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他们三个成年人的步子比小四和胤礽大了许多,但在灵活方面却是远远比不上兄弟俩的,更何况西偏殿是小四的地盘,他对这里的一桌一椅都悉地不得了,拽着身旁的太子哥哥蛇形走位地跑来跑去,目的明确地跑进内室后,随即奔着他的雕花架子而去,松开拉着胤礽的衣袖,连说带比划地动说道: “太子哥哥,我们俩快点儿钻到底下面,汗阿玛和梁公公、何柱儿的身形都太大了是进不去的,我们只要藏到里面等额娘回来就好了。” 快七周岁的小太子身上是有些雍容华贵的储君包袱的,冷不丁地听到小四这般能豁出去的话,瞬间就被脚下的羊地毯给绊了一跤,一个踉跄间往前摔。 离胤礽最近的梁九功看到这一幕后,眼皮子一跳,猛地身子往前一扑,不仅把小太子摇摇坠的身子给稳住了,还牢牢地把储君给揽在怀里不让他动弹了。 康熙和何柱儿也吓得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因为胤礽正前方就是一张放着青花瓷茶壶杯盏的翅木圆桌子,如果他的额头再撞上去,两个人都不知道小太子得变成什么样了。 被胤礽吓了这一大跳,康熙也不敢再吆喝了,生怕俩傻儿子在惊慌失措躲避间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他正想开口喊,不会打他们俩的股,让兄弟俩别跑了,但当他绕过圆桌子,看到小四已经像是个灵活的小兔子般,背对着他们撅着小股往底下爬,简直是没有半点儿皇阿哥该有的仪态! 康熙无语地嘴角直搐,连忙大步往前又走了两、三米,赶在小四彻底钻进去时,蹲下身子将自己的两条长胳膊往里探,好似是捉小崽儿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抓住了四儿子的小腿。 小四口鼻上蒙着三角形汗巾,正卖力地在底下匍匐前进,眼看着马上就能钻到最里面的墙处了,小腿肚突然被人给抓住了,吓得他立刻条件反地将小脑袋往后转。 就着底下昏暗的光线,小四一扭头就和他汗阿玛视线对了个正着,两双长得相似的丹凤眼互相瞅了一会儿,看着康熙面无表情的脸,小四地发现他汗阿玛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再挣扎了,讨好地对他赔了个笑,然后认命地左手捂着乎乎的股,余光瞥见他的布老虎也掉在底了,就伸出右手抓着布老虎,乖乖顺着他汗阿玛的力道被两只大手给拖了出去。 两个上蹿下跳的皮儿子成功被镇了,康熙就近坐在圆桌子旁的雕花椅子上,看着眼前耷拉着脑袋、打扮地不伦不类的两人,伸出两只手将他们下半张脸上戴的金黄汗巾给拽下来,两张黑一块、白一块的脏兮兮小脸就齐齐了出来。 康熙:“……忍住,忍住,亲生的!亲生的!” 做了三次深呼的康熙才堪堪将心中的怒火给下去,看着小四因为钻底已经不知道歪到那里的束发小玉头冠,冷笑着开口道: “新觉罗·胤禛,你为什么看到朕就要跑?” 很识时务的小四看了康熙一眼,将他的布老虎搂在怀里,眨巴着眼睛说道: “汗阿玛,一言不合就会揍我们股,我不想被打,所以才会下意识地逃跑的。” 康熙看着四儿子实诚的眼神,觉被狠狠噎了一下,又伸出胳膊将右手搭在翅木的圆桌子上,对着小四说道: “那你还知不知道你是皇子,今天你为了不挨揍敢去钻底,难不成哪天你还能去钻狗不行?” 小四听到康熙这话,皱着小眉头仔细地思考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说道: “额娘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任何时候生命和身体都要比面子重要许多,如果有人要打我,而我打不过他的话,面前有狗能救我命的话,我会毫不迟疑地钻进去的。” 小四的话音刚落,围观的几人瞬间就瞪大了眼睛。 康熙嘴角搐地不行,因为他知道这绝对会是晴嫣说的话,而且“话糙理不糙”是连他都不能反驳的道理。 站在小四旁边的胤礽也惊讶地扭头看了一眼小四,他发现小四其实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能屈能伸啊。 他正在思考若是自己面对小四说的那种情况,究竟有没有钻狗保命的可能时,就看到他汗阿玛将视线转到了自己身上,而后拍着圆桌子将上面摆放的茶壶杯盏给震得叮当响,怒不可遏地说道: “新觉罗·胤礽!胤禛还小不懂事,难不成你也不懂事儿吗?究竟是谁给你们俩的胆子,竟然还敢趁着大人们不在家里随便玩儿火?” “你虚岁都快八岁了,难道意识不到中这些木制殿要是走水后究竟会带来多大的危害吗?” 所有人都能听出皇上语气中的气愤,梁九功和何柱儿师徒俩已经吓得不敢吭声了,静静站在一旁当背景板。 小四抱着他的布老虎,往左扭看了看太子哥哥,又往前瞅了瞅神冰冷的汗阿玛,也懊恼地不敢再张口继续说话了。 胤礽也知道自己这回办事属实是有些冲动了,但是想到结果确实是和他预料中的一样,顶着他汗阿玛连名带姓喊他的怒火,紧咬着下向康熙乖乖俯身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 “汗阿玛说的对,孤这次确实考虑不周详,行动也很危险,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做了。” 小四看到太子哥哥的举动,也跟着将怀里的布老虎递给身侧的何柱儿,俯身行礼道: “汗阿玛,小四也错了,不应该看到你之后还拉着太子哥哥逃跑的。” 康熙看到俩儿子认错态度都还算不错,跟着他们俩这东躲西藏的一闹,心中憋着的郁气也了大半,往后靠在椅背上,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微微凝眉对着胤礽和小四询问道: “说说吧,你们俩为什么要往好好的银丝炭盆里烧东西,把正殿大厅搞得烟雾缭绕的不说,还熏得让人没法子在里面待,你们有想过今晚让你们姨母/额娘,如何休息吗?” “汗阿玛,你说的对”,胤礽脸有些发红地不好意思道:“孤确实是未曾想到那坏东西,竟然能生出这么多的烟雾,气味还如此刺鼻。” “如果孤给你说我们俩今的举动就是在‘储秀销烟’,你会信吗?” 胤礽将自己心中的思绪捋顺,抿了抿嘴,直视着康熙说道。 “呵~销烟?你们俩都敢把你们小王叔送的贵如黄金的年礼都差点儿给烧没了,眼下是销的哪门子的烟?” 作者有话说: 第一百八十五章 福|寿|膏是小四从库房中翻出来的,也可以说这件事情最先是他起的头。 他一听到汗阿玛这般不信任的质疑语气,未等胤礽开口,就调转过身子跑到外面的偏厅里,微微踮起脚尖从黄花梨木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约莫和他小拳头那般大的雕花玻璃瓶,随后又快速地跑回内室,将小玻璃瓶递到康熙面前,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指着里面还残留了一个瓶底的黑乎乎膏体急声说道: “汗阿玛,你快看呀,我们就是在销这个烟啊,太子哥哥说小王叔送来的这件年礼是有毒的坏东西,人吃了就会血成河、家破人亡、立马去见长生天。” 小四不跑去拿东西还好,如今康熙一看到和黄金等价、号称可以延年益寿的“好东西”就这般被自己的两个皮儿子生生地给作没了,觉得心肌都要梗了。 他伸出右手从小四手里接过美的雕花小玻璃瓶,放在手心里转动了几下,瞅见粘在瓶壁上的黑膏体在烛火的照耀下有浅浅的金光动,就又是心又是心疼地扶额说道: “小四这个不是用来吃的,这东西名为福|寿|膏,以前都是外国使臣特意进供给皇上和皇后享用的贡品,是功效可以与人参灵芝相媲美的昂贵保健药物啊!” “呵~保健药物?” “与人参灵芝相媲美?” 原本胤礽还为自己先前的冲动做法将姨姨的正殿大厅得乌烟瘴气到羞愧呢,在头脑中也将解释的思路给捋顺了,但如今冷不丁地听到自己汗阿玛这“称赞”话,想起他虚岁两岁大时在长生天世界中的所见所闻,立马就恼火地逆反了,一双黑白分明瑞凤眼中的冷意都快要幻化成实质了,背在身后的双手也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极其讽刺地冷笑道: “汗阿玛,你可快醒醒吧,不要拿这东西来侮辱人参和灵芝了,民间夜香都还能卖钱呢,这玩意儿连夜香都比不上,平里小子过得不错的狗都不吃!” “对,我的白小京巴都整天吃呢!”小四也忙开口说道。 “你们!你们俩都给朕滚到院子的东墙边面壁思过去!” 刚刚因为小哥俩诚恳的认错态度心中火气才稍稍平复下来的康熙,听到自己就说了一句客观的介绍话,他的俩儿子不仅齐齐张口顶撞他,胤礽的俗话语中更是毫不掩饰地透出的讥讽,瞬间就觉得自己被两个不孝子给忤逆了,气得“唰”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指着内室门语气十分严厉地大声呵斥道。 “坏了,坏了”,站在父子三人身旁的梁九功和何柱儿,看到这一幕,脑子中不约而同地亮起了响着刺耳警报声的红灯,搞不懂小太子明明刚刚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得怪气、冷嘲热讽的。 胤礽懊恼地鼓了鼓脸颊,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姨姨不在这里和汗阿玛对牛弹琴也没用,索直接利落地对康熙俯了俯身,就随即转身离开了。 小四抿了抿薄,也对着自己汗阿玛拱了拱手,就忙迈开腿去追胤礽了。 康熙眯着眼睛打量着俩儿子一前一后的背影,毫不迟疑地伸手拿起翅木圆桌子上的青花瓷茶盏“啪”地一下子摔在地上,碎瓷片飞溅地到处都是,他也气吁吁地又一股坐回雕花椅子上快速转动着手上帝王绿的玉扳指。 梁九功看到情况已经有些失控了,忙给站在身旁的徒弟使了个眼,何柱儿腿脚发软地悄悄躬身退出了内室。 瞅见皇上按在膝盖上的双手都气发抖了,梁九功心中一叹觉得皇上今天可真是倒霉啊,从早被气到晚,但想到外面的气温和小太子、四阿哥穿在身上的衣服,就硬着头皮弯低声说道: “皇上,您消消气,太子殿下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懂呢,往常四阿哥和殿下最是兄友弟恭、关系亲密,因此才会站在一旁跟着帮腔呢,殿下以前额头受了两次伤,四阿哥在娘胎里身子骨就弱,现在还是正月倒寒呢,天黑了外面气温低着呢,奴才有时候走在外面都觉得发冷呢。” “呵~小?” “汗阿玛六岁登基,朕八岁就接汗阿玛的班了,他们两个和我们小时候比起来简直都是生长在罐里了!朕看就是平里贵妃太宠着他们了,才让他们现在变得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做事一点儿分寸都没有!身为皇阿哥不注意自个儿的风度和仪态,说话还这般随不过脑子!尤其是新觉罗·胤礽,朕亲自给他启蒙,还给他找那么多大儒单独授课,你瞅瞅他刚才是怎么给朕说话的!那是对待君父该有的态度吗?” 康熙伸手将圆桌子拍的啪啪啪响,气呼呼地说道。 梁九功听到这话狠狠被噎住了,寻思着这阖上下最宠太子的人不就是皇上您吗?景贵妃都没像您那般溺孩子的,但他是万万没有胆量说出这句话的,只好默默低下头不再吭声了。 唯一的发声者闭嘴了,内室中也静的落针可闻,但是康熙心中波涛汹涌的情绪却怎么都平复不下来,越想越气愤又怒火中烧地开口说道: “梁九功,你现在出去将隆禧给朕火速叫到储秀里,你们从神武门进来别走西华门,大晚上的莫要惊动皇额娘和皇玛嬷休息。” “是,奴才这就去。” 梁九功微微一愣,意识到皇上还是心疼儿子,要将矛头对准送年礼的纯亲王了,忙俯身行礼轻手轻脚地告退了。 前院里站在大滑梯后面对着东墙思过的小四抬头瞅瞅天空上皎洁清冷的明月,伸手捅了捅站在身旁的胤礽,小小声规劝道: “太子哥哥,你刚刚不应该那样子说话的,我们的细胳膊没有汗阿玛的大腿,应该慢慢给他讲道理的。” 胤礽视线下移、眼皮半阖,扇动了几下纤长的眼睫,低头沉默着,如果汗阿玛没说那句话,他不就好好给他解释了吗? 正当小四都觉得太子哥哥不会开口了,耳畔就传来了胤礽有些悲凉的自嘲之音: “小四你不懂,我们大清就是亡在那东西上面的,八国联军侵华,国破了、家没了、园子被烧了、宝物被抢了,新觉罗这个姓氏都不敢用了,虽然孤知道汗阿玛如今还不知道那坏东西的危害,才会说‘称赞’话的,但孤却忍受不了听到半分给那坏东西包装的虚假繁荣话,因此汗阿玛话音刚落,孤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拱上来,不住了。” 小四是头一次听到这足以颠覆他认知的话,霎时间就震惊地微微抬头看着右侧的太子哥哥,但是眼下天已经黑透了,在月光下他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胤礽的半张侧脸,虽然看不到太子哥哥的表情,但却无端地能从小太子语气中听出几分横跨了许多年光才能酝酿出来的沧桑之。 胤礽静静地摩挲着手指,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从他上次意外患了记忆紊症后,他惊讶地发现原本随着他年龄增长已经逐渐模糊的长生天记忆,反而变得益清晰起来,在那里看到的每个人、听到的每句话、见到的每个物品,都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脑子里,甚至以前因为他年纪小不明白的事情,如今也都能凭借着记忆连贯上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大清悲惨屈辱的未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对他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了…… 储秀中人们见到皇上在屋子里生闷气,小太子和四阿哥在院子里受罚,都是心慌慌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在心中默默期盼着希望贵妃娘娘能够赶紧回来。 在北五所,上午给前来应聘的人监考笔试,中午批改卷子,下午又一一听她们试讲,和安嫔、塔娜忙了一整天,直至天黑才将笔试分数和面试分数加到一块儿誊写到合计总分表上的景贵妃,还没等她靠在椅背上休息一会儿呢,就看到守门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告诉她,皇上到储秀了,让她赶紧回里。 收到消息的她,还没来得及将最后的收尾工作给李氏、塔娜讲清楚呢,张天喜就又慌里慌张地跑到公主学院给她说,太子殿下和四阿哥背着她将纯亲王送来的年礼给烧了,两位阿哥因为没想好和她道歉的话,才拘着人们不让他们前来北五所通知她,张天喜看到皇上去西偏殿捉小太子和四阿哥了,他才敢麻溜地跑来找自家主子。 晴嫣听到小外甥和儿子玩火儿就吓了一大跳,忙长话短说地将后面的事情快速给安嫔两人代完,就即刻抱着坐在雕花椅子上打瞌睡的小恪靖匆匆忙忙地往里赶。 谁知,当她带着白、张天喜抄近路才从御花园中穿出来就和一脸惊慌失措跑来寻她的何柱儿碰上了,晴嫣的心脏猛地“咯噔”跳了一下,意识到是出大事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晚上急出一身冷汗的何柱儿正沿着东西向的道卖力地朝着北五所奔跑呢,没想到刚刚跑到御花园就看到景贵妃抱着恪靖公主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瞬间眼前一亮,忙三步并作两步跑,快速冲到景贵妃面前,焦灼万分地俯身说道: “娘娘,奴才可算是看到您了,您赶紧回储秀吧,太子殿下和四阿哥因为与皇上顶嘴,把皇上气得不轻,如今俩人都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东墙边的大滑梯那儿面壁思过呢。” “什么?” 晴嫣听到这话,惊的不得了,从公主学院到储秀这一路上一共有三个跑来给她报信的太监,但每个人传递的信息都不一样,她的认知还停留跟在身后的张天喜给她说两个孩子背着大人们火烧纯亲王府年礼的事情上,怎么一转眼胤礽和小四就已经被他们汗阿玛给惩罚了呢? 受到如今室外冷飕飕的体温度,晴嫣搂着怀里小恪靖温热软乎乎的小身子,心里也跟着变得更着急了,对挡在身前行礼的何柱儿急声说道: “何柱儿,我们边走边说,你给本从头到尾仔细地讲清楚究竟发生何事了?保成和小四为何要烧他们小王叔送来的年礼,又为何会与皇上顶嘴?” 跟着景贵妃在北五所里玩儿了一整天,如今被贵妃娘娘搂在怀里已经有些昏昏睡的小恪靖也被两人说话的声音给吵醒了,张嘴打了个哈欠,清澈见底的黑亮圆润杏眼中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眨了眨眼睛又晃了晃自个儿晕乎乎的小脑袋强自打起神看向小何总管,也想要听听太子哥哥和四哥哥到底是怎么了。 何柱儿也知道如今时间的紧迫,忙点点头闪开身子跟在景贵妃的右侧,边往前走,边偏过脸吐字清晰地讲述道: “娘娘,约莫是申时末的时候,奴才和太子殿下来储秀里寻恪靖公主,谁知道进入正殿大厅后只看见了趴在软榻上捣鼓库房礼物的四阿哥,问了才知道您和四公主都还在北五所里没回来呢。” “这次招聘女师傅换形式了,本在上午时给试讲的人多加了个笔试,所以今天才回来晚了,你继续往下说。” 晴嫣将快要滑下去的小恪靖又往上抱了抱,随口接了句话也算是间接回答了自己晚归的原因。 “是”,何柱儿颔了颔首又连说带比划道:“奴才不知道四阿哥是要做什么,他从库房里一共拿来了十几件物品,其中刚好就有纯亲王府给您送的四小玻璃瓶黑乎乎的福|寿|膏。” “殿下发现那东西后,就抬手从软榻上拿起了一瓶,低头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立马开口说怀疑那东西是人吃了就会去见长生天的毒|药,因此下令把除了奴才之外的所有人都给打发到了正殿大厅外面,并且吩咐奴才把那□□的密封盖子给拧开,打算将其用火给烧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