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门进来的大救星不是小明鹪心心念念的夏某人,而是之前过脸的那个年轻男子。 胖子见到他顿时慌了神,结结巴巴想求饶,但这人脚步不停,径直走到胖子跟前,皱眉看了一眼明鹪口上的那只猪蹄,袖管微晃,手中多了一柄小刀。 “关……关先生……” 话没说完就被一刀割断了喉咙,瞪大眼睛,鲜血狂飙,了明鹪一头一脸。 瘦子吓得转身就逃,才跑出两步,就向前扑倒,后颈着那柄小刀。 这个“关先生”眨眼间连杀两人,薛辟他们都被这一变故惊得楞在那里,而他则像没事人似的,一脚踹开搐的胖子,俯身抱起地上的明鹪,离开了佛堂。 瑟瑟发抖的小明鹪有一肚子话要问,你是什么人、要带我去哪里、我表哥和丫鬟会怎样?之类之类,但想来想去,还是该先向救星道个谢。 “多谢你。” “不用谢我,职责所在。” “要不是你,我和我的丫鬟就遭殃了,谢谢你救了我们。请问咳咳……请问怎么称呼您?” 她下心中恐惧,温顺地躺在他的臂弯,说话声娇软糯,尽管是明知故问,仍旧令这位冷面男子很难对她不理不睬。 “鄙姓关。” “关先生,我的丫鬟冰雾被打伤了,您能不能救救她?求您了。” 那人低头瞟了她一眼,“死不了,你自己貌似也受了伤,我先医治你,再去看她。” “关先生是大夫?” “嗯!” 人家显然不想和她闲聊,重重地嗯了一声,眉头也堆了起来。看到别人皱眉,明鹪不知怎地,又想起家里那个凶巴巴的坏人,泪水无声滚落。 “你不要哭,只要你老老实实,没人会为难你。” “我一直都很老实,可方才差点就被……我想回家……” 给她叁分颜,这个漂亮人质便蹬鼻子上脸,非但顶嘴,还作闹要回家,嘤嘤嘤哭得关某人头疼裂,叁步并作两步,迅速将她抱进一间干干净净的厢房,吩咐仆妇们给她清理,换下血衣。 这位关大夫比胖子要君子得多,虽不离开房间,却背过身去避嫌,等仆妇向他禀告了明鹪后背的瘀伤,他才点点头,走到边来替她诊治。 明鹪趴在被褥上,上身只穿了肚兜,外衣盖着后背,心里羞臊,但没办法,有伤就得尽快治好。 “唐突了。” 小关大夫掀起她背上的衣服,玉肩藕臂,纤细骨,看得人血脉张,然而一整片凝白无暇之中,紫红的伤痕赫然入目,他轻轻按了一下就把明鹪疼得呜咽惨呼,好似在上刑,诊疗都不好下手。 “忍一忍,我就看看有没有伤到脏腑。” 这大约是世上最娇气的人质了,吃不了半点痛,涂点药哭得稀里哗啦,关大夫给她抹药的手都发颤了,指尖抚过柔的那点悸动,被她哭了个光,万分后悔不应该让那两个熏脑的蠢货看管她,横生枝节自找麻烦。 “肋骨断了一,肺受了伤,大约要咳上个把月,你安心休养,会好的。” 明鹪闻言郁闷至极,苦着脸侧头抱怨:“我得在这儿待上个把月?你们要把我关这么久吗?” “这……关多久我说了不算,得看你家里人怎么做了。不如你写封信给夏裴夙,叫他快点来带你走,我家主人明见他时可以替你转。” 嗯?写信? 小明鹪似乎闻到了一丝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肋骨断了,疼,现下写不了信,不如让我表哥过来替我代笔,还有我的小丫鬟,有她服侍我还能好得快些。” 关大夫把衣服给她盖回去,盯着她的脸注视了两息,忽然嗤笑了一下。 “你知道自己是用来钳制夏裴夙的筹码,所以有恃无恐,但却担忧另外叁人安危,拐弯抹角想保住他们。我明白告诉你,只要你乖顺听话,你那个表哥和小丫鬟都不会有事,至于剩下的那个,她本就是我们的人,是叛徒,既然落到我们手里,只有死路一条。” “六六?她没有逃走吗?” “没有,她从佛堂溜出来找我去替你解围,我起先并未留意到她,但她自爆功夫,我就想起来了,是郑叁那里养的小姑娘,出卖旧主投靠夏裴夙后躲藏夏府,我们找了她很久。” 果然六六没走,还为了救她暴了自己,明鹪心念急转,她一时大意,在佛堂说出了六六的身份,好在那个胖子和瘦子都死了,现下大约还能赌一把。 “你不能杀她,她是夏裴夙的人,我夫君对她疼至极,让她与我共事一夫,家里本要抬她做姨娘的,你们要是杀了她,惹恼了外子,他不来救我怎么办?” “怎么可能,不过是个刺客,夏裴夙怎会为了她放弃结发子。” “你们外人哪里知道我们家里事,他一开始抓她时就动了心,在牢中天天审她不清不楚地留了情,千方百计把人回家藏起来,沐浴就寝都必须六六半步不离地伺候。” 然而这些谎言关大夫并不买账,有成竹淡然反驳:“你家的事我们都知道,夏裴夙夜夜与你同寝,从不在别处留宿。” ?为什么他们知道这些?在夏府有眼线?明鹪心慌之余,却不退缩,咬死夏裴夙宠六六,决计不能让他们轻易杀她。 “他确是与我同寝,但屋里又不是光我一个,他……他喜……他……他夜里两个都要……要一起的……” “……?” 傻鹪结结巴巴的,羞地捂住脸,从没想过这辈子她嘴里能说出比夏裴夙更离谱的话。 夏裴夙:??? 六六:…… 薛辟:!!!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