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心结解开,周浅情一夜无梦,安睡到天亮。 醒来时,她觉到身后让人安心的热度。 爸爸抱着她睡了一夜。 手还搭在她前,像是想把之前没摸到的份全摸回来。 有一种破罐破摔的美。 周浅情想翻个身,回头看爸爸。 才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就吵醒了身后的爸爸。 周憬琛还不太清醒,他抱着女儿翻身,让她骑在自己身上,晨间充血的器直直顶在她软乎乎的股上。 “宝贝,晨了。”他嗓音带着晨起的哑,眼中留存着还未完全消散的睡意,看上去比平时多了几分温柔。 周浅情直起身体,被子从她身上滑落,出大片莹润白皙的肌肤。 她锁骨前都还印着爸爸昨天亲出来的吻痕,两只白团上的红果悄悄立起来。 身后那不安分的磨得她又开始动情,她双手撑在爸爸腹前,红着脸问:“要······做吗?” 比起之前对着女儿起的窘迫,老男人这个时候显得格外放得开。 他浓密的眉微微挑起,笑着看向身上又开始脸红的小东西:“宝贝试试自己来?” 传说中的······骑乘? 周浅情又害羞又期待,犹豫了一小会儿,才小声答应:“好。” 于是周浅情过了一个很刺的早晨。 。 和爸爸在一起的觉实在太美妙,以至于周浅情来学校的时候都浑身冒着粉红泡泡。 “啧啧啧,看你那个少女怀的模样,谈恋了?”柯若云从一个眼神就发现了小姐妹的不对劲,八卦的小耳朵悄悄竖起。 “嗯。”周浅情大大方方承认,但是又在小姐妹追问之前补了一句:“但是不能告诉你是谁,只能说是个比我大的男人,但是他对我很好。” 柯若云开始担心小姐妹会不会被坏男人骗。 思考片刻,大概率不会。 整个东南就没有比小姐妹的亲爹更坏的男人了。 她更关心另一个问题——“你爸爸能同意?” 周浅情沉默两秒,才移开目光,“爸爸他······看上去开心的。” 确实,昨晚要不是她求饶,老男人估计能在浴缸里再她一次。 柯若云一瞬呆滞,“那还真是······出人意料。” 。 成功钓到了爸爸,也算解了周浅情重生回来最大的心结,接下来,该去解决一下那些小麻烦了。 在学校混子混到了寒假,周浅情穿上可的冬装,在寒假第一天就开始跟着爸爸去堂口巡视。 爸爸去各个堂口的时间是完全随机的,所以周浅情想要抓住机会,只能全靠运气。 今天运气不错。 安南堂,坐落在这个城市的老城区。 完全保留了原样的大院里,周浅情跟着爸爸下了车,穿过数道木门,终于来到接待客人的一堂。 “三爷好,浅情小姐好。”在冬依旧打扮得妖的年轻女人踩着足足有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上来,笑盈盈给周憬琛和周浅情问好。 周浅情很久没见到她了。 上辈子的最后一面,她腹部中弹,红被鲜血浸染。 她吐着血,着泪,对周浅情说,对不起。 爸爸没有说话,周浅情垂下眼眸,轻轻笑道:“九姨,好久没见了。” 她是九姨,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偏偏要给自己取这么个名号。 九姨没想到周浅情会主动和她说话,诧异之余,又掩着嘴娇笑道:“浅情小姐这一声九姨叫出来,我就知道今晚我得下厨去了。” 周浅情和九姨的联系很少,最多的联系,就是她想念九姨的厨艺,想吃九姨做的桂花鱼条了。 以往,她会直接告诉爸爸,爸爸会让九姨做好了送过去。 今天她抿笑笑,抬眸时又是纯洁烂漫的模样,“我跟着爸爸来走走,正好到了九姨这里,不吃一顿桂花鱼条,我就算是白来了。” “小姐愿意吃,那是小姐给我面子,我当然不可能让小姐饿着走出去,等会儿我就让人去买食材,保证给小姐做顿好的。”九姨笑开了花,好像对她来说,能给周浅情做事,是会让她得到极大足的。 周浅情知道,爸爸对九姨有恩,九姨是真真切切把命给爸爸的,后来的背叛,没有一步是九姨自愿做的。 上辈子九姨腹部中弹,就是替爸爸挡了一。 她不想让九姨重蹈覆辙,重来一次,九姨应该会有更好的路可以走。 周浅情眉眼温和下来,柔柔笑道:“谢谢九姨了。” “说什么谢,小姐快进里边坐会儿,外边冷。”九姨开心得不行,连忙把周浅情往里面请。 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能上的周憬琛:······ 什么倒反天罡。 周浅情和爸爸今天来得早,时间正好还够九姨做一顿午饭。 九姨现在还不是安南堂的一把手,吃过午饭,周憬琛和一把手在内厅聊天,周浅情找了个空,去院子里接雪花玩。 难得落了雪,她顾不上冷,只想玩玩。 内厅的男人从雕花的窗户中看到她的身影,对九姨抬了抬下巴,“去给她撑把伞。” “是,三爷。”九姨笑着起身,取了一把纸伞,来到前院。 周浅情脑袋顶上忽然暗下,她转头看去,身旁的女人正带着笑看她。 九姨穿了一身墨绿的旗袍,围着一条狐皮披肩,撑着一把画着花的油纸伞,静静站在她身旁。 一晃眼,在细雪纷飞时,周浅情觉自己像是穿越了。 “你穿旗袍真好看。”周浅情小声说。 她今天穿的还是一条公主裙,一打眼看过去,很像洋装,外面是一件小外套,领口袖口都做了保暖的边。 从内厅看过去,周憬琛恍然觉得,好像一滴彩鲜的油墨,融入了一幅水墨画。 又像是,两个时空的人,在同一个场景忽然相遇。 九姨低头看看自己的旗袍,抿笑笑:“小姐身材很好,穿旗袍肯定也很好看,如果小姐喜的话,我让铺子里的人去给小姐量身做一件。” 周浅情想了想,才说:“我想要白的。” 小姐妹说,她适合白,很适合。 “好,再给小姐绣些暗纹,保证漂亮。”九姨一口答应。 “这个天穿旗袍,会冷吗?”周浅情又问。 九姨怔愣片刻,才轻笑着答:“心里不冷,身上也不会那么冷。” 周浅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这样站着有点无聊,九姨,给我讲个故事吧。” “小姐想听什么故事?童话故事?还是······” 周浅情轻轻摇头,双眸直直看向九姨的眼睛。 她眉眼一弯,浅浅地笑:“我想听桂花鱼条的故事。” 九姨愣神几秒,像是在思考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低下头,轻声开口:“听说我祖上是御厨,能做汉全席的那种,迁来南方之后,手艺渐渐就失传了,传到我妈那里,就只剩一道桂花鱼条,被我学来了。 我不知道桂花鱼条有什么故事,我妈命薄,陪了我十三年就没了,只留了道菜给我,没跟我说过背后的故事。 我也没读过多少书,老爹嫌我姑娘家是个累赘,着我嫁人,要不就去做女,反正不能再白吃他的饭。 十三岁,我就离开家人了,无依无靠的,要不是三爷愿意救我,我活命都难,更别说去读书。” 周浅情听得很认真。 这是她第一次听九姨提起过往。 九姨糊谁都不会糊她,所以哪怕没有故事,九姨也说了很多很多。 “以后我想吃桂花鱼条,你能一直做给我吃吗?”周浅情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声问她。 九姨很快反应过来周浅情话里的意思,笑着连连点头,“当然,那是我的福气。” 周浅情笑了笑,又换了个话题,“过几天旗袍做好了,你找个空,给我送过来。” “送旗袍,要附带一道桂花鱼条吗?”九姨聊了这么多,渐渐也活泛起来,笑着问周浅情。 周浅情也跟着笑,“那当然,还能让你的桂花鱼条跑了不成?” “好,好,保证让小姐意。”九姨笑弯了眼睛,眸子里闪着水光。 周全蹲在门槛上点了烟,偷听两个姑娘的悄悄话。 “小姐多提点要求,到时候我也能口福。”或许是雪景太美,又或许是人漂亮得像画一样,周全也放松下来,在后边打趣了一句。 九姨回过身,丢了个嗔怪的眼神过去,“小姐的吃食你都抢,等会儿我就去找三爷告状去。” 他们。 很多时候,九姨的消息就是通过周全,递到周憬琛那儿去。 “姑,我捡小姐吃剩下的吃,也算抢食?你这样说,还不如一子儿崩了我,免得我没地方哭冤。”周全低低地笑,无奈摇着头。 不知他哪里学来的做派,好像是从周三爷那儿学的。 “说得像我冤枉你了,你刚才那话,不就是要跟小姐讨吃的?跟个讨口子一样。”九姨掩着嘴笑,被周全的话逗乐了。 周浅情看着这两人拌嘴眉来眼去的样子,心道一声妙啊。 有戏,有戏。fEngye-Zn.cOm |