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迟哼了一声,清清嗓子,站在山脚下大喊:“杰克!起干活!” 树上将落未落的枯叶本就被雪着,再被花迟的声波攻击到,悉悉索索从树上掉下来,正正好砸进花迟的衣领子里。 沈禛抬手帮他把雪抖出去,花迟带着脸质疑盯住沈禛。 “你是不是笑了。” “没有。”沈禛一贯地少言。 两秒后。 沈禛:“噗嗤。” 圆滚滚的杰克从山上飞下来的时候,他的主人正在殴打伴侣。杰克抬起翅膀捂住眼睛,两只滴溜圆的大眼睛从羽隙里出来,目不转睛。 “喂!”花迟怒视小鸟。 短短几天不见,杰克整只鸟似乎都胖了一圈,看得出来小鸟把自己照顾得非常好。 花迟伸出手指头戳杰克的脯子,只陷下去了一点,看来这都是结结实实的呢。 杰克为自己辩驳:“可可也胖了!”可不止杰克一个呢! 花迟威胁着捏捏鹦鹉喙子,“喊两只狍子来,回家。” 他们带回来的书又多又沉,两只狍子分摊才不至于累到。 慢悠悠走在回家的小路上,变异树木的部被雪埋住,花迟一不小心就要摔跤。又一个趔趄,花迟在哪摔倒就在哪躺平,任地在雪地里翻滚。 “你也不嫌硌得慌。”沈禛等他翻够了,才伸手把他拽起来。 花迟摇头晃脑,头顶一呆从帽子隙里钻出来,意外□□着摇晃。 离开石阶,穿过树丛,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原本是茂盛的草丛,草丛中间有一条波浪形状的,通往菜地的小路。花迟在秋末收集干草时把这里的草都割掉了。 “呀,从这儿就能看到树屋了!”花迟眯起眼睛眺望,加快脚步,几乎要小跑起来。 小屋的土坡顶上落了层白,树屋更是被掩在枯叶中。 茸茸的胖猫大鱼从树上的窝里探出头,“喵呜”一声敷衍的打招呼。 大头和可可几头牛都好好地待在牛棚里,花迟扫一眼,确认食槽里还有草料,便转头回小屋和沈禛卸东西。 从海兔他们那薅来的香料分别装在干树叶里,装一个大布袋。花迟拿着大布袋走到地,点亮油灯。 地里几天没烧火有点凉,花迟没外套,一身臃肿打扮立刻开始忙碌。 香料珍贵,他找了个不高不低的空屉,把香料挨个码放进去。只有花椒八角之类的常用调料没放在下面。 沈禛抱着柴火下来烧火,木柴一将壁炉点亮,热意扩散。花迟提着油灯认认真真检查着自家口粮,蔬菜和粮食都好好的。 一颗大土豆似乎是从土豆山上滚了下来,花迟弯把它捡起来。 “冰柜还没断电呢吧。”花迟想起屋外冻着的冰柜,“该把它断电了,冰柜里的东西可以挪到树屋上去了。” 昨夜的雪到今天白还没有半点要化的意思,冬天是彻彻底底来了,工作了许久的冰柜可以得到休息,天然大冰柜能储存更多东西。 挪冰柜的事不着急,花迟抱着土豆回到楼上,从冰柜了拿出一块牛和两个冻西红柿放在窗台边。 “一会儿炖牛吃,热乎乎软烂烂的。”花迟说着搬过凳子坐在灶台边取暖。 沈禛没他怕冷,给灶炉又两块柴后,去照料牲畜。 从图书馆里带回来的书被沈禛放在楼下,花迟懒得动弹,在脑袋里思索这两天还有什么事要做。 天冷了,能被冻住,那就可以杀猪了。 不知道今年冬天会不会有大雪,家里的柴还得再攒点。 吃喝今年是不愁了,噫——好像没什么事要做。 花迟把脚往前伸伸,慢慢受到脚尖处麻麻的针刺。他的鞋有些薄,上山路又长,这会儿才觉到一点冻脚。 硬邦邦的牛要好久才能解冻,花迟昏昏睡。脑袋一点一点,终于靠在椅子背上不动了。 沈禛急匆匆推开小屋门时,将寒风一并卷了进来。花迟鼻子,换个姿势继续睡。 沈禛刚要张开的嘴瞬间闭紧,他轻手轻脚抱着花迟下楼,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把手探进被窝里试探温度。火炕热得快,这会儿整个被窝都是热的。 花迟糊着被扒了衣服,在接触到地里的冷空气之前,就被沈禛快速进被窝。 被窝外的空气是冷的,冻鼻子。 花迟把自己冰凉的鼻尖用被子罩住,转眼睡沉。沈禛在干活和陪睡之间犹豫不到半秒,果断换了衣服和花迟一起睡。 刚才他进屋是想说什么来着?算了,不差这一会儿。 狐儿山纬度高,夏季傍晚七八点才黑天,第二天两三点天就亮了;等到冬季,早上九点天才刚亮,睡个午觉的工夫就又黑了。 花迟对光线,末世前常常在夏天失眠又在冬天睡太久。地里是永久的黑暗,花迟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 他盯着眼前的肌轮廓看,半晌想起来他已经回家了。 座钟一声响,花迟眯着眼睛看过去。地里没点油灯,壁炉的火焰昏黄。看不清时间,花迟索躺平,懒洋洋在被窝里来回翻滚。 直到身边出现一只大手把他抓回被子里。 “凉。”沈禛捂住被子边。 花迟咧嘴笑,一个翻身把被子都卷走。沈禛在寒凉的空气里叹气,“幼稚鬼。”他戳花迟脑袋。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