人似的丫鬟给带进了房中。 “小姐,没想到这两人手脚都不干净!这个,奴婢亲眼看见她在给你熬制的药里偷放了一些药粉,府上的老人一瞧便明白了这是什么,小姐您看。” 摊开在下人掌心中的药因为细小凌一般人还真瞧不出来。 “研磨细碎的鹤顶红,好手段呀!”苏毓似笑非笑。 谁说她只是有心防备着苏轻颜的刻意巴结,心中估摸着她派来的人最大的胆识也不过是传递消息,真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要了自己命。 “小姐,我去药铺采买时这味药就在里面了,不是我做的。” 银霜本不容这丫鬟狡辩,“我们无数双眼睛亲眼看见你下的毒,这由不得你不认!” “这人送出府去就是了!她呢?” 苏毓的目光扭向在一旁爬在地上的连带咳的丫鬟,她脸上毫无血不说,细一看那蜡黄的脸上带着一丝死气,呼中带着杂音,一看就知病得不清了。 “小姐,这丫头做的事情更奇怪了,她没有去采买煎熬,反倒进了小姐的屋子,倒不是在偷小姐的东西,而是,不停的在衬小姐的衣服,也不知道是想穿,还是想偷,我见着奇怪就一并带过来了。” 这丫鬟的行事就更让人匪夷所思了。 苏毓凝视着闷不作声的丫鬟,越看到她蜡黄的面枯瘦的身子,越确定她身上有病,可这个人进入自己房间,就为了衬衣服,目的究竟为何? “你病了?还病得不轻,既然如此,为何要到我府上来做事,而不去治病呢?” “穷苦人家靠手吃饭,手停就没钱养家糊口了。”丫鬟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听绿叶这么说,苏毓的眸子却是眯了眯。 上一世的某些记忆也袭上心头,忽然开口道:“你早知道自己病得不清了?却故意到我府上,故意进我房间,故意衬我衣服?到底为了什么?” 苏毓镇定自若再凑近一步,蓦地从袖口里出了一方丝帕,隔着去给丫鬟把脉,“让我看看你的情况,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丫鬟苦苦一笑尽是凄惶,“无论是偷小姐衣服,还是出去,都是一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苏毓定睛在这丫鬟眼中,愈发肯定,“你知道自己必死了,还上门来给我做丫鬟,再故意到我房里蹭衣服,目的就是为了传染我?谁让你这么做的。” 丫鬟一一泣,整个人嗒嗒,死不肯再说一字。 “有些人自己不怕死,却害怕连累家人,小丫头,你就不怕我让你的家人一并付出代价?”苏毓有意威胁,同时刻意留意丫鬟细微的神情。 “我家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去。”丫鬟低喃细语,期期艾艾。 正是这副哀容让苏毓不由得怜惜起来,“你们哪儿的人都生了这样的病?而且还没人治得好,如今你到我府上来本就是求死的。” 苏毓眉头一皱,对苏轻颜的这一手好牌由衷的佩服。 丫鬟撇过脑袋,整个人依旧摊在地上,死活任你们看着办的架势。 手下人气恼张手就要甩鞭子,却又被苏毓一把拦了下来。 苏毓旋即用上了怀柔政策,“如此一来,我猜测你的家人势必也病得不轻了吧。丫鬟,我苏毓敢说能救你一命,就也能顺手给你一家人生路,反之亦然。告诉我,是谁要取我命,我便能帮你,要生要死,你现在就做决定吧。”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