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昕不知道,心跳声却随着他这句话开始狂跳。 结果段易言下半句,就直接灭了她的幻想:“你要是阮皙,我的前,我会把你抱下车,全程不会让你忍痛站在地上硬撑一秒,会一遍遍亲吻你安抚你情绪,让医生小心点包扎。你是吗?” 不是…… 顾昕听明白了这句话。 哪怕名字里有一个字稍微读音接近,她连做替代品的资格都没有。 不是阮皙,就别在他面前撒娇。 —— 段易言语调极为冷淡低冷的说完这段话,直接将车门一关,开车离开医院,没有关站在马路边发愣难堪的女人。 顾昕原以为这个高不可攀的男人愿意帮助自己,就意味着可以得寸进尺。 没想到就因为一句要微信的话,她接下来在医院包扎腿伤时,直接收到了市场部主管的电话。 “小顾,明天你可以不用来上班了,工资人事部会三倍结清给你。” 顾昕失去声音,半响才说:“段总吩咐的吗?” “嗯。”主管也不瞒她。“段总恐怕是拿你开刀,让那些公司对他有想法的女职员们都收收心。” 顾昕笑不出来:“他前是什么样子的啊,段总真痴情呢。” 主管也不好说老板的私事,只能安她:“看开点吧。” 第87章 太落山前,段易言就已经是超市买了新鲜食材,提着购物袋,不紧不慢地回到老旧的公寓里,他走楼梯上去前,都会在二楼看见一位年迈的老太太,半开着门,坐在椅子上借光织衣,见他就慈祥的笑:“小段啊,下班了啊。” 段易言跟住在这栋楼的老人家混得很,平时煮点什么补汤好吃的,都会孝敬出去。 习惯的问候之后,段易言独自回到了公寓里,他先将西装外套和钥匙都整齐的搁在该放的位置,然后半卷起袖口,出一截结实冷白的小臂,迈步去厨房里处理新鲜的食材。 近半年来的四菜一汤,三天不重样。 段易言在厨房烹煮好后,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下,他端出来放在桌上,将阮皙用的碗筷也放在桌对面。 没有立刻坐下来吃,而是点亮了几盏夜灯,就这样放着。 段易言去卫生间拿白巾,开始地毯式打扫公寓里的每个角落,不留一点灰尘。他重复地擦拭着地板和桌角,直到换了几次白巾后,上面没有一点脏东西。 夜浓郁安静,段易言就在这时候才会坐会餐桌前,拾起筷子,吃着冷掉的饭菜。 这段时间里,他都是这样平静的生活,戒赌戒烟戒酒,连基本的社聚会也戒了。 晚餐是做两人份,公寓里阮皙哪怕用空瓶的护肤品,他都没有扔,天天都会去擦拭一遍,会重新把她还留在衣柜里那几件衣服拿出来洗,挂在台上。 仿佛是在自我欺骗,这个公寓里的女主人还没有走。 除此之外,段易言已经很克制没有去扰阮皙平静的生活。 他知道,自己不讨女孩儿的喜,在纠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给了彼此冷静期,只有每当夜深人静,想她想到心口生疼的时候,段易言才会忍不住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短息:【晚安。】 两个字,从未得到过回应。 段易言已经习惯,这时候他会躺在上,去翻她的朋友圈和微博动态,是零。又会去看她闺桑盛盛的,企图从别人的微博找出她的蛛丝马迹。 凌晨一点的时候,桑盛盛微博更新过动态。 是一个女孩穿着黑短袖和高,出半截雪白细的背影,坐在白建筑物上,背景是一群飞腾的白鸽,她侧对着镜头,角微翘笑得很开心。 引人注目的,不仅是身影,还有那头闷青的短发颜。 桑盛盛发的是阮皙的近照,附字:【哈哈哈哈我闺说染着发很招桃花哦,已经有三个蓝眼睛的大帅比找她要联系方式了。】 段易言长指抵在屏幕上,视线久久地盯着阮皙这张近照。 她过得很舒心,脸蛋白润又不会太尖细,气也很好。 一头长发剪短后,整个人都鲜活灵动了起来。 桑盛盛很快又把这条微博给主动删除,段易言毫无防备,没有提前保存下来。 他眸深深敛起所有情绪,身形僵硬地坐在头,不知过了多久,他神微变,伸出手臂,拉出一旁的头柜屉,从里面拿出这半年来都备着的药物。 段易言知道自己想阮皙,已经想出生理疾病出来。 习惯的,觉到膛某处丝丝入骨髓般的痛,需要靠药物,才能克制住那份情。 服了药,段易言躺在上,身上穿着衬衣长都没有去换下。 他忍不住地,又去翻阮皙空白的微博和微信朋友圈,在这时候,脑海中唯一的清晰念头,就是想她,情绪被她牵制着。 哪怕,阮皙愿意跟他打个电话,说一个字也好。 段易言缓慢地闭上眼,身影在黑暗中没有继续动一下。 法国的公寓里,阮皙一手抱着西瓜吃,靠在门前看沈星楼在次卧收拾行李,他职业的缘故,暂时要先离开这里,作为他名义上的房东,她还是关心几句的:“你下个行程打算去哪个国家?” 沈星楼整理好东西,抬头说;“印度,去吗?” 阮皙想也不想拒绝了,不过她也在法国待了快三个月,是时候换个地方住。 “你哪天要回榕城了说一声,我们还当邻居。” 沈星楼早就看透阮皙的吃货本,不过也配合,把她养胖点比瘦的好看。 “行啊!小姐妹,这段时间我陪你,可没要你首富爸的好处啊,别等我一离开,你就立刻翻脸不认。” 阮皙笑了笑:“怎么会。” 她等把西瓜吃完,换了身漂亮的裙子,先送沈星楼去机场坐飞机,一路上都念着他要是在印度待不下去,记得要早去早回,还是可以回来找她玩的。 沈星楼半开着玩笑说:“我有个哥们学吉他的,也在法国……要不叫他陪你旅游?” 阮皙愣了下,一时没答应。 她会和沈星楼这样关系好,是因为出于女人的第六,察觉的到沈星楼对自己是没有非分之想的,两人能相处的愉快,纯粹是因为兴趣好都差不多。 阮皙经历过短暂的失败婚姻后,懂得理智冷静许多,也没有少女时期那种懵懵懂懂的期待着另一半了。 她安静地微笑,摇了摇头拒绝。 沈星楼见此点到为止,上飞机前笑着说:“自己住留个心眼,别被人骗了。” “我有保镖。” 阮皙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她在国外生活这么久,还真的没有遇上过被扰的事情,搭讪是有,但是看到她身边跟着两名黑衣保镖后,都会自动的离开。 送走沈星楼,阮皙回去的路上,还买了一堆新鲜的水果。 最近她不喜吃饭,很沉吃这些,还不让保镖拿,自己用纸袋装,抱着慢地坐电梯上楼,没了沈星楼在身边叽叽喳喳的,一时还安静不少。 阮皙抱着纸袋,正走向公寓的时候,她刚摸索出钥匙,抬头先看见长廊上,站着一抹悉又觉陌生的男人身影,纯黑西装格外笔,在白灯光下异常清晰。 四周气氛静了整整有一分钟,阮皙卷起的睫微颤,时隔半年,仿佛都快认不出他来了。 但是段易言容貌和气质都从未变过,反倒是她,穿着漂亮收的超短裙,细胳膊细腿的在外面,肤异常雪白,最亮眼的还是那头短发,在灯光下隐隐是绿的。 谁也没有让气氛长时间僵持着,阮皙开口前,站在前方的段易言已经在找借口:“我在法国出差,刚好想到你也在这里,方便说一会话吗?” 他的嗓音沉哑,像是生了一场大病,许久都没有痊愈。 阮皙不知道段易言为什么表面上看起来格外清神,开口会是这样。 她抿了下,在犹豫三秒,走过去打开公寓的门。 段易言主动地给她拿纸袋,步伐跟紧,又刻意保持着安全距离。 他走进去后,第一眼就看见玄关处的鞋柜上,摆放着一双男士棉拖,旁边,是阮皙粉的。 阮皙换了鞋,眼睛不带看他,出声说:“自己换。” 倘若是新鞋,段易言绝对是会喜若狂,但是以眼可见到的鞋子新旧程度,他就算自截双目,也无法欺骗自己,这双鞋早就被别的男人穿过无数次。 在他没有在阮皙身边陪伴她的时候,另一个男人取而代之了他的位置。 阮皙是背对着他,没看清段易言此刻是什么神,所以也无法联想到他心情。 她去厨房倒水,过一会儿端了两杯出来,也是一蓝一粉红,看起来像情侣用的。 段易言看了眼底刺红,明面上却异常的沉默。 阮皙居住的公寓里,每个角落都有另一个男人生活过的痕迹,她把茶杯搁在茶几上,轻弯了下嘴角:“不好意思,我公寓里没有酒,你将就下喝水吧。” 段易言接过她的水杯,声音哑了,一开口先是解释自己:“我已经戒酒了。” 阮皙不管他戒酒还是戒什么,从半年前她不让段易言进公寓的那晚开始,就已经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说的很清楚,她不喜被他无时无刻监控和纠的那种觉,倘若段易言还要这样,那她会立刻永远消失在他的面前。 这句话起到了明显作用,段易言半年都不敢在出现在她的生活圈子里了。 阮皙如今只字未提那晚,情绪已经恢复平静,能和他坐下来谈笑:“你来法国出差几天?榕城现在情况怎么样?” 段易言修长漂亮的手指握着蓝水杯,没有去碰,盯着面前的阮皙,仿佛怎么都看不够,停在她微笑的脸蛋,以及那头伤眼睛的短发上:“大家都很好,你爸爸身体健康,你姐姐事业有成,周礼和谢家千金好事将近,桑盛盛和喻银情还在搞地下恋情。” 他把所有人的情和生活,都复制给了阮皙听,到最后,哑着嗓音说:“只有我很不好。” 阮皙微垂着眼,视线没有落在他身上,盯着水杯看。 她不用看段易言,能觉到他的视线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热度,长时间盯着自己,倾诉着,他这半年来一点也不好。 是因为—— 想她,很想她。 只是这种话,段易言不敢轻易说出口,点到为止,笑声得更低:“吃晚饭了吗?我请你们。” 你们? 阮皙抬起眼睫,视线落在他故作轻松的表情上。 段易言看了看公寓的房间,又说:“他呢?” 阮皙愣了三秒,从段易言的表情和言语间,大概是猜出是引起了什么误会。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