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丰冷了脸:“你也知道她爸爸死在你爸手里,现在还有脸怨恨她?若不是你爸,郁尊也不至于英年早逝,她也不会孤苦无依十年,说到底,还是你爸自找的。” “还有,这毒不可能会是子舒下的,你爸平作恶多端,这是报应。” 郁雅脸上泪痕未干,僵住了。 怎么会是报应?弱强食,这在华盟本就天经地义,谁都默认的规则。 怎么现在就容不下了? “我可以去敲打佣人,好好伺候你爸爸,你也别闹什么幺蛾子。” 如果说以前,看在郁雅的中医天赋上,他还颇有赞赏,但现在嘛,有了郁子舒这颗珠玉,又怎么会在乎一块瓦砾。 何况,这块瓦砾还三观不正。 被郁南教坏了。 郁雅跟在他身后,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这老家伙摆明了偏心郁子舒。 两人刚走到大厅,就看到郁子舒拿着一本书从楼上下来,郁丰脸关切地问她:“子舒啊,今天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啊。” 那眼神,慈得不行。 郁雅听着,很不是滋味儿。 这以前是她的待遇。 “还好,三爷爷这是去哪儿?” 郁雅伸手扯郁丰的衣摆,不希望他说,不想在郁子舒面前显现出丢人的一面。 郁丰毫无所觉:“是这样的,佣人们不懂事,不懂伺候人,我去看看。” 郁子舒轻笑一声:“还有这种事,简直就是作为家主的我失察,我同你一道过去看看吧。” 合上书,捧在臂弯,笑意谦逊又温柔。 像极了画里温柔的小仙女,漂亮得无可挑剔。 郁丰还没来得及拒绝,郁雅就开口了:“用不着你假惺惺,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解决。” 郁子舒轻飘飘地扫她一眼,吩咐身边的保镖:“去把佣人们都叫来。” 保镖点头,郁子舒缓缓下楼,刚坐在沙发上,管家便凑到她耳边,将之前发生的事说了。 郁子舒挑眉,笑意俞深。 没多会儿,佣人们都规矩地站在庭前,这还是换家主后,第一次召集这么多人训话。 不过一个小姑娘,肯定没多少威严,不足为惧。 郁子舒眼神淡淡地扫过全场,随口说了几个名字:“这几个,从明天起,不用来了。” 等被点名的几个人站出来,郁雅才认出来就是之前嘲笑她的那几个佣人。 难道郁子舒真是在为她出气? “家主,为什么开除我们?”其中胆大的佣人问。 “郁家不需要见风使舵、仗势欺人的人。” 几人不服气,看了眼郁雅,便知道她找家主告状了,顿时愤愤不平。 他们都以为,就算告状,郁子舒也不会理会,没想到还真替她出头。 “从前,你们见我痴傻,都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没想到现如今这种风气还在,必须加以整顿,如果以后再有这种事发生,就以家法处置,绝不留情。” 郁子舒目光冷冷扫过全场,声音严厉:“都听清楚了吗?” 突然的凶,让一干下人下意识直背脊:“听清楚了。” 郁子舒又制定了一些规矩,才懒散地瞥了眼郁雅。 “不过,郁雅虽然是大小姐,但为人子女,当尽孝道,从此以后郁南的生活起居,就让她自己来做吧。” 郁雅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爸。” “郁子舒,你凭什么不让佣人照顾我爸爸,我每天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据我所知,大小姐已经毕业,且……无事可做!”郁子舒冷笑,“还是说,你嫌弃自己的亲生父亲,不愿意伺候他?”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嫌弃他!” 郁雅嘴上反驳,转念一想到之前见到的惨样,心里忍不住犯恶心。 从小到大,她都没做过这种事。 “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小姐,你可要加油啊,当初我妈妈变成植物人瘫痪在,我白天得忍受你们的欺辱,晚上还得钻狗跑去医院照顾她,相比之下,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轻描淡写一句话,道尽年少时的心酸。 郁雅却只注意到郁子舒果然是在刁难她。 在报仇。 郁丰迟疑,觉得这么做太过了。 “子舒啊,这郁南毕竟是以前的家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郁雅也不会照顾人,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没想到,郁子舒借着这件事给自己立威信过后,会马上就把这桥给拆了。 “三爷爷,郁南的所作所为,已经不配为郁家人,别忘了,我现在是在给谁收拾烂摊子,我没将他赶出去,一已经是看在他姓郁的份上了。” “看来,得是时候召开族会,定他的罪了,否则,你们会忘了他犯下的罪孽。” 郁子舒冷声说完,双手一甩,转身就走。 单薄纤细的背影带着强大的气势,无人敢忽略。 就算明白她是在伺机报复又怎样? 郁家现在还得靠她才能度过危机。 “郁雅,你回去照顾你爸吧,等过段时间,我再让她收回命令。” 郁雅垂着头:“我知道了。” 无人可见的地方,她那双眼睛,漆黑狠,翻滚着浓烈的仇恨。 郁子舒,你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第1011章 番外:久等活该 “老板,华家下单了。” 前段时间华家刚被老板坑了一笔的事记忆犹新呀。 郁子舒刚起,正在刷牙,嘴里还一口泡沫,听到敲门声,就见戚年神慌。 “现在人都到客厅了,正在等你呢。” 这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过来了,直接忽视他这个左右手,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郁子舒漱完口,慢条斯理地洗脸:“给谁治病?” “还能有谁,当然是那个被你毒哑的华月。” 以前,不知道银月的真实身份,华家和她的关系就只是给钱给药,现在不同了。 得知郁子舒就是银月,还是下毒的凶手,华家怎么可能咽下这口气,这是上门来找麻烦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还有心情化妆。 “急有什么用,郁丰知道拦着,总不会让外人闯了家主的卧室,还有,你不出去,是要留在这看我换衣服吗?” “除非我不要命了。”戚年嘀咕,出去将门带上。 等郁子舒收拾好出门,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了。 到了客厅,来的不止华天海一人,还有华月和她的丈夫厉承。 厉承常年居住在o洲,对华月和摘月堂的事向来不过问,怎么今天来了? “郁家主架子真大,让人好等。” 跟在华天海旁边的华隆忍不住出声讽刺,华隆就是华天海的左右手,心腹。 一般呢,他说的话,就代表华天海的心里想法,不过不适合华天海的身份来说。 郁子舒没回答,毕竟,小助理呢,就让小助理去应付。 戚年出马:“我们家银月架子一向大,你今天才知道吗?” 郁子舒瞪他一眼,你说这话容易挨揍知道不? 戚年毫无所觉,单手叉,得老直了:“何况,是你们来得太早,久等活该。” “你……” 华天海伸手阻止华隆:“郁小姐,之前不知道你就是银月,上次你给月儿下毒,现在,把解药叫出来吧。” “什么解药?” “你给月儿下的毒,让她变成了哑巴,你若是出来,我可以放你一马。” 这话放出来,识相的就该知道怎么做。 华月一听,脸上闪过不赞同,被厉承按在原地。 说实话,以前整天听她河东狮吼,他觉得耳朵嗡嗡嗡响,很烦躁,现在看她没声,心里很舒。 但毕竟是自己子,变成这样,他于心不忍。 今跟着过来一趟。 夫快二十年,越过越形同陌路。 华月对他早已没了年少时的期待和心动,时间将这个男人在她印象里滤镜消磨,现在只剩下相看两厌。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