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可能是糯爸身形高大,腿也长,所以糯糯在爸爸怀里显得更像是一个小娃娃。 视线跟着糯糯的小手,他不觉间注意到被握住的修长手指,永远一起出现的黑手套。 林文宴的脑海间浮现了,在车上意外看到糯爸手腕的皮肤。 他连忙礼貌地挪开。 但是傅煊已经看到:“不好奇我的手?” “嗯?”林文宴快速抬眸,而后摇了下头,“不……” 他赶忙解释,“我是说,我无意冒犯。” 不知为何,这一瞬间,他看着糯爸幽黑的眼眸,觉他和刚才那种揶揄打趣的谈笑风生,有着极大的差别。 原本就安静的四周围,忽然显出夜里的清寂。 暖白调的长形岛台原本是很温馨的,可是陡然间也有些清冷。 某个奇怪的念头闯出来。 林文宴觉得现在才是糯爸最真实的底——孤寂。 是一种可能会让周围的氛围都一起变得孤独冷清的独特气质。 傅煊抿着薄,似乎在衡量时机。 随后,他语气带着几分神秘和惑:“不冒犯,只是——谁要是看到我的手,就要负责的。” 不知道是不是林文宴的错觉,糯爸的嗓音越说越低沉,到后面几个字,他为了听清,已经上半身微微倾过去。 听懂后,他疑惑地微微瞪大眼眸,“是……什么意思?” 顿了顿,他狐疑地轻问:“一种——神秘的家族规则吗?” 傅煊难得莞尔,嘴角浮现的笑意扩散直达眼底。 林文宴也被自己没头没脑地一句反问逗乐了,连忙克制下表情,严肃低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顿了顿,他解释道,“我其实问过糯糯,他说您皮肤比较容易?” “是吗?”傅煊看一眼怀里的儿子。 儿子好像是说哥哥没问起过自己? “什么时候?” “时候?” 林文宴单手搭在台面上,沉默着思索起来。 三秒钟后,他意外地惊诧,“您不是要责怪糯糯吧?他……他只说了这一点。” “不是。” 傅煊自知刚才的话问得不相干,只道,“今晚时间太晚了,哪天你再请我吃宵夜,我告诉你——” 说话间,他的肩膀往林文宴那一侧微微靠过去。 林文宴也不自觉地随着他的动作倾身,两人隔着椅子,肩膀都几乎碰到。 傅煊嘴角出笑意,“神秘的,家族规则。” 林文宴还以为是什么,结果听见这句玩笑话,忍不住要爆笑。 他不想笑得太明显,又憋不住,只能低下头笑得耸肩,点了点头。“好。” 傅煊倒是意外地瞧见,他的白皙耳朵尖儿有点泛红。 是笑得吗? - 等他们一起上楼回房间时,林文宴才后知后觉地想: 糯爸的手,到底是什么情况? 听起来不单纯是皮肤容易之类的吧? 怎么突然变得更好奇了。 下次吃宵夜告诉他吗? 真的假的? 林文宴瞥一眼总是穿得十分的糯爸,心里想:看起来一言九鼎的人,应该不会是骗他的吧? 等眼眸一转,正见糯爸看向自己,他快速别开视线,发现已经到卧室门外。 林文宴开门后,傅煊抱着儿子上了。 灯开得是远处的,很暗。 林文宴将一直戴着的眼镜摘掉,放在柜面上,一回神就看到糯爸将被子拉到糯糯的身前,手指非常快速地请扫过糯糯的小脸蛋。 白的小膘,黑的软皮手套。 傅煊直起身,隔着的距离,对林文宴轻点下头:“晚安。” 林文宴点点头,但等人快走到门口时,他猛的想起上次冒发烧的事情。 他连忙快步走出去,轻声道:“糯爸!上次阿姨说,是你看到我发烧到门口的……” 傅煊听见这话转身,两人靠得很近。 林文宴不免仰眸。 傅煊见他话语停下,注视着他的眼睛,语气似乎比平常低了一度:“然后呢?” 两人的距离已经少于正常该有的社距离。 如果换一个侵略强烈的人,可能林文宴都会本能地觉到危险。 但眼前的人,身形或许高大,但气质是温和而沉稳的,反而有种可靠。 所以林文宴仅仅只是往后退了一下,维持到社距离,并没有觉异样。 “没,我想,既然我知道了,那应该表达下谢?” 傅煊注视着他清澈的眼眸,眼底再度出现在楼下厨房时,那种近乎于衡量时机的神。 林文宴没有察觉,他还在思索,是不是这个“谢”太轻飘飘,不够分量。 傅煊注意到他的“思索”,主动问:“你打算送我礼物?” 林文宴抬起笑眼:“您是不是什么都不缺?” 此刻,廊灯为傅煊深刻的轮廓营造出的影,有一种独特的成男魅力,混杂着周身的孤冷气质,让林文宴猛的一晃神。 他想起两次闯进大脑的念头,有些不太理智地轻问,“要不,我还一个拥抱?合适吗?” 林文宴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低眸,一直看着深不可测的黑眸。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