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洗干净灶台,把碗筷清洗干净,等再次跨出厨房,院子里早没刘秀兰的身影。 秦雪从屋里窜出来,急吼吼地叫着。 “姐,我瞧见周翠提着个袋子走了。” “你去刘叔家把东西拿出来。” 秦溪解开围裙,先绕着院里走了一圈,除崔秀霞和张有财媳妇在屋里烤火,其他几家都已经没人。 不过张家离门远,中间还得拐个弯,秦溪不担心她们听到有什么动静。 秦溪没接,先从周家门口种葱的铁皮桶底下摸出把锈迹斑斑的钥匙。 秦梅一边望风,一边小声惊呼。 “你怎么知道她家的钥匙放这。” “不小心看见周军放的。” 这钥匙恐怕就连周宝山夫都不知道。 周军去年谈了个对象,经常趁父母不在带对象回家谈情说,估摸着专门悄悄配的。 后来对象黄了,周军再没机会偷偷开门,钥匙自然也就藏得生了锈。 咔挞—— 钥匙顺利进,转动一圈后门打开。 院里人都说张秀芬懒,那是他们没进周家,这周家屋子才真叫脏。 沙发布焦黄,靠背后磨得黑漆漆一片,屋里好似还飘散着股子气。 气来自边夜壶,对嗅觉本就灵的秦溪来说尤为折磨。 “找找看我说的军挎包。”秦溪说。 秦梅马上拉开衣柜,没怎么找就找到了在衣服堆里的军绿挎包。 “姐,找到了。” 秦溪接过,直接把铜丝全进了袋子里。 转身走回边,连连深呼几次,做足充足心理建设后,趴了下去。 “夜壶没倒。” 秦梅嫌弃地连往后退,秦溪忍着恶心,把挎包往脚推。 推到架子上卡稳,摇晃了几下,确认不会摇晃下来,又用手抹去拖拽痕迹。 最后……把夜壶复原。 “走。” 关门,把钥匙重新放回花盆底,秦溪又从周家的灶膛里抓了把灰洒在门口。 用扫帚挡了几下,这才去自家水池里洗手。 “姐,你说周翠提着那包东西是不是去扔?”秦雪大胆猜测。 “那就得看大姐夫那边了。” 肥皂连洗三遍,又用香皂打了遍,秦溪终于觉得双手没那么膈应了。 “姐,咱们真得好好谢霍公安和黎医生,要是没他们提醒,谁知道周家等着算计咱们。” “你说得对。” “老天保佑,让大姐夫一定要顺顺利利逮到周翠。” 老天爷有没有听见秦雪祈祷没人知道,等到十点多周翠才提了一篮子菜回来。 经过吴家时,李秀兰还讽刺她今天奇了怪,有便宜都不去占。 周翠翻了个白眼,缩着脑袋走到自家门口。 低头看了眼地上,这才拿出钥匙开门进屋。 半小时后,包亮和卓三一前一后进入秦家。 “三妹,周翠果然是去埋这玩意儿的。” 包亮兴奋地从包里掏出把黑碎胶皮来。 “我和包哥看完又把袋子埋回去了,我还在周围做了记号。”卓三道。 包亮说是回包家,其实和卓三一直就在家对门的柴火堆边等着。 周翠一出门,两人就远远地跟在后头。 两人以前经常在厂区里晃悠,对周遭都非常悉,只通过周翠走的路线就猜测出了她要去的地方。 旧厂区小公园。 那里一到晚上就有许多小情侣们在里边散步约会,白天反倒是看不着人影。 周翠把碎胶皮就埋在了花园的竹丛下。 “成,那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妹妹你瞧好吧!包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让周宝山那烂心肝的一家子好看。” 卓三拍着口保证。 午饭都还没吃完,该来的就来了…… “厂长,这就是秦海家!” 大院突然涌进来一群干部,更多的工人呼啦啦地跟在后边,很快就站了院子。 秦海被两个人男人扭着手臂,他们身后还沾着秦溪认识的霍云。 “爸。”秦溪一脸惊骇地喊了声。 秦海抬头看来,心底一下子安稳下来。 “我没偷!”秦海张口喊冤,梗着脖子不肯低头。 “是不是你偷的,我们搜查过就知道了,公安同志就在这,不会冤枉好人。” 说话的男人国字脸,两条眉浓黑茂密,说话也极有威严。 厂长牛志成。 昨天话剧开演前上台致辞,秦溪远远见过一次,板正的身姿给秦溪留下了深刻印象。 “进去搜吧。”霍云皱眉摆手。 一下子,两个公安和两个穿厂子制服的工人闯进秦家屋子。 “我就说秦海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可不是,以前偷耍滑,现在就敢偷厂子里的电缆,以后还不知能干出什么事来呢!” “秦家完了。” “哎哟,剩下孤儿寡母以后可怎么办!” 秦溪搂紧三个孩子,本来还想装上一装,吼上几句来着。 可身上挂了三个沉重挂件,挪一下步子都很难。 “秦同志。” 别人光看热闹,只有霍云关心地朝秦溪看了眼。 这一看才发现,秦溪面无表情,既没惊慌失措,更没害怕担心。 lt;a href= title=二汀 target=_blankgt;二汀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