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个繁复的阵法应当是个封印阵,整个世界都处在阵法当中。 那么被封印的是谁?裂与封印有关吗? 如果整个世界处在封印阵法当中,他为何会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白景轩忽然脊骨发凉。 一个令他骨悚然的疑问突然涌现脑海:他真的是天道化身吗? * 直至入夜,他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索起身踱步至殿□□院的梨树下,呼新鲜空气。 清玄殿因灵气充盈,梨花常年盛开不败。 一阵清风拂过,雪白花瓣落于他的肩头与发梢。 他到一阵悉的灵息正落于殿顶屋檐上。 他轻出口气,坦然转身正看见那玄衫人影,呼啦的衣摆声响过,蔺宇飘然落地,几步来到他面前。 师尊为何不辞而别? 看见眼前人的面容,幻境中的画面再次映入脑海。 他想了想,答道:有些琐事,需要处理。 蔺宇轻轻拉过他的手腕,弟子因刚收复华微宗事务身,近才得空,又担心您不肯见我...... 对方说着,声音轻柔缱绻,可弟子来时却见护山大阵被撤下了,师尊可是......不躲我了? 他抬眼看见一双充期盼的星眸,缓缓点头,不躲了。 心道躲也没用,要解开谜团,他不能再逃避。 最重要的是,面对眼前这个家伙,他的内心本无法平静,躲避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蔺宇闻言瞳孔一颤,一向冷峻的脸上也漾过一丝欣喜,师尊...... 他本想说什么,此时却见几片梨花花瓣飘落白景轩的额发,玉的面庞与洁白的花瓣,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白的发亮。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伸手掠过白景轩的额发拭去花瓣,同时身体越凑越近。 直到他的鼻尖几乎要贴着对方的额发,兰香伴随着梨花香气扑鼻而来。 他情不自地俯下脸,角几乎就要贴上那副浅藕红的薄。 可轻吻尚未落下,却到一阵微凉的触,只见玉指抵在他的边,眼前人秀眉蹙起,干什么? 蔺宇微微一笑,哀求道:师尊......就一下。 不行。 虽然决定直面对方,可白景轩也不能毫无底线地纵容。 师徒之间这算怎么回事? 他后退一步,一手抵在对方膛上推开一段距离。 我还是你师尊。他说时,手却被握住了。 一个不着痕迹的轻吻落在指尖,有如羽扫过,不知为何,他的心神也跟着微微颤动了一下。 他忙不迭地回手。 蔺宇眉眼含笑,是,师尊。 白景轩面不,对方嘴上答应,行为举止却未改分毫,一举一动都如此亲昵,还有一点师徒的样子么? 于是他冷脸正说教,刚张口却见对方一手抚上他的侧脸道:师尊,咱们回幽兰谷好不好? 他犹豫了一下,门内事务尽数给陆景俦,他确实可以离开,也好看着这小子以免对方又胡行事。 之前他前脚刚回到宗门,蔺宇后脚便把华微宗给收拾了,虽有口头承诺,可他还是无法彻底安心。 可他虽想回幽兰谷,却有些担心自己若不在,陆景俦不能服众,毕竟在冥天宗,没有碾的修为优势,很难控制众长老。 蔺宇见他犹豫,又央求道:师尊......咱们都说好了。 我何时......白景轩秀眉蹙起,正在回忆间,他的一双手又被握住了。 上回您昏睡前,弟子送您回房......蔺宇试探着提醒他道。 他这才恍然醒悟,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蔺宇见了他的模样,线缓缓扬起,天尊,可是一言九鼎? 好吧。他长叹口气,毕竟不能食言。 话虽如此说,可心里却生出一丝不,怎么自重逢之后,他就一直落入下风,总是迁就这小子? 总觉......不大对劲? 作者有话要说:白:细思恐极。作者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作者:(捂嘴)不能剧透! 第57章 纠(二合一) 自从答应了再也不躲着蔺宇,这小子便似乎是得寸进尺,不仅黏他黏得更甚,还总是动手动脚。 他本意是不再逃避直面对方,可如今看来,直面的不是这小子,而是无时无刻不投来的灼热视线,随时可能牵过来的手以及措不及防落下的轻吻。 简直是肆无忌惮! 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旦他摆出一幅恼怒的模样,对方就面委屈,师尊......弟子实在忍不住,要不,您把我关起来吧。 一面说着,还眼带笑意,这哪是讨罚,分明是仗着他心软,赤|的要挟。 就在这样的软磨硬泡下,他觉自己的底线正在一点点丢失。 只因屡屡被这小子得手,他竟也渐渐习惯了时不时被牵手或是搂。 真是不可思议。 这一,他好不容易躲开了那个人的家伙,心脏砰砰直跳的他,就在方才,差一点就要沦陷在那一双恳求的星眸里了。 紧实的双臂搂着他的,灼热的目光含深情地看着他,后颈被强有力的手掌托住,一双薄眼看着就要落在边,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推开了对方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该怎么办? 有些无措的他,此时正路过弟子们寮舍附近的水榭,却听见一阵歌声。 曲调婉转动听,绵悱恻,令他不知不觉间心情也平复了许多。 于是他停下脚步,在回廊处的长椅落座,侧耳倾听。 可听了不多会,他就觉到了不对劲。 这歌词...... 待他几乎不可置信地将曲子来来回回听了几遍,终于听明白了。 这写的是魔尊蔺宇因慕其师白景轩而走火入魔,落入魔道,不仅一怒为其斩杀仇敌,还灭了千年华微宗只为博美人一笑。 最后两人在幽兰谷过起了没羞没臊的子。 白景轩只觉大脑嗡嗡作响,浑身僵硬。 呆滞许久的他,一时间竟不知是该立刻离开,还是该上前质问到底是谁写出如此荒谬绝伦的曲词。 直到有人远远地冲水榭里的人们喊道:该午课了,还不快去! 一群女弟子才嬉闹着正离开,可刚起身,便看见回廊处,一脸沉的白景轩正端坐石椅之上,于是纷纷顿住了脚步,不敢再进分毫。 一名女弟子见其垂眸望着水面,没有丝毫反应,以为天尊沉浸在思绪中没有发现他们,便冲众人使了个眼,企图悄悄从反方向离开。 可众人刚转身,就听见白景轩冰冷低沉的声音,此曲何人所作? 弟子们纷纷僵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再三后,一名女子被众人推搡着上前,只见其表情怯懦,硬着头皮低声道:不......不知...... 不知?白景轩脸也没抬,依然目不旁视地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 那女子见状,鼓起勇气清了清嗓子,是外头传进来的......据说...... 女子瞥见他脸更沉,吃了一吓,忙道:据说是时下最行的曲子,我们只是觉着曲子动听,这才...... 白景轩张了张口,本想说不准再传唱了,可转念一想,难道他能封了天下人的口不成?如此反而显得他气量狭小。 犹豫再三后叹了口气,摆摆手道:走吧。 弟子们纷纷松下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 剩下白景轩依然陷入沉思,他到底在气什么? 之前见到那话本子,虽然震惊,甚至可以说是几乎重塑了他的三观,可他也并未生气,不过是众生本使然,他本不在乎。 可如今听见了类似的曲子,他却为何要生气呢? 思来想去,无非是那话本子过于荒诞,竟与现实无半分关联,他便可以权当是个笑话付之一炬。 可这曲子,表面听起来荒谬绝伦,但细细想来,作词者却似乎从表象中堪透了本质。 当初若非因为他那一剑,蔺宇会步入如此境地吗? 以对方的心,若非过于重他,会因那一剑便入魔吗? 所以曲子中说蔺宇因慕他而入魔又有何不对? 若非为了护他,对方会毫不犹豫地斩杀两名长老,继而倾覆华微宗吗?那么曲中所说魔尊为了他斩杀仇敌,一举消灭千年宗门竟是事实。 如今想来,蔺宇的一举一动全是为了他。 他之所以生气,更像是被说中了痛处的孩子,不敢直面自己,只能迁怒于说出真相的人。 他本以为不再躲避蔺宇便是直面内心,可实际上,他不该躲避的却是自己。 他仰天长叹了一声。 当初凃云所言背后更深层的含义,他终于想明白了。 他与蔺宇之间怕是有着比想象中更深的羁绊,所以他才会在对方的攻势之下丢盔卸甲,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因为就算他的记忆残缺不全,可内心却是不会骗人的。 昭,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 * 他一路若有所思地回到别院,刚入房门却见到蔺宇正托腮坐在桌案旁,案上摆了好菜,传来一阵香气。 对方见到他,眼含笑意地起身而来,轻轻牵过他的手腕,师尊,我做了您最喜的火焰烧鹅,要不要尝尝? 可他却提不起胃口,于是摇摇头。 蔺宇微诧异,这可是师尊头一回拒绝最喜的菜式。 他缓缓起身靠近了白景轩,单手抚上对方的侧脸,目光带着关切,师尊,您怎么了? 白景轩视线微抬,正对上一双猩红瞳仁。 在那深邃的瞳仁里,他看见无法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意,心头忽然一阵绞痛。 梦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再次袭来。 蔺宇似乎捕捉到了他目光里的波动,忽然瞳孔微颤,师尊? 见他没有反应,反而是一直深情地看着自己,蔺宇一阵心悸,微滞片刻后,情不自地俯首落下一吻。 不知为何,白景轩脑海中最后一弦似乎彻底绷断了,这一次他忘记了拒绝,几乎令蔺宇欣喜若狂,轻吻逐渐加重。 对方试探地以舌尖撬开他的牙关,竟也无阻地闯入一片温热中。 意情间,有力的臂弯紧紧搂住了他的,纤细的天鹅颈被一双有力的手掌轻托着,齿间柔软润的触像是世间最致命的情药,几乎令人丧失理智。 二人沉重的呼着,|息声回在耳边。 砰砰的心跳声直入脑海,白景轩觉自己整个人都快化了,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他快要站不住,本能地伸出双臂环在对方的后颈处支撑自己。 而这一动作更是刺了对方,深吻更沉,息更重。 他看见对方颤抖的睫下,半阖的深邃星眸里映着自己离的眼神,以及因炽热而泛起薄红的脸颊。 不行,快停下! 他这样告诉自己,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是一味瘫软在对方紧实的怀里。 漫长的深吻后,蔺宇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的,又紧紧地将他搂入怀中,几乎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对方着气以低沉的嗓音在他耳畔道:师尊,弟子......快受不住了。 什么? 白景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掌绕过衣衫抚上他的间,他才猛然清醒,一把按住了那只肆无忌惮的手。 眼见他面震惊与惶恐,蔺宇愣了一下,脸上的热也就此褪去一大半,随后眨了眨眼,终于醒过神来,垂首埋在他颈间,低声笑道:抱歉师尊...... 说完便回了他衣间的那只手,捧起他的脸在眉间的金叶上落下一个轻吻。 二人的额头相抵,只见蔺宇闭着眼似乎强忍下什么,腔缓缓起伏着。 良久之后,二人终于冷静下来。 松开。白景轩低声道,只因后的一双臂弯仍紧紧搂着他。 可蔺宇却不为所动,下颚抵在他的肩头,嗓音低沉地道:再抱一会。 他竟无计可施,而且,他今的举动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心意,如此一来,更给了对方肆无忌惮的胆量。 他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今再一次突破底线的行为。 但似乎,一切都晚了。 * 修界越发平静,冥天宗为了竭力掩盖宗主正在幽兰谷的事实而变得异常低调。 而北辰殿也再无其他动作,令众仙门逐渐放下心来。 只有白景轩知道,堂堂魔尊,竟是个无大志的家伙,将管理宗门琐事的任务都丢给了池文越等几个亲信,自己成待在他的别院里,黏着他耳鬓厮磨,本赶不走。 原本蔺宇还会顾及旁人,可时一久,便愈发肆无忌惮,旁若无人起来。 他时常看见措不及防的侍卫们猛然转身,甚至从背影看去,有人听见他们的动静,耳比他的还红。 实在是......太羞了! 这样下去不行,得教训教训这家伙,必须收敛些。 可他还没摆出为师的尊严,就见侍从大包小包地往他的别院里搬东西。 他面错愕,只见蔺宇眼含笑意地面朝他走来。 怎么回事? 搬来与师尊同住啊。对方说得理所当然。 白景轩却是一怔。 虽说从前在清玄殿时,二人的寝殿便只有一墙之隔。 可如今知晓了对方的心意,再住一块,便总觉得哪里不对。 于是立即厉声制止道:不行。 为何?蔺宇的眼神写了失望与恳求。 总之不行,东西拿回去。白景轩冲侍从冷声道,一众人等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他随后连连将蔺宇推出院外,谁准你搬了? 分开住已经够难了,再住在一起...... 若是妥协了,今是住一个院子,明岂非要睡一间屋子? 他打了个寒颤,绝对不行! 蔺宇眼见他面不悦,叹了一声道:好好好,师尊别生气,是我错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