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钺绕到江景白身边坐下,过程中伸出左手,宣示主权似的在江景白头发上轻摸了一把。 无名指上的那枚婚戒泛着光亮,霎时将男生一颗心都闪碎了,尴尬笑笑便和同伴回到原来的座位。 “你怎么进来了?”江景白笑得眼睛透亮。 南钺给他看自己刚买的车票。 是和江景白同车次的短途票,充当送人的站台票用。 江景白又笑:“原来还可以这样。” 他笑完敛去嘴角的弧度:“不对,你在这里陪我候车,下午工作怎么办?” 高铁站去南钺公司有段距离,耽误时间怕是要迟到。 南钺有点后悔当初编了个时间要求这么严格的工作了。 他抬起腕间的手表:“很快就走,来得及。” 进都进来了,江景白也不可能把人立刻撵出去,乖乖和南钺抵肩坐了一会儿,时间差不多了便提醒他离开。 南钺没法,只好起身,临走时单手掌住江景白的侧脸,在他额前亲了亲:“实在不舒服记得告诉我,我去找你。”他顿了一秒,着重补充,“没关系,没事的。” 都没事。 包括江景白不愿意透给他的那些小好。 江景白暂时体会不到对方话里的深意,小小蹭了蹭南钺的掌心:“好,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这是一个拼谁马甲多,赌谁先掉马的故事哈哈哈 南钺:天凉了,马甲多套几层,暖和。 第二十五章 江景白过检票机前给南钺发了微信消息, 排在队伍后面走去站台。 南钺估计刚到公司不久,回复隔了几分钟才来:[注意安全,到了给我消息。] 江景白照例回了张ok的兔子表情。 为了掩盖异味,高铁车厢的空调温度往往打得很低。 江景白甫一进去,冷气便兜头洒来。 他没贪这一分驱散暑气闷热的凉,找到座位后将箱子放上行李架,多穿了件提早拿在手里的长袖薄外套。 高铁停靠时间短, 到点准时行驶。 江景白位置临窗, 上方的出风口侧向过道,没有正对他头顶吹。 冒本身就令人倦乏,江景白午饭后半小时又吃了冒药,药物成分里包含具有发困副作用的扑尔抗组织胺, 这会儿不用提神注意候车提醒,静坐片刻便到眼皮沉重。 车程共计六个多小时。 江景白把外套拉链拉到最上面,索歪头阖眼小憩。 他双手进衣兜, 左手指尖被一个硬硬的小东西阻住。 江景白眉梢一挑,盲摸了两下, 只觉是方形的条状物。 这件外套他今年还是第一次穿,口袋里不该有遗漏的东西才对。 江景白眯起眼瞥下去,看清具体是什么后,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是糖, 长盒包装的清嗓利咽润喉糖,很小的一盒,重量很轻, 难怪他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这显然不是江景白自己买的。 江景白笑了笑,拆开糖盒在嘴里含了一粒,重新倚着靠背闭上眼睛。 —— 高铁到站时天已暗,刚好过了通高峰期。 车厢空调持续供冷,空气干燥,江景白途中就觉喉头干,慢悠悠地喝了半瓶水,直到下了车才稍稍舒服一些。 江景白一边往地下打车处走,一边给南钺传去目前的定位。 四下旅客拥堵,他不方便盯着屏幕打字,发了语音消息:“我已经到站了,正打算打车去酒店登记。你……”他临时改话,“你现在在家里吗?” 消息发送出来。 江景白提起行李箱,站上电梯台阶。 他刚刚口想问南钺在做什么,转念记起微博上那句“在干嘛等同于我想你”,又不好意思问出口了。 南钺听到江景白周围略显嘈杂的背景音,也发了语音:“没回家,在公司。你声音好像有点哑,觉怎么样?” 江景白听完本能咽了下口水。 他喉咙不至于发炎更严重,不过吹了六个多小时的冷气,脑门始终凉飕飕的,说话声调的确低了一个度。 “有吗?我自己听着跟上车前差不多,没什么区别。”江景白强打神道,“可能是声音失真的原因吧,我听你的也有点不太一样。” 他说完瞄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再次长按说话键:“已经快到八点半了,你还没有回家吗?又要加班?那晚饭呢?你在公司有吃晚饭吗?” 他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南钺依次回答:“嗯,很快就回去,吃了晚饭。” 江景白前面队伍的变短速度很快,他来不及再说什么,自己已经站到下一辆出租车旁边。 司机师傅很热情,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他打招呼,开了车门就要帮忙把箱子拎进后备箱里。 “不用师傅,我自己来就好。”江景白冲对方笑笑,收了手机放好行李箱,坐进后座向司机师傅报了酒店位置。 司机师傅是个随和健谈的,油门一踩,嘴巴也跟着刹不住了。 盛情难却,江景白不好拂人脸面。 他挂着笑和师父说话,微信改成敲字,先解释为什么没能及时回复:[我刚刚打到了出租车,正在去酒店的路上。] 打下最后一个句号,南钺发来一张照片。 是一张透过高楼的窗户,从俯瞰角度拍摄的城市夜景照。 霓虹烁动,光溢彩,连上空黑蓝的夜幕都被映出一道贴伏地平线的朦胧光晕。 江景白存进相册:[好漂亮,是在公司拍到的吗?] [嗯,]南钺回道,[现在准备回家。] 江景白挑出一张白兔子给黑兔子心疼顺的表情:[今天的工作量是不是特别多?从来没见你这么晚还在公司,真的辛苦你啦。] 以前即使需要加班,南钺也可以把工作带回家里解决,去花店接他最晚不会超过七点半。 今天竟然一直在公司待到晚上八点多,可见是真的太忙了。 南钺否认:[不是。] 对面“正在输入”了大约一分钟,又弹出一条和打字时间严重不成正比的简短新消息。 南钺:[家里没有你。] 这五个字一出来,江景白心跳都止住半拍。 短短一小句,扩展开来便是,既然江景白不在家里,那么就算留在公司慢慢处理工作也没有关系。 太犯规了。 江景白轻咳了声,佯装鼻子不通气般捏了捏鼻翼,掩饰脸上那点难为情的笑。 “空调太冷了吗?”司机师傅耿直问,一开口就有撇不去的方言味儿,“我看你冒好严重的样子,一上车就给你打低了几度唻。” “没有,一点都不冷,温度很合适。”江景白对师傅道了声谢。 他垂眼对着那条消息看了又看,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婚后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南钺抛来的话。 南钺这次难得肩负起主动打破这种纠结的重任:[晚上和朋友吃些清淡的。] 除了各圈大佬,江景白在妖都恰好也有几位大学时期好的三次元朋友。 一位学姐,一位学长,还有一位和他同届但不同院系的男校友。 他们都是江景白刚接触cosplay时认识的,学长混的摄影圈,学姐和校友曾经也是coser,不过大学毕业后就逐渐退圈,成了现充。 三人步入社会也没几年,如今全都是加班累累、尚未翻身的工作狗,江景白结婚那会儿没时间过去,现在江景白自己来了,拉了讨论组合计一番最近的工作情况,只有今晚都还有空,自然要小聚一场。 江景白和南越说过这事,应道:[收到,我会注意的。] 南钺:[我去车库。] 江景白到站,他也打算回家了。 江景白:[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南钺:[嗯。] 嗯完又补充:[饭后回酒店,记得告诉我。] 江景白笑:[一定。] —— 办理完入住手续,江景白在侍应生的引领下找到房间。 房卡进卡槽,房间顷刻灯火通明。 在车上连坐那么长时间,江景白四肢和头脑一样乏乏的。 他把学姐他们发来的聚餐地址输进导航,理清路线后坐在边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打开行李箱,把洗漱用品和彩妆用品摆到对应的地方。 江景白一共带来两套c服,同假一起分别装在不同的衣物收纳袋里。 假他事先修剪过,也简单做了下造型,不能放太久,江景白立稳支架,撑好假发,又把c服抖开,理平褶皱后挂去衣柜。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江景白草草冲了澡,洗去身上沾附的车厢味道,搭地铁前往约好的聚餐地点。 考虑到江景白车途劳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聚餐地点特意选择了距离酒店不远的私房菜馆。 江景白一年多没见他们,其他三人倒没少在微博看到他出cos的片子。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