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雪花比任何人都渴望拥有个幸福的家庭。 偏偏……老天爷不能随人愿。 上一次的受伤使得柳雪花子壁上留下个大疤。 医生早已建议婚后尽量不要怀孕生子,因为随时都有可能子破裂而威胁到生命的安全。 原生家庭本就不幸,又出了那么档子破事成了未来幸福的绊脚石。 柳雪花不止一次跟店里的员工们念叨过也羡慕他们。 “多赚点钱,我二嫂马上要生了,到时认你当干妈,多给孩子包几个大红包。” “行了吧!要认也是认你姑娘。”柳雪花就知道没法伤半点,使劲推了把秦溪的胳膊笑骂:“说正事。” “我听着呢。”秦溪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 黑轿车开远,莫名透出股子匆匆忙忙的觉。 “马主任的媳妇儿已经答应好好劝劝,还让咱们准备好过几天去厂子里谈。” “刘建明呢?” 一夜之间态度转变,说刘建明夫没有目的才是奇怪。 “那个王大姐想要一份那什么药膳汤的方子。” 这个条件属实有些出人意料,柳雪花当时听到不相信似的连问几遍,最后才确信就是王大姐亲口提出的。 秦溪略诧异之后很快点了点头。 “我再准备点虾干海货之类的你送去,光是一张方子还是有些单薄。” “知道了……等等,你看那是谁!” 胳膊被扯地歪了歪,秦溪猝不及防地趔趄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还没站稳,耳边就听到柳雪花喊了句:“躲起来”的话。 两人步子一转,往狭窄到只能勉强两个人并排而站的小巷子跑去。 “你快看,那不是你表姐张超英?” 秦溪顺着柳雪花的手指看去,对街缓缓走过一男一女。 女的正是张超英,而真正让秦溪觉着诧异的是与她同行的男人。 “刘学民?” 身穿白衬衣军绿子,胳膊上挂了袋子水果,右手牵着张超英的男人正是刘学民。 以前就算同住一条街,刘学民一般是从刘家后门进出,柳雪花不认识也属正常。 “他们怎么会搞到一起了!” 两个没有任何集的人,却经历各种大事后搅合到了一起。 而且看两人亲密姿态,外人瞧着只怕会以为是两口子。 走到刘家被拆除的房子前还停留了片刻,刘学民指着废墟低语几句,张超英笑着拍了下他。 两人笑着……往巷子口而来。 路过秦溪家时,张超英笑意收敛,许是见店里没人,嘴角翘起出抹冷笑来。 不过也只是眨眼功夫,随后两人又若无其事地牵着手走远了。 “该说不说,这两人还真相配。”柳雪花伸手拍了下秦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等了半天,没听到回应。 转头一看,秦溪望着被敷泥水的鞋子默默无语。 再看自己的……也没好到哪去。 两人为了躲开,一脚踩进了人家墙角的臭水沟里竟然无知无觉。 这就叫……捡了西瓜丢了芝麻吧! *** 冬天带来的寒气遍布每个角落,路边曾经生机的小草也变得枯萎发黄。 但冷归冷,深冬已过半,这天还没有半点下雪的意思。 “嫂子,天冷你就别下来了。” 潘来凤的肚子高高隆起,就连走路都费劲起来,一想到她慢下楼的样子,秦溪心里就七上八下。 “天天躺着难受,大夫说多走动走动生孩子时也好生。” 潘来凤扶着,缓缓绕着桌子走动。 店里没人,店门口贴着东家有喜休息半月的红告示。 大堂的桌子都被全部推到了墙边,空出中间摆了各种贴红纸的嫁妆。 小到搪瓷盆茶壶,大到冰箱双缸洗衣机和自行车。 屋里凡是有门窗的地方都贴了大红喜字。 潘来凤笑眯眯地望着,走过秦溪身边也接过红字来帮她贴。 “马上就要嫁人了,高兴不?” “嫂子呢,跟我哥结婚的时候高兴不?” 秦溪笑着反问,说着往新棉被上又贴了张囍字。 潘来凤点着头,似是回想起当时结婚的场景,笑着又打趣道:“我记得那时咱们还称呼妹夫叫黎医生呢。” “谁能料到我和他竟然会结婚了。”秦溪也跟着笑。 “你哥当时跟我说黎书青喜你,我还没当真,现在看来还是男同志了解男同志。” 秦溪笑而不语。 贴喜字的动作稍微顿了顿开口道:“等搬了新家,让爸也给你重新补一份彩礼。” 当时二哥二嫂结婚时什么都没置办,只有棉被是找老裁弹了,对比秦溪的隆重相差甚远。 “补啥补,我现在的子十年前连想都不敢想。” 嫁妆是秦溪自己挣来的,就算是再多十倍潘来凤也没有半点嫉妒的意思。 “也是,等孩子出生再置也不迟。” 秦溪笑,伸手小心地摸了摸高高隆起的腹部。 掌心忽然一动,秦溪移一寸,隔着肚皮触摸秦溪的小脚就跟着移了移。 这是种很新奇而且无法言说的兴奋,跟新生命的第一次触碰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lt;a href= title=二汀 target=_blankgt;二汀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