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下去吧。”鸿武帝沉良久道。老院使行过礼后背着药箱退出御书房,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太监依稀可以听见老院使的喃喃自语“真是怪哉,老夫行医多年,自以为能治顽疾,没想到连一个病症都看不出来。” 鸿武帝站着没说话,庄王半靠在靠枕上道:“皇兄不必忧心,我对自己的病也了解。能不能治好都无所谓了,咳咳......”没说几句话又开始了咳嗽,长寿忙倒了碗茶递给庄王润喉。 “天下还有名医,只要有心你的病就不是问题。”鸿武帝安道:“长途奔波你也累了,今晚就先在里歇着,明再回府也不急。”庄王被人搀扶着下去了,御书房内只剩下鸿武帝一人。 一座黑的书架缓缓开启,里面走出两个身穿官服的男子。“祁相,萧国公,你们对于此事怎么看?”鸿武帝亲自倒了两杯热茶递过去,“朕看庄王的病不像是装的,可若不是装的,他倒真能对自己下得去手。” 庄王很久以前身子就不太好,那时也没差到这种地步,仿佛下一瞬间就会断气。前两年,漠北就传出庄王得了重病的消息,这会又拖着病体上京意思很明显了。若是装的,就是想要借机留在京城。 “依臣看这病不是装的,只是皇上不可不防。”祁相拿着茶杯道:“庄王重病前一年,漠北有人突然间中了蛊毒死去。苗疆虽然一直和我朝不和,可也没有用蛊毒毒死百姓的先例。臣觉得这事和庄王不了干系,还请皇上多加防范。” 萧国公点头表示同意,“臣也这么觉得,漠北东南方百里就是苗疆和大启朝的边境。当初庄王深受先帝宠,挑选封地时却选了最是艰苦的漠北。庄王不是傻子,选了苦寒之地,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鸿武帝握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沉声道:“先暂且看看,要是有所图谋一定会出马脚。”他想起了自己的兮儿,那么小,刚周岁就中了蛊毒,差一点命不保。当初他帝位刚稳,手上能用的人少,一层层查下去,也没得到什么结果。而如今,要是再有人敢动歪心思,绝对逃不过他的掌控。 ☆、猛虎 御书房那边已经商议出了眉目,二皇子这里可就水深火热了。顾杨一个人要面对不时散发冷气的太子,还有一个脸坏笑的萧行珏。他苦着脸道:“我知道我错了,能不能别再这么盯着我了。” 他真的是受不了了,那一双双眼睛比太光还要强烈。他被看得遍体生寒,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萧行珏摇着折扇,剑眉一挑,“啧啧,你还好意思说。去寻阁还要带上我可的表妹,你这是教坏小孩子!”萧行珏后面又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把顾杨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萧行珏说得渴了,拿起茶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太子看了顾杨好一会才淡淡的开口,“寻阁不对劲?”太子和顾杨不愧是亲兄弟,直接看出了顾杨频频去寻阁的意图。 顾杨眼睛亮了起来,一闪一闪的,“果然还是哥哥最了解我。我发现寻阁的老鸨不简单,寻阁背后的神秘靠山更加不简单。”寻阁是五年前在京城崛起的,曾经也不过是一家过气的青楼,自从转手后生意渐火爆。 很多人都想知道接手寻阁的金主是谁,却从来没有人见过寻阁背后的主人。一应事物全都由老鸨打理,背后之人不可谓不神秘。顾杨也是无意间发现了老鸨身怀高超武学之事,这才起了疑心,想要一探究竟。 “你这样会打草惊蛇的。”萧行珏不赞同道:“你是二皇子,知道你的人多了去了。要是让寻阁的人知道了你的意图,为了那啥啥,把你那啥啥怎么办?”要是寻阁真的有不轨之心,只怕会杀人灭口。 “我才不怕。”二皇子举起自己的右手臂,光滑的衣料下是一块块突起的肌,“我每天练武,可不是为了当一个贪生怕死之徒。要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我以后还怎么当大将军。” 从小二皇子就不喜读书,一天到晚想着上阵杀敌,当威风八面的大将军。他能和顾覃兮如此兴趣相投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他们都喜用拳头解决问题。谁耍手段来一拳,谁暗害又来一拳。 萧行珏拿扇子捂着半张脸,躲在扇子后面整个人已经笑了。太子嘴角轻扯了扯,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他这个弟弟从小就不让人省心,说好听些是勇猛过人,难听一些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 “以后几天我会好好看着你,你不要再想出一步。”太子淡淡的说完和萧行珏两人并肩走出了二皇子,殿内传来二皇子鬼哭嚎般的叫声:“皇兄,不行啊,我和雨溪姑娘约好了,我不能约。” 第二天,顾覃兮就听说了二哥被足的事。用完早膳后,顾覃兮拿上热气腾腾的小笼包带着白雪去了二皇子。“二哥,二哥,我来看你了。”她笑嘻嘻的扬了扬手里提着的食盒,“我带了最好吃的小笼包过来,够意思吧。” 顾杨苦笑着接过顾覃兮递过来的小笼包,“还是妹妹好啊,知道我被足还带了吃的来看我。” “嗯,我是来看你的。”顾覃兮认真的点点头,“二哥的苦瓜脸这么标致,我当然要好好欣赏了。”哼!谁让他以前撇下她一个人去玩的,还坑她害她带祁禹去了那种地方。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妹妹。”顾杨咬了口包子摇头晃脑,“本来我还打算下次带你去静庵看看,没想到啊,没想到啊,二哥真是好伤心。”顾杨吃着包子,做了西子捧心的动作,英俊的眉眼瞬间变得贼溜溜。 顾覃兮不忍直视,拿手捂了捂额头无奈道:“二哥,明明是你坑我,我都准备不计较了,你竟然这么说我。”顾覃兮叹了口气道:“唉,我好不容易从母后那里拿来的出令牌又得还回去了,二哥看来是不需要了。” 她边说边往外走,手腕被顾杨牵住,顾杨讨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妹妹,你就心疼心疼二哥,让二哥出去?我保证下回带着你去静庵,你就把令牌给我吧。” 顾杨嬉皮笑脸的往顾覃兮眼前凑,顾覃兮偏头思考了片刻,把令牌到顾杨手上,“二哥,我把令牌给你。可是你出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个什么寻阁好像有点不一般。” 顾杨神情严肃,“我知道,我不会被雨溪姑娘勾走魂魄的。妹妹你就放心的把令牌给我,二哥天黑之前一定会回来。” 顾杨又一次偷溜成功,回琉璃的路上她心情不错,难得有了欣赏景致的雅意。“,皇景最好的是哪一座殿?”回道:“景致最好的是御花园,公主可以去花园逛逛。” “就去御花园。” 顾覃兮慢悠悠的走在鹅软石铺就的地面,清风徐徐,送来几许凉意。景虽美,却没有鲜活的生命力。顾覃兮看得意兴阑珊,她果然不适合做这种风雅之事,没过一会就觉得无聊了。 她正准备回,前方不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低吼。“吼,吼......”吼声越来越大,鸟雀尖叫着飞走,地底传来轰隆隆的震动。这是老虎的叫声?“你们快走!”顾覃兮厉喝一声,拾起地上一块石子拿在指尖。 御花园的小路上出现一只强壮的猛虎。只见它昂着头,张着血盆大口,迈着矫健的步伐,舔了舔锋利的牙齿。一双绿眼睛里出凶光,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猎物。 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森林之王的威让和白雪动弹不得。御花园的侍卫闻声匆匆赶来,只是猛虎正对着长公主,他们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贸然出手,套不住老虎不说,还让长公主受到伤害,那他们也就不用想活命了。 可如果他们不出手,老虎也迟早会扑向长公主,长公主一样会命丧虎口。一波侍卫,猛虎和长公主形成了三角顶立的局势,三方都在防备和观察。内力在体内运转,顾覃兮指尖运气摆出了攻防皆备的姿势。 她从老虎的眼睛里看出了浓浓的死亡之意,冰冷不带一丝生机。她头也不转的轻道:“你们两个,快点往树上爬。”危难关头,长公主小小的身影挡在她们面前,那么弱小又那么强大。 就好像只要有了长公主,一切的危险都不算危险。眼里浮现泪花,勉强打起神扶着白雪道:“我们快点往树上爬。”未进前是农家女,爬树掏鸟蛋的事没少干。 这会听了长公主的话,如同松鼠一般没几下就上了树,“你快上来。”对着还站在树旁的白雪道。白雪脸惨白,说话哆哆嗦嗦,“我,我不会。”最后一个带上了哭音,她是真的快要被吓哭了。 ☆、彪悍公主上线 猛虎已经失去了耐心,獠牙动了动前腿肌突起,眼睛紧紧地盯着猎物随时都会扑去。“白雪,你站那不要动。”顾覃兮指尖的石子弹出,猛虎前边一棵婴儿手臂大小的树倒了下来。 树叶落了一地,树上的枝丫横七竖八。猛虎视线受阻,本来要起跳的动作被阻了阻。就趁这个时候,顾覃兮回身两手抱住白雪,提气纵身上了树。侍卫还没反应过来,抬头一看却见长公主抱着个人上了树干。 猛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仰天长啸一声,高高跃起朝着顾覃兮所在的大树撞击。带着腔恨意的猛虎用了全身的力气,每撞一下大树就不住的颤抖,落叶像雪花一样飘落。 顾覃兮顾及到要站两个人,特意挑了一棵最壮的树木。可再壮的树木也经不起猛虎如此猛烈不停歇的撞击,“抓好。”顾覃兮出发上戴着的丝带,把白雪和树干绑在一起。 在树上看着这惊险的一幕,只能喃喃的唤着长公主的名字。老天保佑,长公主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她和白雪万死也难辞其咎。按长公主刚刚的那一手,如果不是为了她们,长公主早就能身了。 “把老虎套住!”侍卫中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一众侍卫纷纷上前想把手中的绳索扔出去。那棵树被这么撞,长公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他们就算是拼上命也要把猛虎套住。 “你们离这里远一点,越远越好。”顾覃兮绑好白雪,确定她不会被震下去后朝下面吼道。猛虎撞击大树的声音太大,顾覃兮怕下面的人听不见又吼了一遍。侍卫们听了长公主的命令,有些犹豫。但一想起刚刚长公主飞上树干,稍稍退远了些,拿好手中的工具,准备随时上前套虎。 “借我用一下。”顾覃兮拿掉白雪发上的簪子,从间掏出一个小瓷瓶,抹了些白的粉末到簪身上。她现在无比庆幸师姐学医,喜研究一些功能各异的药粉。像现在她用的就是师姐给她的强力魂散,只需一指甲盖就能晕七八个大汉。 她抹了半瓶上去,再来两只猛虎她也不怕了。顾覃兮稳住身形,瞅准猛虎大腿右侧运气出了金簪。她用了十成的内力,簪子深深的扎进猛虎皮中。猛虎受了刺,更是疯狂不管不顾的拿头撞树。 眼看大树就要拦折断,顾覃兮扯掉丝带抱着白雪飞身上了另一棵树。药效发作,猛虎撞击的力道渐弱,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空,不甘心的在原地大吼一声,彻底失去力气昏过去。 顾覃兮带着白雪下了地,“不要害怕,这只坏家伙一时半会醒不来,你们找几个人把它运走。黄灿灿这么大坨东西,看着刺眼。”一众侍卫静默无言,长公主也太彪悍了吧,随手搞定了一只猛虎,还让他们不要害怕,这是不是完全反过来了。 再看躺在地上的老虎,在热烈的太光下,黄的皮折着金光,好像确实有点刺眼。侍卫们找来了笼子,合力把猛虎拖了进去。刚刚还威风凛凛的猛虎,如今就像死了一样,完全没有知觉任人摆。 “长公主,你受伤了!”和白雪同时失声叫道。 琉璃,顾覃兮身边围了一群人。最里面的是鸿武帝和皇后,外面一圈是太子,顾杨和恰好在太子身边的祁禹。和白雪被挤在了最外边,连近身服侍的机会都没有。 “兮儿,让母后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伤着了。”皇后把顾覃兮揽在怀里,不放心的上下打量。 “母后,我没事,就是上树的时候被刮了一下。”看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伤得有多严重呢。其实,她不过就是在上树的时候,不小心让尖利的树尖刮了下手臂。顾覃兮看了看包得和木乃伊似的右手,现在是夏季她很热的好不好。 她转头看着一个个用眼神关心她的人,不耐烦的一遍遍说,“我没事,我很好。”鸿武帝心疼的看着她受伤的手臂,自家闺女娇的皮肤上多了个血口子,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就算太医保证不会留疤,他也放不下心。 顾覃兮突然想起一件事,对着太子和顾杨道:“太子哥哥,二皇兄,我真的没事了。你们也别耽误了课业,赶紧去上书房。特别是你,二皇兄,可别再想着偷懒了。” 太子沉默着点点头,留下一句晚点再来就拉着顾杨走了。祁禹临行前,目光复杂的望了眼顾覃兮。随后施礼,跟在太子身后一道走了出去。 “,白雪,我有点饿了,你们去御膳房给我拿糕点。”和白雪连忙退下去,并且轻轻的带上了殿门。 殿内几乎被清场,顾覃兮这才对着鸿武帝道:“父皇,御花园那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老虎?”皇内院,戒备森严。一般人连刀剑都带不进来,这么大一只老虎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鸿武帝沉声道:“是逍王一路从封地带上来,献给父皇的礼物。父皇正要让人运送到百兽园,笼子上的锁被破坏,那只老虎自己跑了出来。”御花园隔了几道墙就是百兽园,鸿武帝已经审问过看管猛虎的驯兽师。 驯兽师在运送猛虎的路上,猛虎突然间从笼子里跑了出来,还咬伤了不少人。他看过那把被破坏掉的锁,像是人为破坏又好像不是。 “我能看看那把锁吗?”女的要求,鸿武帝第一时间足。下面的人动作迅速的把那把坏掉的锁送上来,是专门用来锁笼子的金黄大铜锁。顾覃兮拿在手里细细的看,锁孔那里有很多细密的小孔,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般。 顾覃兮指尖抚过外缘的凸起,“父皇,这个好像是被虫子咬掉了一样。”她举起锁孔对着光线,让鸿武帝看得更加清楚一些。“兮儿,好好养伤。”鸿武帝留下这么一句话,拿着铜锁大步离开。 皇后抱着顾覃兮道:“兮儿,你能想到今天是谁所为?”皇后刚刚从顾覃兮的脸上看到了从没见过的表情,以往一贯大大咧咧的女儿沉下脸,大大的杏眼里是认真之。 “母后,你还记得我周岁时中的蛊毒吗?” “母后怎么可能会忘了。”那对皇后来说是一生中最大的痛,难道这一次的猛虎事件和蛊毒事件背后是同一个人?逍王今天刚刚进京,猛虎也是逍王带进送给皇上。皇后脑海里想到的第一个人是逍王,只能说这一切都凑得太好了。 “女儿可以肯定那把铜锁是被蛊虫咬掉的。我在静慧师太身边的这几年也学了些浅的医术。对蛊毒虽然说不上有多通,可还是看得出来蛊虫经过的痕迹。女儿怀疑想致女儿于死地的,是同一个人。” “真真是太可恨了。”皇后气得面发红,“竟会有用心如此恶毒之人,兮儿,你不要怕。父皇和母后一定会找出背后之人,这几天你先好好养伤,别的都不用担心。” 顾覃兮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蕴华死水一般的眼眸,想起了十年前她对她说的那些话。蕴华明知道先帝祭辰她会回到京城,当时却又说不会有机会再见。如果不是有静慧师太,她确实没有机会再见到蕴华。当年之人是不是就是蕴华?蕴华为什么会对她怀有如此深的恨意? 顾覃兮觉得她在皇,就算是深受宠长公主的身份也不见得安全。躲在背后的那个人,无时无刻想着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觉真是太不好受了。顾覃兮恨不得那人直接出现在她面前,让她痛痛快快的揍上一顿。 不过想也知道不可能,能把杀局布得密不透风,不留下点滴痕迹之人,必定心思缜密诡计多端。她究竟该怎么办才能让背后之人现身,出小尾巴让她疯狂的踩一踩。顾覃兮和皇后同时陷入了沉思。 御书房,鸿武帝手中拿着铜锁久久不语。祁相和萧国公对视良久,最后祁相败下阵来第一个打破沉默,“皇上,漠北那边有消息了。据探子回报说庄王病重后经常会有民间大夫进出王府,据查那些民间大夫是苗疆人。” 鸿武帝是先皇后所出嫡子,先皇后去世后先帝宠庄太妃。他是嫡子又不受先帝宠,在中的子很艰难。他至今都还记得,年幼他被欺负时那个挡在他身前的背影。 终究是皇家,又哪来什么父子情?更何况是兄弟情,他本来就不该奢望能留住心中的那一处温暖。鸿武帝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片冰冷,“朕不信祭辰上他们不会动手脚,看着点到时抓个人赃并获。” 前几次事件没有出马脚,那么他就等着祭辰那天,他们自投罗网。 ☆、地狱里的魔鬼 庄王府,茗芳郡主坐立不安,手中拿着茶杯只敢稍稍沾。她被蕴华以对京城不太的名义带了出来,从早晨到现在那个女人只拿着一块帕子在绣。蕴华不说话,她更加不敢开口了,房间内掉针都能听见声音。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蕴华的心腹丫头当归俯身在蕴华耳畔说了几句话,茗芳看见蕴华手下的帕子被撕成粉碎。她不觉心惊跳,抬头看一眼蕴华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笑容。 “真是可惜啊。”蕴华嫣红的轻启,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茗芳,你说老天怎么这么不公平?这世上竟然还有怎么样也死不掉的人,长公主真是福大命大,每一次都被躲过去了。” “长公主不过是运气好。”茗芳小心翼翼道:“蕴华公主谋略深,比起长公主聪明了百倍。茗芳相信,长公主总有一天会死在蕴华公主手中。” “你叫我什么!”蕴华欺身上前右手死死的掐住茗芳的脖子,茗芳不妨蕴华会突然间暴起,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脖子上的手越掐越用力,她渐渐不能呼,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蕴华涂了凤仙花汁的指甲。 “是我忘了。”蕴华笑着放开手,坐了回去,“我早就不是什么长公主,你叫我蕴华公主原也没错。”蕴华倒了杯热茶给咳嗽不止的茗芳,茗芳再也顾不上茶水有没有问题,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温润的茶水减缓了喉咙间火辣辣的疼痛,茗芳哑着嗓子道谢:“多谢公主。” “你我之间又何需如此客气?”蕴华笑盈盈道:“不过,我给你喝的茶水中加了点好东西,你倒是真该谢谢我。”女人脸上的笑容就像一张网,密密麻麻的包围了她。 “咳咳,咳。”茗芳惊吓过度水呛进喉咙,引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她怕里面又有蛊虫直接拿右手去抠,“哇,哇。”她刚刚喝下的水又都吐了出去,喉咙里酸涩不已,疼痛更是加剧。 “你紧张什么?漠北茶苦,我怕你喝不惯,在里面放了点蜂而已。”蕴华心疼的看着地上的茶水,“你也太不懂得珍惜了,真是可惜了我的蜂。早知道,我就不为你费那么多心思。” 茗芳捂着口,咳嗽不已,眼角泛红一滴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蕴华这个疯子,她本不是人,她就是一个魔鬼。茗芳浑身控制不住的轻颤,她一定不能再受这个女人的控制,不然总有一天她会死得很难看。 蕴华细白的手指挑起茗芳的下巴,迫使茗芳不得不得注视蕴华平静无波的眼眸,“你好像有点不乖,我最近真是对你太好了呢?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蛊毒发作时的痛苦?需不需要我让你再重温一遍,相信我那觉会让你上瘾。” 茗芳颤抖的更厉害,蕴华意的笑了,“你重活一次又怎样?还不是只能在我手心,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一定会死得不痛不快。”蕴华狠狠甩开茗芳,拿帕子擦了擦指,“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乖乖照我的话做,我可以让你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你知道我是......”茗芳不可置信的看着蕴华,不可能,蕴华怎么会知道她也是重生的。这绝对不可能,茗芳全身发冷,就好像在下雪的冬,被人吃果果的扔在雪地里一样。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