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角有疤痕,破了相。 他晃晃头,“不要,我不要学,出一身汗,冬天会冒的。” 魏琰几乎要抓耳挠腮,他刚开了窍,努力展示,和孔雀似的开屏,却发觉自己好像没什么能引心上人的本事。 灵光一闪,又想起来了。 险些忘了这茬。 袖袋里掏出一布兜的松子果仁,尚且是温热的。 上次看水鹊喜吃坚果。 魏琰剥了一簸箕的松子,剥到半夜,今叫后厨蒸了。 香甜松软的。 看水鹊很喜的样子,魏琰松一口气。 趁人低头吃松仁,暖绒绒的羔羊皮帽盖到水鹊头顶。 接着,正缓声说:“我还要向圣上禀报,再过段时,最迟腊月就要返回京城了。” 水鹊抬眼看他:“嗯?” 戴着羔羊帽和围脖,出雪白小脸,那么点大。 更像只可怜可的小狸奴了。 魏琰认认真真地问他:“你可要随我一起去京城?” 水鹊眼睛瞪大了。 可是……是不是还没到这剧情进度? 男主还在家等他买了盐回去,渍菘菜呢。 77号疑惑,【不应该,小侯爷不是第二次下长州县的时候才决定带宿主走的吗?这会儿还没和男主准备婚事,也没到新婚之夜的剧情……】 水鹊脸苦恼。 这人阻碍宿主的工作进展。 77号愤怒了,学的话本里骂人的语言,【这厮怎么这般猴急!】 第72章 嫌贫富的黑月光(21) “不、不行的。” 水鹊晃晃脑袋。 魏琰追问:“为什么?” 他急急地继续说:“你可是担心路途颠簸?我们不乘马车,我包客船走水路回去,行如平地,不会太辛苦的。” 可是剧情进度还没到。 这才百分之六十九的进度,按照真正的进展,得是等男主考中了举人,开始张罗婚事,他却听说就是中了状元,也得从个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做起,比不上王侯。 给人家天天吃山珍海味、穿绫罗锦缎的泼天富贵了眼,傍上了小侯爷,对方提出带他走,他再抛弃男主,跟着上京的。 77号同他补充,魏琰两次下苏吴一带,一次是查吴王谋逆大案,另一次是来年剿匪。 魏琰应当得是来年剿匪回去前,决意带他走的。 【宿主将这人的好刷得太快了,所以他的剧情出了岔子。】77号这么说着,没有埋怨水鹊的意思,反而夸赞道,【不愧是宿主!】 可是他也没做什么啊? 为什么这人的好和不要了白给似的…… 水鹊面难,抿了抿,缓声道:“我跟你回京城做什么?” 是在犹犹豫豫地试探着魏琰。 魏琰不大好意思地说:“我……我都送你荷包了,你还不明白我心意吗?” 水鹊撇撇嘴,故作不太意状,“一个荷包就要我无名无分地跟着你?不要。” “怎么可能?!”魏琰被误解了,急得要咬到舌头,“我怎么会令你无名无分地跟着?你愿意的话,我们、我们回到京城就开始做准备,选个良辰吉,让全京城,在除夕前就喝到我们的喜酒!” 他心直口快,直接跳跃到结婚的程了。 说罢,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 眼睛又黑又亮地看着水鹊,连眼角疤痕都不吓人了,声音忐忑地问:“你……你可愿意?” 好似一只等着主人领走的大狗,还是不大机灵的那种。 水鹊惊讶得双目瞪圆。 不,不对,他就这么一试探,发现这全然落了套了。 剧情里小侯爷可没有要给名分的意思,反正是将人带回去没多久就腻了,放在后院中不管不问,他的结局就是在后院里郁郁而终啊…… 他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睁着眼睛开始胡诌,给人扣帽子,“你这人真随便,才多久说要成婚了,我不跟你回去,说不定刚上了京你就变心了。” 魏琰急急巴巴地为自己辩解,“是我、是我唐突了!应是要走三书六礼的,可是我真的不是那些什么随便的男子,我长这么大,姑娘家的手都没碰过的!” 水鹊挑刺:“那你碰过别的男子的。” 魏琰给他急得团团转,“我碰男人的手干嘛,臭烘烘的。” 看水鹊抬眼看过来,他又匆匆补充,“唉,你不一样,你是香香的。” “我长这么大,独独看着你的时候,心跳得特别快。”魏琰坦诚道,“你若是不愿意这么早成婚,我也可以没名没分地跟着你……” 怎么左右都说不通,光惦记着带他回京城了。 水鹊蹙起秀气的眉头 。 魏琰真是个死脑筋。 他跟他回去,剧情不就少了一截了? 到时候他的任务结算要不及格可全要怨魏琰的。 水鹊干脆说:“我现在不和你回去,齐郎还没中举,我要等他过了秋闱的。” 魏琰不明白,“他不过是你的远房表哥,你念着他做什么?再说了,他读他的书,考他的科举,没了你难道他还过不了秋闱了?你又不能替他考试。” 他要是替男主考试,男主才是过不了。 水鹊对自己的水平还是认识得很清楚的。 接着得意地扬眉,小脸神气十足地说:“那肯定啊。齐郎没了我,是一页书也念不下去了,要天天抹眼泪的。” 水鹊是在胡吹嗙的,反正魏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说大话。 魏琰不知道那只喜鹊倚竹的荷包是谁绣的,还以为齐朝槿和水鹊真是什么远房表兄弟关系,不过特别兄友弟恭。 避免不了酸里酸气,于是忿忿地道:“那你表哥真没出息。” 只得退让一步,“待他过了明年秋闱,你总愿意跟我回京城了?” 水鹊点头。 等明年秋闱,得要将近十个月,那时候魏琰总该没这么恋脑上头了,还惦记着和他成婚吧? 而且,魏琰还要因为剿匪再来这边的,明年他要对他态度差一些! 可是,他好像对魏琰的态度也算不得好啊。 水鹊仔细想一想。 他不仅踹了魏琰的脸,还打过他巴掌…… 难道魏琰就喜这样的? 水鹊一惊,想清楚了。 难怪魏琰对他的好这么高,原本按照他嫌贫富的人设,应该是要讨好魏琰的,但是他有时候气上来,没控制住…… 那他明年要对魏琰好一些,黏到他烦了,肯定一上京就腻了。 然后自己就能顺顺利利地走完剧情结局。 水鹊的算盘打得可好。 魏琰妥协道:“我上京之后,还会多多同你写信的,你可要向我回信,不然我年节也过不踏实。” 水鹊点点头。 “好了,齐郎还等着我买了盐回家渍菘菜,谢谢你的松仁,但我要赶紧买了盐回家了。” 他向魏琰招招手。 紧接着就将自己的一双手揣进大袖中,团着不出半点来。 慢慢的身影,穿得可严实,像一只雪团子,往粮油铺子的街巷走。 魏琰幽怨,声音低低:“竟是和那什么齐二吃盐菜,也不愿意同我一道上京!” …… 他一回来,齐朝槿正在灶房里切萝卜,切得一条一条的,一寸长。 水鹊带了一小布袋盐回来,他接过去,倒进储存盐的罐子中。 先用盐涂抹了萝卜,一白萝卜条,和苍玉一般。 齐朝槿抬起头,见水鹊除了那布袋盐,两手空空。 “为何不买一些小食?” 他给了水鹊两百文钱出去的,八十文用作买两斤盐,剩下的原是说了让水鹊自己看见想吃的就买来吃。 “外头好冷啊,齐郎。”水鹊把藏在袖子里的手伸出来,探进齐朝槿的脖颈,“我没什么胃口吃东西,赶紧回来了。” 其实是吃魏琰送的松仁吃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