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低头道:“只能祈祷,少爷在侯爷的手里,还能活下来。” “跪下!” 楚祯闻声而跪。 楚谦带楚祯来到了主院,命他所跪的方向是长安西郊。而主院正中央摆着一张长凳,长凳旁放了一有楚祯两个胳膊的杖。 楚谦:“对着你娘亲埋着的方向,说你错哪儿了!” 楚祯直了身板,不去看楚谦,说:“孩儿没做错。” “嗙”一声,杖落在楚祯后背。 楚祯心口剧痛,一口血差点呕了出来。 杖由楚谦亲自握在手中,下人们大气不敢出一个,管家看情势不对,连忙跑去主屋。 楚谦:“你再说一遍,你错哪了!” 楚祯:“孩儿没错!” 又一杖,这次楚祯的嘴角慢慢出鲜血。 楚谦视若罔闻,继续问:“你若是不说出你错哪了,我就把你打到死,让你去下面亲自对你娘亲认错!” “孩儿不明白,救忠良何错之有!” 楚祯话毕,静静等着下一落下,可是没有。 楚谦在楚祯身后道:“自你离开漠北回到长安,我便再未打过你,也很少用言语苛责你。今,我便教教你,今此举,你究竟错在了哪里!趴好了!” 楚祯趴在了长凳之上,闭上了眼睛。 楚谦举起杖,道:“你有三错,皆是大错,你不忠!不孝!不义!” 每说一错,楚谦使足了力气,打在楚祯的身上。 “不忠,是你不听君命,违抗旨意!” “不孝,是你枉顾自己命,不顾父母双亲!” “不义,是你将朋友陷入命攸关之境地!楚祯,你可还有所辩驳!” “哗啦”一大口鲜血在楚谦最后一个字落下后,从楚祯的口中薄而出。 楚谦自军中出身,最懂如何不伤表面,却重伤内里。 此时楚祯后背不见一丝血,地上他吐出的鲜血却足足有一碗之多。 楚谦看着一地的鲜血,膛剧烈起伏,握着杖的指节也逐渐泛白。 楚祯强支起上半身,口鲜血,回头看向楚谦,说道:“孩儿的确不孝不义,但孩儿,不认不忠……残害忠良的皇帝,为何忠他?” “你!”楚谦再次扬起了杖。 “侯爷!”小七喊着跑来,一下子扑到楚谦脚下,抱住楚谦的大腿,哭喊着,“侯爷别打了!少爷他本就没多少时了,侯爷您再打下去,少爷今一定没救了啊!” 楚谦挣掉小七的桎梏,不理会,这最后致命的一杖眼看就要落下,不远处传来岑姨娘的叫喊声。 “楚谦你个混蛋!有你这么打孩子的么!” 楚谦的手一顿,往那边看去,管家气吁吁把岑姨娘和楚祺喊来了。 “哥!哥你怎么样了!”楚祺扑过去看,发现楚祯已经不省人事了。 楚祺一股坐在地上,边哭边大喊:“爹!娘!哥他死了!哥死了!” 此话一出,全府人皆心头一阵。 楚谦一把扔掉杖,把楚祯抱进怀里,平里再有力的身躯此时也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他试探楚祯的鼻息,发现虽微弱,却还是平稳,心一下子从嗓子眼回到了肚子里。 岑姨娘也松了一口气,一脚把自己亲儿子踹到一边。 “喊什么!楚祯哪死了!你别咒你哥!” “我我我……”楚祺听见楚祯没事,魂儿也回来了,“我”了半天说不出什么,索不说了,喊来管家让他快叫大夫来。 被一阵躁惊醒,楚祯糊糊看见父亲正抱着自己。 或许是梦吧,自娘亲去世,父亲便再也没有与自己如此亲近过了,尤其父亲带回了岑姨娘与楚祺后,他们父子二人更是一句话再未好好说过。 即便是梦,即便是自己快被父亲打死了,父亲才如此亲近他。 楚祯也要说。 “爹爹……祯儿犯了错,但祯儿还请父亲能答应我两件事。” “什么事?” “净舟毒入骨髓,还请父亲派可靠的人护送我们去苗疆取得解药。第二件事,雍王世子夏侯虞未死,已入京城,求父亲帮忙在麟舞阁前找到他的下落。” “第一件事我答应你,爹爹陪你们一起去。” 不等周围人发出疑问,楚谦继续说:“至于第二件事,夏侯虞已死,这是事实,周帝骗了你,他是为自己无端杀害前朝人等放出的一个幌子。” 楚祯喃喃道:“他没有叛国……” 楚谦肯定道:“对,雍王世子绝不会叛国,你小时候与他有着共同理想抱负的这个朋友,不会叛国。” 楚祯微笑点点头,眼前回忆起虞净舟手臂上的牙痕迹,想着,净舟一直生活在漠北,与有过搏斗或许也合情合理。 他故意不让自己去分辨,净舟手臂上的究竟是陈年伤疤还是近两月才受的伤。 楚祯再也坚持不住,最后呕出一口血,就此昏了过去。 岑姨娘、楚祺、小七慌叫着楚祯的名字,楚祺更是跑出府去催管家怎么还没把大夫叫来。 楚谦把楚祯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回身镇定对所有人说:“府内人等,留几人看守宅院,其他人皆随楚祯前往苗疆,大少爷病重,急需前往苗疆圣地寻找良医。”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