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点点头,将座椅放倒向后靠着,双手放在脑后惬意躺好。 沈禛带人走了,天渐晚。 柳倾蒙着双眼从睡梦中醒来,抬脚轻踢光头的后脑勺,“喂,死光头,人呢都?” 光头正百无聊赖数手指头,闻声仰头向后望,捉住柳倾的脚,随即又挨了一脚。 “沈禛说带人打猎去,估计快回来了吧。” “几点走的?” “唔,走了有四个点了。” 柳倾看看窗外,天边最后的红即将消失,太彻底落山,小镇的房屋在昏暗不明的傍晚里如同匍匐的兽。 对面的政府大楼骤然灯火通明! 柳倾二人被吓了一跳,双双向对面看去。小镇不大,政府也小巧,每扇窗户都透着光亮,在空无人烟的小镇里显得格外诡异。 “沈禛选的什么破地方,怎么还闹鬼啊。”柳倾小声嘟囔,和光头缩在车里静观其变,车上还有物资,他俩不能贸然行动。 小屋里,花迟正在用猪油面,准备烙馅饼。下雨天不能做别的,只编渔网太无聊了,制作美食既能消磨时间又能填肚子。 饼可是好东西,多做几张,做好了用树叶隔着冻起来,能在冰箱里冻半个月呢,随吃随取,懒人必备。 利落把野猪剁成馅,花迟看着大葱和白菜纠结,是猪大葱饼呢?还是猪白菜的饼呢?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都要! “我真是个勤劳的人!”花迟自夸。 “嗯?勤劳勤劳!”杰克瘫在炉灶前烘烤羽,懒洋洋给自己翻个面,同时不忘学嘴。花迟扔了片白菜叶在杰克头上,杰克挪动他灵巧的脑袋,将白菜叶叨出几个窟窿。 把馅和剁碎的蔬菜倒在一起,花迟顺时针搅拌馅,香料发香,馅上劲后渐渐粘稠。 面团富有弹,小小一坨面能包住一大团馅,花迟将包好馅的圆球进锅里,面团遇到热油,发出滋滋的声音。 雨水恨不得将窗户打漏,花迟全神贯注包饼,先烙两张出来做晚饭,剩下的放在面板上,撒一层面粉防粘连,用树叶包了摞在一旁。 攒够十张,花迟把一干二净的馅盆泡进水里,准备换衣服去冻饼。 闪电将天空照亮,“轰隆!”一声雷响,云层又黑了几分,花迟缩缩脖子,雷暴天气出门怪不安全的。 饼里面蔬菜少,在放一会也行,那就,吃完饭再冻好了。花迟打响退堂鼓,点上油灯准备吃完饭。 小屋后的牛棚里,可可被炸雷吓到,在棚中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 杨桃试图安抚母亲,却被可可顶了一跤。“哞!”杨桃大叫。 可可在牛棚里来回撞,雷声再度响起,她撞开木门,从牛棚里逃了出去。 花迟叼着饼,隐约听到什么声音,他疑惑地抬起头,侧耳倾听。 “哒哒……” 这声音响了几下就消失了。 出幻觉了?花迟总觉得有点不对,放下筷子穿了衣服往外跑,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脸上,遮挡他的视线,电力屋没有问题,冰柜也好好的没出问题,他继续向屋后走,大敞着的牛棚门让花迟心凉半截。 “可可?杨桃?”花迟大声呼喊,可他的声音瞬间就被风雨声噬,杨桃从门里探出头,对着花迟的脸舔了一口,“哞!”她的叫声急促。 越过杨桃,花迟看到空的牛棚,可可不见了! “可可?!”花迟不可置信 家里丢了头牛,花迟急急忙忙就要去找,掉在地上的门闩被他踢到,杨桃咬着他的衣服角不松口,花迟回过神来,安抚地摸摸杨桃,随即果断将牛棚的门关好。 回到小屋拿好油灯,花迟语速飞快地代杰克说:“你下去盯着水潭,今天的雨比上次的小,应该不会那么快就溢出来,要是溢出来,好杰克,你帮忙往外舀一舀。” 杰克不知发生了很么,但他看得出花迟着急,他点点头,花迟飞奔出家门。 找牛不能找,花迟强忍心焦,回到牛棚门口俯身查看痕迹。他发现得及时,泥泞的土地上还能看出可可的脚印。可可大概是先向着小屋跑了几步,在原地打转后往山坡下跑去了。 花迟循着脚印往山下走,油灯在风雨中明灭,花迟一边走一边喊:“可可!” 入耳只有风雨声。 向下继续走,花迟在一片茂盛草丛前停住脚步,小屋附近被他和沈禛收拾过,草丛并不很茂盛,危险程度不高,再往下走的地方他没去过,不安全。 在原地挣扎片刻,花迟垂着脑袋踏上归程,这样的天气他还不能拿猎.出来,只盼着可可没跑的太远。 “可可……”花迟浑身透,脸上挂雨水。 可可是家养的牛,没有半点在野外生存的本领,不知道该如何躲避天敌,体型又小,在这片森林中不堪一击。 花迟不愿再去想,他只盼着可可明天能自己找回家。 回到家里,炉灶里的火只剩火苗,饼的面皮被馅里的汤汁浸透,在边缘处出破口。 花迟将饼拿起来,顶着风雨冻进冰柜去。 他回到小屋,沮丧着神情给炉灶柴,水沿着发丝向下滑落,花迟下衣服,将他们扔进木盆里。 杰克还在地没上来,想来水潭那没有问题,花迟抱膝坐在小木凳上,慢给炉子里火,火苗舔舐木材,花迟的指尖受到热意,他缩起手指,长声叹气。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