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颜没说话。 陶冉问她:“你觉呢?” 辛颜笑着摇头:“我没有什么觉。” 她的觉在周宴身上错过一回,错得离谱。 周宴让她明白了,觉是最不可靠的,所有的揣测和心照不宣都是自作多情。 总不能来个人和她成为朋友,出手帮她点忙,她就觉人家是喜她? 除了情,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友情这个东西的。 相比起情,她现在更愿意相信友情多一些。 陶冉抓过辛颜的手,“你对他是不是喜你没什么觉,那你心里对他是什么觉?要是有觉的话,近水楼台先得月,咱就直接把他拿下。” 辛颜笑出来,“我现在心里只有工作室,咱还是先把工作室搞起来再说吧。” 温都快成问题了,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呀。 说说又绕回了工作上面。 陶冉直接又往后一倒,哀嚎道:“人生真是太艰难了。” 辛颜伸手拍她一下,“你这人生要是还艰难,那我就不活了。” 陶冉抓住辛颜的手两下,“摸摸,都会好起来的。” 最近这几天陶冉都忙,难得两人在一起好好聊会天,于是便聊得晚了些。 聊得困了,陶冉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直接躺下便睡了。 辛颜干了大半天的活也累。 她伸手关了灯,给自己和陶冉扯一下被子,闭上眼很快也就睡着了。 房间里陷入不见光点的漆黑之中。 手机静静躺在桌子上,屏幕忽然亮起,又慢慢暗下去。 *** 辛颜没有设闹钟,第二天睡到了自然醒。 醒来的时候陶冉已经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个人。 她躺在上清醒一会,起拿了手机,又回来靠在上躺着。 解锁手机打开微信,看到迟遇给她回了信息,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好】 除了迟遇,还有任子铭也给她发了信息。 他这次发的是文字,问她:【有空出来见一面?】 辛颜没有立即回,而是顺便又点了一下他前晚发过来的语音。 手指点上去,听到的却不是任子铭的声音,而是周宴的。 他问她:“你在哪里?” 声音悉,语气听起来也仍旧悉。 他还是拿她当他的人,当她只是在任闹脾气,闹完了就会回去。 辛颜没有回任子铭的信息,按掉手机起。 起来洗漱一番吃个早饭,她找了个靠谱的广告公司,预约了下午的时间。 她昨晚买的东西大部分都还没发货。 这两天不用往乡下跑,自然就利用这时间找人设计工作室的logo。 当然还需要跑一跑工厂,方便开业以后做首饰。 下午她掐着时间化好妆出门。 到广告公司见了设计师,说了自己的诉求,并了定金。 从广告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里出来,外面忽下起了雨。 辛颜不想冒雨开车,也没什么其他要紧事,便去了旁边的咖啡馆。 进店后她要了一杯摩卡,在靠玻璃幕墙的边角位置坐下来。 窗外雨幕涟涟,地上渐渐积起水洼,行人路过,脚下踩溅积水。 辛颜看着窗外的雨喝几口咖啡,然后从包里掏出平板。 手握触控笔打开画图软件,她在这密密的雨声中安静地画设计图。 原本她没有注意咖啡馆里的其他人。 但在画一会图以后,忽听到一句:“我不用你给我做什么设计,我就要图上的这条项链,我就问你能不能做。你要是不能做,那我就去找别的人做。” 因为珠宝首饰相关的词汇,辛颜下意识抬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了一眼。 目光落过去,竟然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杨雨桐。 杨雨桐坐的方位正好对着辛颜这边。 此时她面难,看着对面的人十分客气说:“钟太太,您要的这条项链是梵克雅宝的snowflake系列,是国际大品牌珠宝……” 钟太太倒是十分坦然:“笑话,我花钱做高仿,难道我要仿个不知名的小品牌?” 说完仍是问:“我就问你一句,你能不能做。” 杨雨桐看起来还是有些为难。 她又小声说:“可是,做a货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钟太太原本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听杨雨桐这么说,她直接拎起包要起身,“我送生意给你做你不做,那我找别人好了。” 看钟太太要走,杨雨桐脸上又现出着急。 然后在钟太太拎起包的时候,她忙出声应:“好的钟太太,我给您做。” 最近这段时,周宴对她越来越冷淡,她在公司里的子不好过。平时接触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活,难得现在有一单定制的活找她,她不想给丢了。 丢了这一单的话,钟太太这个客户可能也就丢了。 只要她回去不说是做的高仿,悄悄地做,其他人也不会知道。 看杨雨桐出声答应了,钟太太这又放下包,也收起了要起身的姿势。 接下来两个人又谈了一会细节,声音慢慢小下去。 辛颜也没再多听。 收回注意力继续画自己的图。 *** 杨雨桐和钟太太聊完,钟太太便拎包走了。 不需要再赔笑脸,杨雨桐抹掉脸上所有的表情,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 咖啡入口还没有咽下去,她目光一瞥,忽看到不远处坐着个很悉的人。 几个月不见,她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简单坐着便像一幅画。 她就这样盯着辛颜看一会,心里慢慢堵上一口呼不出来的气。 这口气在心里越积越深,憋得她很是不痛快。 脸上辣辣的像是挨了几个巴掌一般。 当初辛颜提出离职离开公司的时候她有多高兴,最近这段时就有多憋屈。 她所有的预想所有的算计,全都在最近这两个月内落了空。 尤其现在看到辛颜,心里的憋屈就更加明显了。 之前她一直自信地认为,只要辛颜走了,周宴的眼里就再也不会有旁人。 她会成为周宴的唯一,也会轻轻松松拥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结果没想到。 现实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因为有自己的私心,当初她没少在辛颜离职的事情上柴浇油。 她一直都知道辛颜和周宴之间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为了让辛颜离开星灿,她也算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她知道怎么恰到好处地给辛颜堵找不痛快。 每次看到辛颜被周宴使唤着帮她做事,或者周宴在辛颜面前维护她,她心里都会得意暗——设计总监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吩咐为她做事。 最后她终于如意看到辛颜走了,高兴得意了一场,结果却并没得到自己想要的。 有种机关算尽,到头来也只是笑话一场的觉。 公司里看她笑话的人不在少数。 最近这段时间,她不仅尝到了到嘴的桃子飞了的滋味,尝到了被欺骗被冷落的滋味,还尝到了被公司里那些人落井下石的滋味。 现在再看着辛颜岁月静好地坐在这里。 她心里攒了这么多的憋屈,自然就全面爆发了。 心里堵得实在不舒服。 杨雨桐快速喝完杯子里剩下的咖啡,拿起包起身走人。 但她往咖啡馆的大门上走了几步,忽又停住了。 她心里忽然想,当初被着不痛快离开公司的人是辛颜不是她,周宴选择的也是她不是辛颜。她是胜利者,为什么要在辛颜这个失败者面前表现出不痛快? 她们碰上面,想要躲的应该是辛颜,而不是她。 想到这,杨雨桐表情一换又转身回来了。 她走到辛颜的桌子边,脆声道:“辛颜姐?是你吗?”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