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蔷是被脸上茸茸的触闹醒的。 睁开眼睛, 黛黛一张放大的猫脸在她脸上来回地蹭,一边蹭一边呜呜咽咽叫,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 又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门外大亮的天提醒她生物钟时间早过了, 但是她在非自然状态下醒来,现在还是很困很困。 困到没有脑子慢慢回忆,困到没有力害羞,甚至困到没办法抬起一只手臂去推开黛黛渐硕大的猫猫头。 还好在黛黛得寸进尺地拱进被窝之前, 从旁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 拎着它的后颈把它挪开。 黛黛不死心, 削尖脑袋再钻, 再被挪开,继续钻, 继续被挪开。 反复两三次,累了, 放弃地趴在被子上, 揣起爪爪母蹲, 大眼睛睁得圆溜溜, 盯着女主人看。 然后就被那只拦路手直接捂住了眼睛。 顺带一掌扣住猫猫头。 这下没有茸茸打扰了。 谢蔷眼看又要陷入梦乡, 脖颈处忽然又拱进一颗茸茸。 没有黛黛的那么细腻,温度也更高,伴随着皮肤的摩擦和呼洒, 这颗茸茸还会啃人。 谢蔷脑袋发蒙。 隐约知道那只手无情将黛黛推下, 又越过她前摸索着拉开屉拿出且什么。 直到亲吻逐渐往下, 颤了大半夜的腿又一次被托着腿弯抬起。 她终于意识到什么, 努力将眼睛撑开拮据的一条, 茫中透着一丝委屈的惊慌:“哥哥, 我还没睡完……” 连带抗拒的手掌也螳臂挡车地抵上对方膛。 实实在在的螳臂当车, 不起任何作用。 “接着睡,不吵你。” 低沉沙哑的声音听来毫无诚意。 被托着身搂入怀中,再被拉去浮沉海上的飘摇舟楫时,她忍不住在谢洵意后背用力挠了一把。 几乎是打着瞌睡在呜呜咽咽泣:“你太讨厌了。” * * 再醒来时,上已经只剩她一个人了。 被窝里很温暖,身上也清清,很显然有人在为所为后人尚存,帮她仔细擦过。 浑身都有点累,但还不至于不舒服的程度。 就是懒得不想动,裹着被子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门没有关紧,留了条一看就是哪只小猫挤出来的。 从这道里看出去,正好可以看见她男朋友穿着睡衣半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梳器正在口头教育不听话的小猫咪。 一抬头,两人视线对上。 下一秒,男朋友毫不犹豫放下手头的事起身朝她走过去。 “睡醒了?” 他如法炮制又在她前位置矮身蹲下。 看起来就是睡了个天大的好觉,神气好得不行。 人和人的差别有时候就是体现得如此直白。 明明一晚加一早不消停的是他,而她只是躺着任摆,后果却截然相反。 她平视他的眼睛,拥着被子遮住半张脸,只出一双眼睛,闷声闷气:“没有,在梦游。” 谢洵意用一副略显惊讶的口吻:“梦游还能对话?” 谢蔷:“......” 谢蔷干脆拉起被子,把脸也盖住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洵意失笑,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抱去收拾洗漱。 谢蔷趴在他肩上打了个哈欠,打完发现哪里不对劲,等被放在大理石台上坐下了,股一凉,再低头一看。 她身上只被随便套了一件明显尺寸非常不合身的黑衬衫,白晃晃两条腿在外面,什么也没穿。 她茫然抬头,看着面前正在挤牙膏的男人:“哥哥,你好意思吗?干嘛不给我好好穿衣服?” 这个男人貌似很听劝,将电动牙刷递给她,然后帮她将衬衫领口大敞的扣子加扣了一个。 谢蔷:“......?” 扣个扣子就算好好穿了吗? 而且坚持他还坚持不过三秒,就又将刚扣上的扣子重新解开了,出星点遍布的锁骨。 最后中肯评价:“这样比较好看。” 谢蔷愤懑拍开他的手,一眼瞪得毫无威慑力。 还好补偿态度诚恳。 谢洵意照顾得很到位,刷完牙又帮她擦脸,按照指定的顺序帮她擦上肤水,华,霜,最后抱着她去到客厅吃早......嗯,午餐。 坐也是坐他怀里,谢蔷连鞋子都没机会穿。 “哥哥,你不会还要喂我吧?” 谢蔷觉得这略显夸张了:“倒也不必......” 谢洵意却反问:“你自己可以?” 谢蔷:“为什么不可以,又不是连夜生了个小孩。” 谢蔷:“......” 啊啊她在说什么东西? 忍俊不的笑就在耳边,谢蔷要颅顶冒烟了,推了他一把,拿过牛一口闷下半杯,去火。 黛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格外地粘谢蔷。 蹲在旁边守了一会儿就按捺不住要往她膝盖上跳。 可惜起跳失败,又被那只大手无情拦下。 谢洵意:“这是我的,你女朋友在台,后转去找。” 谢蔷:“......” 他今天没有工作,服侍小公主吃完了早餐,自觉抱起人回房间继续补觉。 谢蔷刚回到被窝就被蹭着鼻子亲了一下。 她一个灵,条件反立刻扣着男朋友的脸推开,如临大敌地嘀咕:“不可以了,老男人真可怕。” 谢洵意笑着抓住她的手,顺势在她掌心亲了下:“没有,就想睡个回笼觉,很单纯。” 谢蔷才不信。 于是她选择指派这个危险分子出去帮她取个快递,还有:“睡醒想吃加了葡萄酱的蛋烘糕。” “谢谢哥哥。” ok,谢洵意无条件服从上级命令,帮谢蔷掖好被子下楼取快递买蛋糕。 谢蔷刚刚吃饭的时候都还犯困,现在躺下了却又没了睡意,闭眼养了会儿神,听着外面两只猫猫玩闹发出的声音,越来越神。 而且好像真的有点想吃葡萄酱蛋烘糕了。 她抱着被子滚了一圈,一边等着蛋烘糕,一边回忆她快递买的是什么东西。 很快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从玄关传来。 她眼睛一亮,拉开被子下朝她的蛋烘糕奔去:“哥哥,你怎么这么——” 快的声音戛然而止。 台上互相舔的两颗猫猫头同时扭过脑袋,好奇地盯着一个方向。 谢蔷和站在门口的林意遥遥对望。 这一秒,客厅的安静震耳聋。 看着眼前套着儿子衬衫从主卧出来的小姑娘,林意的错愕不比谢蔷少。 乃至一时都忘了要先把手里沉甸甸花放下。 两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谁也没有开口。 谁也不知道开口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 面面相觑,脚底生。 好在很快门被再次打开。 谢洵意拿着快递拎着食品袋进来。 他的出现简直像个闪闪发光的救星,谢蔷将充无助以及求助的目光简直铺天盖地卷向他。 谢洵意同样对母亲猝不及防的出现到意外。 但他显得比谢蔷淡定许多:“妈,怎么您要过来也没有提前跟我们说一声。” 林意答:“正巧要路过,想着蔷蔷喜花,就顺便送一点过来。” 谢蔷忐忑站在原地,看谢洵意对母亲留了句“您先坐”,便走过来将快递和蛋烘糕一起放进她手里,特别自然地就搂着她转身回了房间。 谢蔷手脚僵硬跟着他走进去。 门一关上,她的魂儿也跟着回来了。FENGYe-ZN.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