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屋子挨着屋子,一旦着火迅速就会烧到隔壁去。 而且他们这大炕建得相当糙,烟都往家里跑,这间屋子连带着走廊都被熏得漆黑。 “同志,你好。” 韩二婶身材很魁梧,和沈连长面对面站着竟然还高了个头。 心里素质比韩二书强上不少,很快就镇定下来, 用一双肿泡眼打量跟着来看热闹的众位邻居, “我们是来调查韩大丫姐弟的情况,你们配合。”沈连长朝赵国庆看去,接着说道:“还有调查韩进军烈士的抚恤金去处。” 赵国庆冷哼一声, 嘴角绷直, 脸上的温和顷刻间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韩二丫明明是个男娃子, 你们为啥要当姑娘养!” “啥……啥男娃子。” 刚挤出门口来的和婆子就听到了这句话, 一头雾水地追问了遍。 “那你得问问你二儿媳,她为什么一直把韩二丫当成姑娘养?”秦溪笑看向韩二婶子,就在对方眼神闪烁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立刻又开口:“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就把孩子带来大家一起看看。” 只要有眼睛就不会分辨错男女别, 家里人又怎么可能认错。 除非有意为之…… “二丫是男娃,怎么会是男娃, 明明就是个丫头片子……” 何婆子不相信似地独自嘟囔起来,随即猛地抓住韩二婶的衣袖:“你是不是故意是的,是不是你!” “说不定就是为了韩进军同志的抚恤金呢?”秦溪冷笑,暗戳戳火上浇油。 “就是,婶子莫不是被儿媳妇给骗了,就是想霸占人家爹留下的钱。” “现在娃娃还小,要是长大了还一直认为自己是女娃可咋整?” “那不是毁了二丫的一辈子。” “就是,心肠太歹毒了,为了那么点钱什么坏事都做得出来。” 在秦溪带动下,大家七嘴八舌地声讨起韩二婶来。 那韩二婶也是个能人,在如此情况下竟然一点都没慌,等大家都说完了才开口:“是大嫂走时叮嘱我保密的。” “狗!” 何婆子不解没接话,秦溪反倒是骂出了声。 黎书青很是诧异地转头看了眼子,一张小脸上写了愤怒,就像是只护崽的母瞪着那胡说八道的韩二婶。 “可别在这胡说八道了,哪个当妈的会因讨厌婆婆就故意毁掉自己儿子的一生,就算是真的,你作为一个成年人难道连最基本的错对都分辨不出?” “就别说是谁出的主意,你就说说韩进军同志留下的抚恤金呢?” “孩子身上那些伤痕到底是谁打的?” “你们一家子还知道下大雪要在炕上烧火取暖,那怎么会把两个孩子赶出门去挨冻?” “我昨天给俩孩子换的棉袄呢?” 一连几个咄咄人的问题终于将韩二婶问得有些怒了起来,肿泡眼恶狠狠地瞪着秦溪;“你凭什么掺和我家的事。” 秦溪不理,又对沈连长道:“要想知道孩子过得子,那就好好搜一遍家里就知道。” “就是,只要看到孩子吃住的地方就可以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黎书青附和子的话。 沈连长点头,不再听韩二婶的话。 “把房间里都搜一遍。” 刚才安排检查其他房间的战士已经打开了其中三间屋子的门,剩下那间屋子锁着门,没有连长下令,他们没有贸然撬开。 大家跟着沈连长快速略过那几间屋子。 “你们凭什么闯进我家来搜,有什么话问就是了,是我鬼心窍故意隐瞒了二丫的别,我改正……一定改正。” 韩二婶追在沈连长身后,竟一股脑地承认了错误。 秦溪更觉得奇怪。 而且随着往后院那边的屋子靠近,那种恶臭就越发明显起来。 再看其他人,好像都没闻到这个味道。 难道是因为嗅觉比一般人灵的原因? 秦溪没有跟随大家一起进屋子,而是仔细地嗅着空气里的臭味来源。 许是屋子里门窗紧闭,到处都有臭味,本分辨不出是从哪里飘来的味道。 “怎么了?”黎书青悄悄捏了捏秦溪的手。 秦溪皱眉:“屋子里有股子臭味,就好像……腐烂的那种味道。” 黎书青凝神仔细闻,真还在各种垃圾臭味中嗅到了淡淡的腐味道。 作为医生,他很肯定那就是人死后多所散发出来的尸臭味,能附着在屋里所有的物体之上久久不散。 “韩老爷子呢?” 随即,他猛地想起韩家人之所以能住进这所屋子来的主要原因。 秦溪一顿,也很快想到了从进门起就一直没到过的韩老爷子。 一楼其他屋子都已经打开,剩下的就这间房门紧闭的屋子。 “沈连长。”秦溪直接高声喊出,转身指向他不远处的房间:“我听说韩老爷子卧病在,怎么一直没看见。” “没有!我老头子在医院。” “我爸在二楼睡觉。” “我爸出去了。” 三个大人同时出声,说出的却是既然不同的答案。 沈连长浓眉一拧,声音不由严肃起来:“把屋里屋外都给我搜个遍。” 秦溪已经预到不妙,想到肚里的孩子,立刻跟黎书青说:“我去外面等。” lt;a href= title=二汀 target=_blankgt;二汀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